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纔不和他繼續廢話,她手中鞭子呼嘯般甩出,那怕金蟾也出鞭與她糾纏在一起,也阻止不了她今夜就要殺這個男人的決心。
滅不了魂就滅不了魂,她先毀了他的肉身再說,怎麼着也能讓自己多安寧個幾年!
金蟾根本就不是蕭南屏的對手,前世打不過,這一輩子還是打不過。
碎玉把白衣人交給了豔染,她飛身而且揮袖灑出一把暗器,阻止了蕭南屏那奪命的一鞭子。她翩然落地後,擋住受傷摔倒在地的金蟾,哀求的看向對面的女子說道:“白影,金蟾已經得到教訓了,求你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繞她一命吧!”
蕭南屏知道在曾經的那個黑暗組織裡,只有碎玉和她良心未泯,所以她對碎玉是不忍和寬容的。
可碎玉又是最早跟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人,她對那個男人有着不一樣的感情。
或許有情愛夾雜其中,可更多的,她是把那個男人當成了親人,把組織當成了唯一可在千里遨遊後,最終歸航的家。
也是因此,誰都可能在危難之時拋棄那個男人,只有碎玉會拼命的保護對方,那怕明知道他就是一個瘋子,她也不悔爲他犧牲。
“你們可以走,他卻必須要死!”北冥傾絕從遠處持劍飛來,他身上的黑衣雖然看不出沾沒沾血,可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卻染了不少血,握緊重溟劍的右手上有血,沒握劍的左手指尖也在滴血。
蕭南屏回頭看向他,對上他陰沉的眸子,她被一股森寒殺氣所震撼。
而她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他受傷了,還是不輕的傷。
豔染曾被北冥傾絕斬斷過一臂,如今再見她,自然會因爲心理陰影,而對對方產生無比巨大的恐懼感。
碎玉已扶着金蟾走到白衣人身邊,她望向蕭南屏,可蕭南屏卻在看着那個如殺魔一步步走來的男人。
她知道,今夜老大是不可能活着離開此地了。
白衣人強打着精神笑看北冥傾絕,那怕是都死到臨頭了,他還惡毒的對北冥傾絕曖昧的笑說:“比起你,我可是更懂她的美好。畢竟,在她青澀如花骨朵般的年紀時,就已經是我懷中的嬌女了呢!”
“是嗎?”北冥傾絕眸光冷漠的看着白衣人,手中的劍發出劍鳴聲,背後披垂的長髮無風自動,四周的草木也沙沙的作響,狂風起,飛沙走石,烏雲閉月,驟雨降落。
嘩嘩譁!
大雨淋溼了雨中所有人,衆人的視線,也被綿綿雨絲模糊了視野。
北冥傾絕藉着大雨使出一招水龍吟,一條水龍雨中騰飛,沖天一聲嘹亮的龍嘯,它飛撲向了顫巍巍站在雨中的白衣人。
豔染和金蟾一起出手拉開了碎玉,碎玉就那麼嘶吼着,眼睜睜看着水龍穿過了他們老大的心口……這一刻,她覺得她頭頂的天,就這樣塌了。
豔染和金蟾抱着暈過去的碎玉,她們在大雨中傷心落淚。
可就算她們再喜歡老大,也做不到爲老大去死啊!
都怪白影,她怎麼能這麼狠,竟然眼睜睜看着老大被人殺死!
白衣人從沒有想過,他經受得住時空隧道狂風的撕扯,最後卻輕易的死在了一個古人的劍下。
而讓他無反擊之力的人,恰恰就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一件他最爲滿意的殺人利器。
大雨傾盆中,白衣人在倒下的那一瞬間,一頂紅色的轎子詭異般飄飛來,擡轎子的人紅衣白麪具,像閻王娶親一樣的陰森可怖。
一條紅綾如蛇般自轎中飛出,把白衣人給捲入了轎中。
豔染一看到這頂轎子,便忙趁着大家不注意她們幾個之時,與金蟾合力帶走了碎玉。
“不能追!”商海若及時拉住了傅華歆的手臂,望着那頂詭異來去匆匆的紅轎,她神色凝重道:“這樣的人,江湖上不可能無名。”
“鬼王殿有三位長老從未出現過,七長老,八長老,十長老。”蕭南屏望着轎子消失的方向,她心底滿是擔憂,很怕白衣人還沒有死透。
“沒有六十年的功力,抵擋不了一招水龍吟。”北冥傾絕提劍站在原地,隔着綿綿雨絲望着她的背影,他臉上和身上的血都被大雨沖刷去了。
可他眼底的血色,卻不減反增。
蕭南屏轉身看向他,在他嘴角溢出血絲時,她便驚恐的跑了過去,抱住了他透支過度撐不住的高大身軀,咬牙切齒瞪他道:“之前怎麼交代你的?打不過不知道跑嗎?”
“打得過,就是太耗時了。”北冥傾絕歪頭靠在她肩上,真的好險!如果不是下這一場及時雨,他根本就沒力氣使出這一招水龍吟了。
蕭南屏沒好氣瞪她一眼,扶着他走向馬車。忽然間,她又猛然轉頭看向兩旁草叢,對着空氣喊了幾聲:“麒麟?玄武?朱雀?青龍!”
商海若也發覺不對了,她也忙掏出懷中的金哨子,吹了好多聲,她的人都沒出現。
傅華歆也嘗試召喚人,結果也是呼喚無果。
這下子,大家的臉色可都是大變了。
“彆着急!彆着急!他們沒死,有救呢!”古谷從草叢裡狼狽的走出來,青衫上沾滿了泥,頭髮亂糟糟的,衣袖還都破了。
北冥家的幽冥人回來了,他們倒是安好無事,就是阻止一羣來歷不明的人,耗費了不少時間。
朱雀他們是中了毒,毒在草叢裡,他們一路從草叢裡奔跑,自然就不小心中招了。
幸好古谷路徑此地,才順手救了他們,也就是扎幾針放血就好。
不過,如果碰上的不是他這樣的醫術高手,他們這上百人的性命,也就丟這兒了。
蕭南屏很意外會在這裡看到古谷,他是什麼時候到的丹陽郡的?
古谷沒好氣瞪她一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俊郎君啊?哼!我可沒跟着你們,我是今兒剛到丹陽郡的,沒想到趕個夜路,也能遇上你們這羣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蕭南屏直接無視他這些多餘的解釋,而是喊了他過來,讓他幫北冥傾絕看看傷勢。
古谷走過去給北冥傾絕把了把脈,皺眉說道:“他今年是犯太歲了吧?怎麼總受傷,還一次比一次嚴重。這次嘛!似乎中了什麼毒,這個得等我回頭找上天機子老頭兒,和他好好確診一下,才能確定該怎麼解毒。”
古谷雖然看着不是個靠譜的人,可很多時候他都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比如這一次,他診出北冥傾絕中的毒很不好了,也沒有當場說出來。
朱雀他們醒來後,便覺得很是愧疚,沒保護好主子不說,還差點着道被人給毒死。
蕭南屏倒是寬慰了她們一番道:“這事不怨你們,只能說敵人太厲害了。”
她都沒發覺這無色無味的毒,又怎能怪他們不小心呢?
她好歹還多少涉及點醫毒之術,可朱雀他們卻不精於此道。
下了雨,馬車在泥濘的土路上肯定行駛不動了,他們只能棄了馬車,讓受傷的人騎馬,沒事的人用輕功追着馬跑了。
老威王年紀大了,披着蓑衣和斗笠,也騎着一匹馬向前走。
古谷偷懶,又仗着自己立了大功,非也要騎馬。
沒辦法,剩下兩匹馬給了傅華歆和北冥傾絕二人,其他人只能追着馬在大雨中狂奔了。
這情景要被趕路的人看到了,一定以爲後面這些人,是在追殺前頭騎馬的一老三少呢!
翌日
衆人昨夜冒雨趕回丹陽郡,可是嚇壞這回奉命護送他們抵達建康城的護衛軍統領大人了。
這是要幹什麼?出去一趟咋還把馬車給丟了呢?
之前說過北冥傾絕是開金礦,所以,這位威王殿下一出手,就命人連夜打造出一兩豪華舒適的貴氣大馬車。
拉車的馬,還是西域大宛國的汗血寶馬。
這下護衛軍統領大人啥話都不想說了,他就想把自己變成啞巴和瞎子。
這些人沒一個簡單的,也沒一個好惹的。
還好!他的護送任務快結束了,今兒啓程,當天趕到建康城,他就可以向皇上覆命,然後回家見媳婦兒子去了。
因爲出了白衣人的事,鬼王殿更是被北冥傾絕殺的沒剩多少人了。
爲了怕那羣神秘人出現,他們幾個商量一下,決定儘快趕到建康城。
只要進了南國帝都,天子腳下,那些人多多少少得會有些忌憚。
因爲丹陽郡離建康很近,他們的馬車又快,那怕是昨夜下了一場雨,他們也在當天傍晚抵達了健康城。
健康城門口,來迎接他們的大臣雖然不多,可耐不住人羣中出現了一位太子殿下啊!
蕭世纘原本就等不及想去丹陽郡接蕭南屏的,可他父皇不允許,他只能向他父皇求了迎接三王這個差事。
一別數月,也不知那丫頭是胖了?還是瘦了呢?
雖說北冥傾絕讓人打了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可按照規矩,他們幾人還是分開了乘車抵達建康城。
健康城門口,兩旁列着甲冑士兵,擡頭挺胸,目不斜視,手持長戈,列隊迎接遠來的貴賓。
蕭世纘帶着十數名官員,整衣嚴肅的在城門口翹首期盼,都想見識一下北國三王的風采。
領頭的馬車是公主規格的,一瞧便知是蕭南屏乘坐的馬車。
其後便是北冥傾絕和老威王乘坐的馬車,在後是傅華歆和商海若的馬車。
四輛馬車皆是駟馬拉車,蕭南屏是蕭衍給的恩寵,北冥傾絕他們則是蕭衍給的尊重。
馬車前帶隊的是護衛軍統領和四名騎兵,兩邊是列隊護衛的持戈步兵,在最後邊還跟着十二名步兵。
護衛軍統領大人擡手示意車隊停在距離城門口的一丈外,他先翻身下馬,一手扶着腰間垂掛的重劍,闊步走向蕭世纘,在三尺外單膝跪地,拱手行一大禮:“臣拜見太子殿下!幸不辱皇命,已安全迎回南屏公主與三王。”
“辛苦了,平身!”蕭世纘一手背後,一手輕擡,示意其平身時,他的目光便溫柔的望向了車簾微動的公主馬車。
車簾微動,一隻纖纖玉手探出來,隨之,衆人便見到了傳說中的南屏公主。
蕭南屏在南國就是一個傳說,聽說她的人不少,真正見過她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隨行官員幾乎皆呆愣住了,是驚豔於這位南屏公主的美貌,也是驚訝於這樣弱質纖纖的柔美女子,怎麼可能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呢?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一樣,長了一張欺騙性的臉,怎麼瞧,都不像是個冷漠兇殘之人。
蕭世纘望着那馬車外軾板上迎風而立的少女,他溫雅俊朗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欣喜溫暖的笑容,舉步走過去,親手將這個美麗的妹妹給扶下了馬車。
蕭南屏穿的是蕭衍命人爲她製作的公主禮服,選色爲大紅,用蠶絲染色線繡着暗紋朱雀,朱雀飛舞,宛若火中鳳凰。
大袖衫的袖口寬大垂膝,衣襬長長的逶迤在身後,那自背後仰首的朱雀,尾羽美麗的伸展飄逸,在陽光下蠶絲線泛着點點光澤,與她身後披垂的柔黑長髮交相輝映,只一個窈窕背影,便已讓人覺得真真風華絕代。
頭戴金鳳冠,腳穿紅色鳳頭履,一襲紅裙大袖衫,尊貴美麗,更勝她出嫁時的風采氣派。
蕭南屏心知蕭衍如此待她是爲何,無非就是想讓她亮相人前,又想如此隆重的迎回她,以給北國皇室難堪罷了。
畢竟,她這個和親公主嫁去北國,不止完璧無瑕的回來了,還拐來了北國的三大鼎足,這是多威風風光的事啊。
蕭世纘瞧清了蕭南屏眼底的不悅,他牽着她的手,只能溫柔的笑對她說一句:“回來就好。”
有許多話,都不是這個時候能說的。
那怕是他身爲太子,也是被他父皇監視或提防着的。
蕭南屏看着她這位不怎麼會在她面前藏情緒的堂哥,她抿脣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太子哥哥纔是受委屈的那個人,我自是不會怪責你什麼的。好了,還是先去看看北國的三位絕色美王吧!”
絕色美王?蕭世纘嘴角輕微抽搐,揹着人暗瞪她一眼,這才親自走上前三步,拱手朗聲請道:“本宮奉父皇之命,特來迎接老威王與三王,諸位一路辛苦了。”
北冥傾絕祖孫乘坐的馬車,被水藍和綠羽一左一右掀開,恭迎出了他們二位主子。
北冥傾絕彎腰出了馬車,衆人還沒看清楚他的臉,他便已舉步下車,轉身扶下了他年邁的祖父。
遠遠望着,只見他身材頎長高大,一襲暗繡玄袍沉冷莊重,長髮僅用一根白玉簪挽起一半,餘下的墨發柔順的披垂在背後,多了幾分隨性飄逸。
在這個時代,成年男子大都高束滿頭長髮,固定於頂成髻,戴以小發冠,或者是長冠。
只有一些無官一身輕的文人雅士,或者貴族閒人,才喜歡這種簡單輕鬆的散發戴簪打扮。
沒想到,冷血無情出名的威王殿下,居然也喜歡這種靈動飄逸的着裝打扮。
第三輛馬車裡下來的是傅華歆和麗水夫人,麗水夫人依舊是一襲白色交襟襦裙,外罩灰藍輕紗大袖袍,頭上束着髮髻,戴着蓮花冠,手持一把雪白拂塵,飄逸如仙。
傅華歆穿着一件暗紅色大袖衫,瑪瑙玉簪挽發,與北冥傾絕髮型極爲相似。
最後一輛馬車上下來了一名溫婉清雅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畫,氣質文雅,有着濃濃的書香氣。
雖是早聽聞容王乃是女兒身,可這樣乍然見到這般淡定從容的女子,蕭世纘還是有點恍神了。這般的氣度,若是男兒裝,定然不會有人懷疑她原是個女紅妝。
蕭南屏暗掐了她這位有點失禮的堂兄手背一下,微笑低聲道:“太子哥哥,容王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再看下去,肅王爺可就要砍人了。”
呃?蕭世纘回神便有些微赫然,對容王和肅王微笑輕頷下首,便把目光移到了威王的身上。這一眼看去,他又驚豔的愣住了。
北國不是風寒雪冷嗎?怎麼他們那邊的人長得比南國人還秀美呢?
“太子哥哥,威王殿下是我的,你再盯着他看的不眨眼,我可就要挖你眼珠子了。”蕭南屏依舊笑吟吟的壓低聲音對蕭世纘說話,可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嚇人了。
呃?蕭世纘一愣後,又低頭去看他身邊美麗動人的堂妹,然後溫和一笑說道:“都說什麼人找什麼人,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這妹子長得好看,認識的人,也個個都樣貌出挑。
蕭南屏對此只是抿嘴一笑,然後,她就提裙舉步想走過去找北冥傾絕……
蕭世纘一把拉住她手臂,忍俊不禁低聲道:“屏兒,這裡可是城門口,你得矜持點,小心被人看笑話。”
蕭南屏懂她這堂哥是什麼意思,算了!那就矜持點,等進城後,她再找個時間去威王府好了。
蕭世纘笑着鬆開蕭南屏的手臂,舉步走過去,謙遜溫和拱手道:“幾位一路辛苦了,城中已爲各位備好府邸,等幾位稍作休息幾日,父皇便會宮中設宴,爲幾位接風洗塵。”
“多謝太子殿下久站迎接吾等,皇上對吾等的厚愛,吾等甚爲謝恩。”傅華歆始終和北國朝臣打嘴仗多年,這門面功夫絕對做的不比這位太子殿下差。
蕭世纘是聽聞過這位北國肅王爺的,他年紀輕輕便坐上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心思玲瓏,卻有那麼點玩世不恭。
可一個能坐上丞相之位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點手腕和心機呢?
玩世不恭,或許只是他掩藏本事的一把遮陽傘吧?
就這樣,太子殿下親自騎馬開道,把三王給迎進了建康城。
建康城內,街道兩邊,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一個個的皆是揚長着脖子,擁擠着望向那緩緩駛來的幾輛華貴馬車。
兩邊士兵攔着擁擠的人羣,以防有人擠出來,驚了這些貴人的大駕。
“哪輛是威王爺的馬車?聽說他打仗狠厲的。”
“我倒想見見那位女王爺,她到底是怎麼瞞着女兒身多年的?”
“聽說肅王爺長得很美,比女人還漂亮呢!”
“我倒聽說南屏公主是個大美人,只是可惜一直無緣得見這位公主殿下罷了。”
百姓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擁擠的士兵都快被他們擠倒了。
而那幾位被人好奇的人物,卻一個個淡定的坐在馬車裡,半點面也不曾露。
老威王聽着人聲鼎沸的健康城,膝上的手緊握成拳頭,內心有些忐忑,只怕到了建康城後,他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平靜。
北冥傾絕握住了他祖父蒼老的手,望着他祖父安慰道:“祖父,不用擔心。”
老威王輕拍拍他的手背,微笑着點點頭,讓他寬心。他只不過是年紀大了,愛胡思亂想罷了。
車隊緩緩的向前行駛着,蕭世纘把三王送到了他們各自的府邸,之後便向他們告辭了。
三王府距離的很近,佔地面積很廣,建築也很是宏偉氣派,乃建康城中幾座大府邸,蕭衍一直不曾把它們賞賜給別人,包括他的那些兒子。
可這一次,蕭衍卻讓人大肆修葺三府,並賜給了他們三王做府邸,還親自爲三府題了御匾。
可見,蕭衍是對他們三王有多看重。
蕭南屏倒是想進新的威王府瞧瞧,可她這太子哥哥太能嘮叨了。
沒辦法,她只能先隨他回那個鬼靖惠王府了。
路上,蕭世纘騎馬靠着馬車邊走,還在不斷的嘮叨她道:“屏兒,你已經十八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就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如此不顧矜持的倒貼上去,那樣會讓……”
“太子哥哥,你說了這麼多,就不覺得口乾舌燥嗎?”蕭南屏擡手扶簾看着她這位嘮叨堂哥,真不知道他年紀輕輕怎麼就能這麼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