地牢
容王府的地牢雖然荒廢多年,可地方還很是乾燥潔淨,通風好,也沒什麼黴味。
蕭南屏聞到一縷香味兒,扭頭看向那牆上的油燈,燃的竟然是摻着蘇合香的燈油,絲絲縷縷的香氣,可真是清新淡雅。
“這裡的刑房基本沒用過,估計那些刑具都該上鏽了。”商海若走在前頭,伸手推開了一閃鐵門,他們一行四人便走了進去。
蕭南屏一路打量了下這座地牢,牢房有大小八間,全是鐵欄杆配烏金鎖,牢房裡靠裡牆有石牀,石牀上方左右有兩條手腕粗的鐵鏈子垂下來,應是用來鎖人用的。
而這樣的配備牢房,就算是青龍那樣的高手,沒有武器在手,也是很難從這裡逃出去的,可見容王府的牢房有多牢固。
他們幾人進了這件寬敞的刑房,並沒有感覺到陰暗或悶熱,而是很清爽乾淨。
如果裡牆處不是鎖着一男一女,這地方還真像個可以與友人對弈的靜室。
這對夫妻二人已經一日水米未進了,還被關在這樣滿是鐵鏽刑具的房間裡,雙手被牆上拉下的鐵鏈鎖着,他們縱然有點武功底子,可對這樣的地方,也是逃不出去的啊!
商海若舉步走向那對夫妻,一貫溫和的她,刑訊前,也先給犯人餵了口水潤潤嗓子。
蕭南屏笑看了“心地善良”的商海若一眼,便轉身走向了刑具架,仔細觀摩着每一件刑具,覺得這些不錯的刑具上了繡,可真是太可惜了。
傅華歆倚在門旁,抱臂看向北冥傾絕,勾脣笑說:“她要是把這些刑具用在你身上,你說……你會有什麼結果?”
北冥傾絕單手提劍立在一旁,周圍的空氣永遠是含着冰渣子的,包括看向傅華歆的眼神,都是冷冰冰刺骨的。
傅華歆可是和北冥傾絕玩到大的,別人或許會畏懼北冥傾絕的寒冰氣場,可他卻不會,反而還覺得這樣逗逗這冰人很好玩呢。
“肅王爺,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僅用鞭子,就伺候的你欲仙欲死。”蕭南屏已經觀賞完那些刑具了,她轉身眉眼含笑望着怒瞪向她的傅華歆,素手把玩着那條黝黑光亮的鞭子,舌尖一舔紅脣,美豔動人的她,便散發出了嗜血的危險氣息。
傅華歆忍不住心中一顫,這是被妖女嚇的。
北冥傾絕倒是有幾分好奇的盯着她手裡的鞭子,不解問:“這個怎麼讓人慾仙欲死?”
“咳咳!”傅華歆握拳抵脣咳了幾聲,如玉的面頰微泛紅,狹長的眸子望向他的好玩伴,真的很好奇,他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思想啊?
蕭南屏也是被北冥傾絕乍一問愣住了,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可問問題的人,卻單純的讓她開不了口,實在不忍心摧殘這麼一個清純的美人兒啊!
商海若扭頭看向蕭南屏,微微一笑道:“南屏公主,人是你審,還是我審?”
蕭南屏知道商海若是在爲她解圍,她持鞭走了過去,把鞭子遞給了這位白衣仙人,眸含深意,輕勾嘴角道:“這鞭子可是好東西,玩好了,可是能花樣百出的。今兒個,就讓本公主來見識一下容王爺你的鞭法吧!”
商海若隨手接過鞭子,啪的空甩了一下,十分滿意的笑說:“公主的鞭子真是不錯,可以看出來,公主是個很懂得用鞭之人。”
蕭南屏抱臂站到一旁,白嫩細長的手指摸着下巴,紅脣勾笑道:“這鞭子有時比劍好用,故而,我的鞭法比劍法好。”
商海若偏頭對她一笑,一貫的溫文爾雅,可她揮起鞭子來,卻凌厲兇殘至極。
“啊!”男子吃痛的慘叫一聲,他胸膛的衣服上顯出一條染血鞭痕,可衣服卻絲毫沒破,而他卻深感受到胸膛上那皮開肉爛的劇痛。
蕭南屏在一旁驚歎的撫掌道:“太厲害了,這種玩法,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過呢?”
商海若見她對此感興趣,便把鞭子遞給了她,笑得依舊很溫和道:“不如你也來試試,憑你的悟性,應該一看便會了。”
蕭南屏接過鞭子,回她一笑,轉身便揮出雷霆一鞭,聞聽那男子又是悽慘一聲痛叫,她仔細看了對方腰腹上的那條鞭痕,果然還是和商海若那一鞭有點差距的。
商海若望着她滿是失望的小臉,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蕭南屏扭頭看向一旁嚇得臉色蒼白,渾身止不住發抖的女子,她持鞭走近對方面前,用鞭子撫弄對方的臉頰,低頭輕笑道:“這麼又白又嫩的皮子,剝下來做把扇子應該不錯。姑娘,你想做我手中的合歡扇嗎?”
那女子本來還能緊咬牙關堅持一下的,可是這條冰冷的鞭子,卻像極了一條冷冰冰的蛇,在她脖頸耳後摩挲着,令她恐懼的渾身戰慄,最終,她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崩潰的流淚道:“是一個公子讓我們這麼做的,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和他也不是夫妻,我們都是……都是江湖賣藝混飯吃的,只想路過洛陽賺點盤纏,沒想過要得罪你們這樣的貴……貴人啊!”
早知道那位小姐來歷這麼大,給他們再多錢,他們也不敢心存僥倖的去害人啊!
這下好,拿了錢沒來得及離開洛陽,卻被人給抓到這裡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商海若自寬袖中取出一卷白紙,打開讓她看看上面的二人。
那女子滿臉淚痕的看向那白紙上的二人,臉色蒼白的連連點頭道:“是他,就是這個人找上的我們。另一個男人……我沒見過。”
商海若收起畫像,臉色變得沉冷道:“沈二公子並沒有自己親自出面,他是派了他的心腹去辦的此事。”
“挺謹慎的,就是有點笨。”蕭南屏笑看這對男女一眼,收起鞭子說了句:“放了他們吧!已經沒用了。”
商海若雖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可正如蕭南屏說的,這二人的確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