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堂
老威王在沒有小輩在的時候,便讓嚴管家在門口守着,他神情有些嚴肅的對麗水夫人低聲道:“麗娘,有些事,季沈那孩子應該和你說了。而南屏丫頭之所以還冒險留在洛陽,其中原因,便是因爲她似乎知曉一些什麼天機。”
“當今之世能算出天機之輩,也只有那傳說中隱世不出的天機門人了。”麗水夫人本是陳郡謝氏女,出身世家的她,卻暗中拜了一位玄門高人爲師。
在她未成親前,她也是能掐指推算出一些天機的。
可在成親破身後,她便連卜卦也不行了。
那怕她在夫君去世後,便出城閉關修煉,也再不能準確的卜算出一些吉凶禍福之事了。
若蕭南屏真有這個能預知禍福的本事,那她一定與天機門有關係。
“南屏丫頭極善佈陣,特別是幻陣,比葉上珠還要更勝一籌。”老威王雖然不疑蕭南屏對他大孫子之心,可心裡卻是極爲好奇蕭南屏師承何人的。
“若她真有如此本事,二叔,你可要提醒雅嵐小心了。”麗水夫人畢竟沒和蕭南屏相處過,會對神秘莫測的蕭南屏產生出一些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老威王對此搖了搖頭,望着麗水夫人慈愛笑說:“麗娘,我雖然年邁沒什麼本事了。可這雙老眼卻還沒有昏花,南屏丫頭是性邪了些,可她對雅嵐卻是真心的好。這一點,我這些日子以來,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二叔既然說她沒問題,侄媳以後自然也會收起疑心,拿她當我們三王家的兒媳婦來疼寵。”麗水夫人微微淺笑,對於這些事,她不會再去深究。
老威王看向麗水夫人頷首微笑,心中不由感嘆。在他們三家的兒媳中,當真只有這位侄媳把世事看的最爲通透啊!
……
在無憂水榭的那四個年輕人,可是全玩瘋了。
蕭南屏放飛自我,拉着北冥傾絕跳了一曲探戈。
商海若見這舞挺有趣的,便讓蕭南屏也教她跳。
然後,傅華歆就炸了。
北冥傾絕上前去攔傅華歆,兩個人就火爆的打起來了。
麒麟托腮趴在涼亭憑欄上,望着那上天入地水上漂的兩抹身影,要不是怕回頭她被這二位活閻王削,她真想拍手給他們叫聲好。
玄武無聊的靠柱而坐,懷裡抱着一塊烏紫的紫檀木,也沒興趣雕刻了,而是懶洋洋的看着那二人幼稚的打架。
蕭南屏和商海若各自倚門而立,一人手執合歡扇,一人手拿白玉摺扇,望着那兩抹飄逸俊雅的身影,斜勾脣一笑,無奈搖搖頭,頻率都是一致的。
唉!這就是男人啊!
傅華歆被北冥傾絕氣的火大,二人打一架,差點毀了無憂水榭大半的……假山。
……
白日喧鬧不休,晚上卻一個個的急吼吼的各回各家做準備了。
麗水夫人自然要和兒子一起回肅王府,母子倆上了馬車就無話可說了。
商海若回府準備的更多,畢竟他們容王府人口不少。
那怕宮中夜宴不能多去人,可鄭氏這個王太妃,和商蔓這個嫡出大小姐,卻是要出席的。
威王府裡的爺孫倆倒是好準備,就各自換了件新衣服,頭上戴上符合他們身份地位的發冠,也就成了。
蕭南屏卻在這晚眼皮卻是不祥的跳個不停,可宮中夜宴,又不許帶丫環僕人,她想頂替誰去都不成的。
北冥傾絕伸手指尖拂過她眉心,對她淺笑說:“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祖父的。”
蕭南屏望着他,心底的不安感覺不減反增。她擡手抓住他手指修長的白皙大手,柳眉輕蹙下道:“今夜不會安寧,曲蓮的卦也從無錯差。如真出了什麼事,你記得找曲蓮幫忙。”
“嗯。”北冥傾絕不怎麼情願的應下,對於曲蓮那個“情敵”,他一點都不喜歡。
“別任性,曲蓮他是可靠的。”蕭南屏一見他這副視曲蓮如情敵的模樣,便是忍不住想笑。可是對他解釋吧!他又不見得會相信。
有時候,他真的很固執。
“嗯。”北冥傾絕這回應的很淡冷,明顯很不喜歡她總誇曲蓮多厲害。
蕭南屏對這個鬧脾氣的大男人,她只能伸手摟上他窄瘦的腰身,嬌軀貼上他精瘦的身軀,墊起腳尖,在他緊抿的薄脣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仰頭望着他笑語道:“除了你,我可沒碰過別人。”
“這似乎該是我說的話。”北冥傾絕這回被她撩了,可他穩住了。
蕭南屏抿脣笑看着這個吃醋的男人,無奈一聲嘆,擡起另一隻手摟上他脖頸,與他額頭抵着額頭,姿勢很親密,也有着一種互相依賴的意味。
北冥傾絕一手握劍摟住她後腰,一手自她肩而下抱着她,低頭對上她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薄脣輕吻她嫣紅的脣瓣,舌尖輕挑開她潔白貝齒,深入與她脣舌糾纏,是溫柔纏綿,也是情意濃濃。
倒黴的藍水和綠羽手捧衣飾而來,剛自九曲橋上向這邊走來,結果就看到橋頭二人在相擁纏綿親吻,然後……她們又慘烈的被發現了!
北冥傾絕回頭看向那兩個總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的小丫環,面具後的眸子冷冷一眯,因親吻變得嫣紅的薄脣緊抿,還沒開口訓斥這兩個沒眼力勁兒的小丫環一頓,就見着她們嚇得手捧托盤雙雙低頭跪地了。
“女婢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藍水和綠羽低垂着頭,說話都帶上哭腔了。
她們怎麼這麼倒黴,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還壞了王爺兩次好事。
嗚嗚嗚,這下真是死定啦!
蕭南屏一見這倆丫頭竟然被北冥傾絕嚇哭了,她便忍不住“撲哧”聲笑了。
北冥傾絕低頭看着趴在她懷裡笑得肆意的小女子,眸中全然是無辜之色:“不是我可怕,是她們膽子太小了。”
蕭南屏笑的眼角都凝淚了,她揮手對那兩個丫說:“你們也別跪着了,先幫他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奴婢們不敢!”藍水和綠羽雖然已經起身了,可頭還是低着的,因爲南屏公主要推她們去死啊!
王爺打小就不讓人靠近,王太妃和先王爺在世時,也沒敢過於和王爺親近啊!
現在南屏公主要讓她們伺候王爺更衣,這不是明擺着想要她們的命嘛!
蕭南屏見這兩個丫頭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她才恍然想起來,北冥傾絕有古怪潔癖,不喜歡與人親密接觸。
沒辦法,這伺候人更衣的活兒,只能她來做了。
藍水在蕭南屏接過她手裡托盤後,她才低頭暗鬆口氣。上天保佑!還好南屏公主是個講理的,沒有逼她們去伺候王爺更衣。
不然,中秋佳節肯定要成爲她們的忌日了!
綠羽低頭捧着托盤跟上,因爲她托盤上放的是冠帶和配飾,這些也是王爺要用到的啊!
蕭南屏一手託着托盤,一手牽着北冥傾絕的手,走向了東廂房。
在好一番費時捯飭後,英武非凡的威王殿下,總算是打扮好了。
藍水和綠羽雖然畏懼他們家王爺,可她們也是愛美的女子啊!
偷偷的,偷看英武非凡的王爺一眼,一下子就被王爺的英姿迷住了。
王爺好英武啊!
那怕看不到王爺全部的臉,可是僅露出下半張臉,便在這套金線刺繡的大氅襯托下,就足以讓人眼前一亮,好像看到天界武神下凡塵了。
蕭南屏擡手打了個響指,回頭看向綠羽,勾脣笑道:“小丫頭,你家王爺的玉佩呢?”
君子如玉,故而,古代貴族男子身上,從來都是玉不離身的。
“呃?”綠羽趕緊收了花癡笑臉,忙低下頭捧着托盤上前一步,躬身彎腰,將手中托盤高擡了擡,以便南屏公主取盤中玉佩爲王爺佩戴在腰帶上。
蕭南屏取了那塊略帶點乳黃色的白玉佩,爲北冥傾絕墜戴在了鑲金邊的黑色腰帶上。
玉佩上雕刻的是瑞獸麒麟,玉佩下邊還墜着深紫色穗子,與墨色錦袍顏色近乎是融爲了一體了。
北冥傾絕低頭望着她髮髻上的兩枝馬蹄蓮頭玉簪,眼底盛滿了笑意,擡手輕柔的撫摸簪頭一下,卻惹來了她擡手一巴掌,手背瞬間就被拍紅了。
蕭南屏沒好氣瞪他一眼,嘴角一撇道:“都好了,威王殿下,你也該走了吧?”
北冥傾絕眸中含笑望着她,輕頷首道:“嗯,等我回來陪你賞月。”
“嗯?”蕭南屏眉毛一挑,還沒來得及出手反撩回去,人家便已經出門了。
呵!真是本事漸長啊?甜言蜜語信手拈來,撩人的手段可是越發的比她高明瞭呢!
藍水和綠羽低頭降低存在感的退了出去,已出了門,她們便忙轉身向九曲橋走去了。
當然,她們有記得和王爺保持一定距離,絕對不會靠近王爺三尺之內的。
蕭南屏在送走北冥傾絕後,心裡的不祥預感再次衍生而出。她擡手捂着心口,眉頭緊皺,望着夜空上皎潔的明月,她忽然很擔憂北冥傾絕會出什麼事。
可曲蓮又說天機不可算盡,給她的那一卦,也是兇中帶吉,也不知最終到底是吉是兇。
麒麟走了進來,端着酒菜和月餅水果。見他們主子在對月憂愁,她便走過去低頭行禮喚了聲:“主子,水榭風涼,您還是到花廳裡去賞月吧。”
蕭南屏聞聲收回望着水中月的目光,轉頭看向低頭行禮的麒麟,她將擔憂說出口道:“曲蓮的卦太模棱兩可,我實在擔心他們此行赴宴會出事。”
“有仙醫在,他會幫你護着威王爺他們的。”麒麟也只能這樣安慰他們家主子了。
玄武自九曲橋外走來,懷裡抱着一束桂花花,小跑過來送給了他們家主子,笑得靦腆道:“主子,香花配美人。”
“嗯?”蕭南屏挑眉看向笑得羞澀的玄武,伸手接過那束銀桂花,勾脣對他笑說:“小玄武,今兒主子我再教你一件事,花不可以亂送人,特別是與你年紀差不多女子,你就更不能亂送花了,因爲會出事的。”
“出事?”玄武皺眉撓撓頭,不太明白主子話裡的意思哎。
麒麟在一旁翻了個白眼,端着托盤向花廳走去。
蕭南屏手拿花束,望着麒麟的背影,微微一輕嘆道:“小傻子,這事不就出了嗎?唉!麒麟生氣了,你去向她道個歉吧。”
“麒麟生氣?”玄武還是不太明白,可是主子讓他向麒麟道歉,那就一定是他惹麒麟生氣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可他還是決定去向麒麟道歉,因爲他不想看到麒麟不開心的生氣。
“懵懂無知可真好啊!”蕭南屏在後感嘆一聲,拿着那束香氣馥郁的桂花,勾脣笑笑,便舉步向花廳走去了。
……
忠信侯府
商蒙準備好一切,便在她和王子潤居住的院子,等着王子潤回來。
也不知公爹找子潤是有什麼要事,怎的這麼久還不回來呢?
一名丫環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跑回來,進了院中,手捂胸口大喘兩口氣,滿頭是汗的擡頭望向燈火通明的堂屋,腳下踉蹌的走過去,臉色蒼白的擡腳跨進了門,驚魂未定的顫音道:“大小姐,侯爺和世子,他們要害王爺……呃?”
商蒙猛然站起身來,雙眼驟然瞪大,難以置信的看着讓她熟悉又陌生夫君。
天冬和麥冬在王子潤出現後,便閃身擋在了商蒙身前。
王子潤自後用匕首捅死了那名小丫鬟,拔出染血的匕首,在小丫鬟軟軟的滑落倒地抽搐死亡後,他才擡眸臉色蒼白的看着他心裡真心喜歡的妻子。不知道該怎麼向妻子解釋,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拿他真心愛着的妻子怎麼辦。
商蒙雙眼怒紅含着淚,嘴脣顫抖的咬牙問了句:“爲什麼要這麼做?”
閼辰幫她千挑萬選的老實人,怎麼會忽然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了呢?
到底是閼辰太眼拙,還是他王子潤太會僞裝啊?
“大小姐!”麥冬驚呼一聲,忙扶住差點暈倒的商蒙,眼底全是擔憂。
天冬憤怒的目視向王子潤,咬牙道:“大小姐已有喜,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不要傷害他們母子。”
“什麼?”王子潤雙眼瞪的很大,對於妻子有身孕的事,他是又驚喜,又擔憂。
王厲帶人自外走進來,負手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媳,神情冷漠道:“既然有了我王家的嫡長孫,那便好好的生下來吧!”
至於孩子呱呱落地後?商蒙這個母親,也就沒什麼用了。
“父親,能不能……”王子潤回頭想求他父親饒商蒙一命,畢竟,這是他的結髮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啊!
“沒出息的東西!”王厲一巴掌打在王子潤臉上,一甩袖冷哼道:“等大事成了,太后論功行賞時,別說是美人了,就連王侯你也有得當,何必還在乎這樣一個罪臣家的卑賤庶女?”
商蒙被王厲這番帶着羞辱之意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她就算是個庶女,那也是容王府的大小姐,豈能讓這樣一個小人如此羞辱。
“蒙兒,你不要惹父親生氣,我會求父親讓你留在我身邊的!”王子潤見商蒙要上前頂撞他父親,他便一把自後抱住了商蒙,更用手捂住了商蒙的嘴,不讓她發出聲來。
天冬和麥冬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她們知道她們現在反抗只會是徒勞,故而她們假裝了順從,等之後他們都走,她們再想辦法護送大小姐離開。
王厲望着雙眼赤紅怒瞪着他的兒媳,他勾脣冷笑道:“你倒是很有骨氣,只可惜!容王府不是曾經的容王府了,它不再讓人畏懼了。”
商蒙聽了王厲這般諷刺意味頗濃的話,心中很是悲涼。若不是父親和閼辰這一代不想再參與朝政,他們容王府何至於淪落到如今這般任人欺凌的地步。
祖父若還在,給胡太后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生動他們容王府的念頭。
可惜啊!三王府都沒落了,也只剩一個北冥傾絕不負將門之名了。
最終,王厲也只是軟禁了商蒙,讓王子潤留下來看守商蒙,謹防中間會出什麼亂子。
至於那個小丫鬟?她被人拖走了。
而她也並非普通的小丫鬟,而是商蒙從小到大的貼身婢女,二人可說是情同姐妹了。
可惜她一片衷心,最終卻落得暴屍荒野的下場。
王子潤有點難以面對商蒙,畢竟,他和父親是在幫着胡太后去滅掉商蒙的孃家啊!
商蒙一臉冰冷的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膝上緊攥帕子,雙眼一直是赤紅泛血絲的,緊抿的脣變得很爲蒼白。她恨自己當初太不肯吃苦,沒有練好武功,如今纔會如此受制於人。
可她也好擔心閼辰,宮中的夜宴,根本就是場鴻門宴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房間裡的刻漏刻尺在上升,時辰已到了戌時了。
商蒙的心在一點點下沉,她很怕閼辰會出事,很怕忠君愛國的三王家族,就這樣毀在一個妖婦的手裡。
可她一個弱女子,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去給他們傳信入宮啊!
……
皇宮
宴會在熱鬧的展開着,雖然在皇上太后面前衆人有點拘謹,可卻不妨礙他們飲酒觀賞歌舞啊!
而在宴席間最醒目的一個人,便是麗水夫人了。
在二十年前,麗水夫人可是北國第一美人,也是世家貴族中最具才名的才女。
在她隨兄長來到洛陽的那一年,提親的人可是都踏破謝家門檻了。
據說,當年先帝也心儀麗水夫人。
只是很可惜!麗水夫人最終選擇了傅華歆的老爹,那位風流倜儻的紈絝戰將。
對!就是紈絝。
傅華歆的老爹在沒仗打的時候,最喜歡遛狗鬥雞,和一羣狐朋狗友去喝花酒。
也是一次巧遇的意外,他和麗水夫人在青樓狹路相逢了。
麗水夫人女扮男裝,最終搶得了花魁,把傅華歆的老爹氣的半死。
自打那以後,他們就結下樑子了。
後來就是麗水夫人總搶傅爹的花魁娘子,處處和他作對。
然後傅爹一個腦子被門夾了,就把麗水夫人給娶了。
娶回家的媳婦兒他沒能虐待成,反而被媳婦兒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給教訓成了個妻管嚴。
論世上誰最會挖坑埋自己,非傅爹莫屬!
曲蓮一見到麗水夫人,眼睛便亮了。
衆人一瞧曲蓮如此色眯眯的看着麗水夫人,又想起他曾經糾纏少年傅華歆的事,忽然就都升起了看好戲的心思。
曲蓮當年的確給了麗水夫人面子,沒有再糾纏傅華歆。
可真實原因不是因爲曲蓮怕了麗水夫人,而是曲蓮念在麗水夫人是他師侄女的份兒上,同門一場,他纔給了麗水夫人這個天大的面子。
不過,當年他沒有見到麗水夫人的臉,因爲麗水夫人當時面戴着輕紗。
可今日,他卻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麗水夫人的容顏。真是美的清雅脫俗,氣質清華,韻味十足,像是修仙得到的女神一樣,高潔不可褻瀆。
胡太后已快十年沒見麗水夫人了,可這個讓她嫉妒半輩子的女人,依舊美麗不減當年,像朵永不凋謝的花兒,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鄭氏也很妒忌麗水夫人,畢竟,她可是小麗水夫人五歲呢!
可瞧瞧麗水夫人那張年輕貌美的臉蛋兒,再看看她這張粉黛也難掩衰老的容顏,她又怎能不羨慕嫉妒恨對方呢?
在場的夫人們,就沒有不嫉妒仇恨麗水夫人的。
因爲,在場這羣老不要臉的男人,可一個個的看麗水夫人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呢!
至於年輕人?咳咳!盯着麗水夫人也看的幾分癡迷了。
也難怪傅華歆長得那麼好看了,誰讓人家有個貌若天仙的母親呢!
歌舞還在繼續,大家也都飲酒飲的有點多了。
胡太后去更衣了一次,席間有些夫人小姐也離開了一會兒。
而在此期間,老威王心中忽然升起一絲忐忑不安的感覺,使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偏頭低聲對身邊大孫子道:“找個機會提醒閼辰和季沈,我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
“是。”北冥傾絕垂眸應了聲,之後便在飲酒時,對傅華歆和商海若使了個眼色,然後他便起身離了席。
商蔓見北冥傾絕起身離席,她便對鄭氏說了句去更衣,便起身帶着丫環木香離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