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見他們家主子如此動怒,她暗暗握緊拳頭,更是擔憂青龍的安慰了。
玄武一旁雙拳緊握,小臉陰沉,咬牙道:“我這就去常山郡一趟,一定要把青龍哥哥救回來。”
麒麟忙伸手拽住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道:“大姐已經帶人去了,青龍一定會被救回來。而你?你給我老實待着,主子這邊,比青龍那邊危險多了,你知不知道?”
“我……”玄武想和麒麟頂嘴,可是憋了半天,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麒麟。因爲,主子被鬼王殿纏上,的確比青龍那邊危險多了。
“我什麼我?跟我走,守好這座院子纔是要事。”麒麟是連拉帶拽,才把玄武這頭尥蹶子的倔驢給拉了出去。
蕭南屏坐在案几後,一手按着太陽穴,眉頭緊皺良久,她才坐正提筆,寫下一個字條,曲指吹了一聲口哨,招來一隻藍鴿,送出去了一道飛鴿傳書。
這個人情欠了多年,如今,她也該向那人討還了。
藍鴿飛出了鴻臚寺,飛出了洛陽城,向着碧藍的天空翱翔而去。
而在同時,宮裡的胡太后,也放飛了一隻白鴿。
密信上只寫了四個字:屠刀斬龍。
青龍爲蕭南屏身邊武功最高的護衛,此人極爲謹慎,忍耐力更是超乎常人。
如果能殺了對方,可以說,等於是斷了蕭南屏的一條手臂。
撲哧哧,一隻白鴿飛進了殿裡,被胡太后身邊的宮女抓住,小心翼翼的送到了胡太后的手裡。
胡太后摘下了那個小竹管,抽出紙條打開看了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這可真是天亡她蕭南屏了。”
朱雀竟然去常山郡救青龍了,如此大好良機,她又怎可不好好把握呢?
蕭南屏,這一回,看還有誰能來爲你擋刀子。
威王府
麒麟將請柬送上,微笑有禮道:“我家主子說了,爲了感謝威王殿下多日來的關心,她今晚在尋香閣設宴,還望到時威王殿下能賞光。”
北冥傾絕接過請柬只看了兩眼,便遞還給了麒麟,人冷如冰道:“回去告訴她,我從不去脂粉之地。”
呃?麒麟呆愣了一下,手裡拿着被拒收的請柬,她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威王殿下,瞧您說的,我家主子她自己就是個姑娘家家的,請客吃飯,怎麼着……咳!尋香閣是正經酒樓,絕對不是什麼尋花問柳的風流地。”
北冥傾絕聽了麒麟的解釋,也只是淡冷的點了下頭,依舊沒有絲毫想要去赴宴的熱情。
呃?麒麟這下也想擡手撓頭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冷僻的人?他們主子那可是個頂呱呱的大美人,深更半夜邀他赴宴,他難道就沒有半點的歡欣雀躍嗎?
嚴管家自外走進了花廳,躬身作揖行禮道:“王爺,老王爺說他今兒胃口欠佳,忽然想吃尋香閣的羊肉湯,讓您晚上排隊去買一份回來。”
“嗯。”北冥傾絕雖然依舊冷若冰山,可他卻答應了這件看似荒唐至極的事。
嚴管家拱手行了一禮,便退下去了。
麒麟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這位冷如冰山的威王殿下,居然要去爲了他家老爺子……要去排隊買羊肉湯?
北冥傾絕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呆傻的麒麟,淡色水脣輕啓問道:“宴上可有羊肉湯?”
麒麟僵硬的轉動脖子看向他,嘴角抽動一下道:“您要是肯去赴宴,我家主子……呃?一定會送您一份羊肉湯。”
唉!這叫什麼事?大美人設宴都請不動的人,最後卻爲了一碗羊肉湯……主子啊!您真活的沒有一碗羊肉湯有誘惑力了。
北冥傾絕點了下頭,代表他會去赴宴。隨之,便舉步向着花廳門口走去,把客人丟在廳中內心凌亂。
麒麟覺得,她更加佩服她家主子了。
就這樣一位爺,誰受得了啊?也就她家主子能忍受得了了。
……
是夜,月色朦朧,華燈初上。
尋香閣
蕭南屏今兒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青鸞繡裙,寬大垂膝的廣袖,逶迤曳地的飄逸裙襬,輕紗籠罩,楚腰緊束,更顯她身段婀娜風流,恰似一朵夜月下的黑色曼陀羅,帶着一絲清冷疏離,又漫不經心的散發出誘惑的香氣。
北冥傾絕被麒麟帶上二樓清靜的雅間後,進門,他便看到了一名斜臥錦繡榻上的美麗女子。
房間裡的燭火昏黃,散發的熱度,便是那曖昧的溫柔。
麒麟抿嘴笑着關上了房門,伸手拽走了好奇心太重的傻小子。
玄武是真的想看看主子在搞什麼,爲什麼要大晚上請人吃飯啊?
房間裡,北冥傾絕舉步走向桌邊,拂袖落座,人冷如冰坐如鐘。
蕭南屏翻個白眼,從榻上做起來,赤腳走過去,頗有些粗魯的揮袖落座,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那麼盯着對面不解風情的男人死瞧,好似恨不得伸手去摘了那礙事的面具,好好的一窺對方隱藏的美麗。
北冥傾絕一直在盯着桌上的菜餚看,有葷有素,有湯有菜有美酒,就是沒有羊肉湯。
蕭南屏與北冥傾絕四目相對的剎那間,她居然在對方的那雙冰冷如墨玉琉璃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怒氣。
北冥傾絕眸光依舊很冰冷,盯着她總似含一抹笑意的桃花眼,啓脣冷冰冰的問:“羊肉湯呢?”
“羊肉湯?”蕭南屏雖然之前聽了麒麟的回話,可此時聽他這般有點怒氣衝衝的提起羊肉湯,她還是有點哭笑不得,更是忽然牙根兒癢癢的想咬人。
感情,她一個嬌美動人的大美人,還不如一碗羊肉湯值得他惦記啊?
老威王,就算您老是個好神助攻,遇上這麼個孫子,您老也註定要難得償心願了。
最後,蕭南屏還是吩咐了麒麟,讓麒麟和玄武一起……把羊肉湯送去威王府給老威王開胃了。
至於這位不解風情的威王殿下?作爲條件,他必須留下來陪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