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鴻臚寺又出大事了,鴻臚寺卿的頭髮都快他自己揪禿了。
誰能告訴他?這位祖宗忽然來鴻臚寺做什麼?還大包小包的拎着禮品,怎麼看怎麼驚悚嚇人啊!
想這位活祖宗,別說讓他給別人送禮了,就是有人給他送禮,他都不見的會賞臉收下的。
所以,到底是哪位大神般的人物,竟然能讓這個活祖宗登門送禮啊?
跟在鴻臚寺卿身後的兩名小官吏,一直在擔憂的盯着他們大人的頭髮,再這樣撓啊揪啊下去,大人可真要成禿頭鳥了。
北冥傾絕雙手拎着兩大包禮品,猶如一座活動冰山,不用人帶路,便自個兒很是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蕭南屏居住的院落。
院子裡栽種着桃李樹,恰逢春季,桃李芳芬,滿園春色,幽靜宜居。
麒麟正和玄武在院中嬉鬧,二人爭一支竹笛正歡樂。
忽然一回頭,看到了一名身姿修長如竹的男子冷冰冰走來。
玄武在麒麟發愣之際,伸手奪回了他剛做好的笛子,看了那名老熟人一眼,便轉身坐回一棵桃花樹下,繼續拿着刻刀給笛子雕花。
麒麟也就呆愣一瞬,轉身就衝屋裡喊道:“主子,你家北冥哥哥來啦!”
走在後頭,剛一腳邁過院門臺階的鴻臚寺卿大人,就這樣被嚇的給跪下了。
“大人!”兩個小官吏驚呼一聲,便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們大人的胳膊,這才避免了他們大人摔個狗吃屎。
麒麟回頭聳肩攤上一笑,這可不關她的事,是這位鴻臚寺卿膽兒太小了。
瞧瞧他們家主子,連活閻王都敢撩,撩完還沒被弄死,多麼的膽大妄爲,多麼的好命幸運啊!
北冥傾絕好像沒看到院子裡其他人一般,拎着東西向裡走去,踩着木質臺階而上,站在屋前檐廊下稍頓步,隨之,便擡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鴻臚寺卿大人一驚呆住了,這真是來送禮的?確定不是尋仇上門?
麒麟抱臂摸着下巴勾脣笑的歡,瞧見朱雀大姐都被趕出來了,她就忍不住激動的想去看看啊!看看她家主子與威王殿下見面後,又是一番怎樣作死的撩人。
朱雀隨手關了房門,轉身走下木質臺階,對鴻臚寺卿大人說了幾句話,便打發人走了。
玄武抱着笛子,盯着房門看,他在想,如果威王要殺他們主子,他是該繳械投降逃跑?還是該以死相拼護住主子,以報答主子當初的知遇之恩呢?
麒麟又趁着玄武發呆,把玄武的笛子給奪走了。
然後,又是一輪你追我奪的嬉鬧。
朱雀在一旁面冷如霜的看着他們打鬧,反正她都被他們折磨麻木了。
房間裡
蕭南屏倚靠在牀上看書,對於這位看似來送禮,其實又有那麼點想揍她的男人,她與他目光相絞半響,才無奈一笑認輸道:“威王殿下,你這大包小包的……裡面不會全是毒藥吧?”
北冥傾絕聽她這般玩笑一說,眸光更爲冰冷了。
蕭南屏看着北冥傾絕拳頭緊握,白皙的手背上那青筋都浮現了,這絕對就是準備打人的架勢。
北冥傾絕冷冷的看了她一會兒,最後,他把禮品放在了牀邊的茶几上。而他的人,也真是不客氣的落坐在了牀邊。
蕭南屏看了看茶几上的兩包禮品,又轉頭看向牀邊這位坐如鐘的男人。
她有點糊塗了,這位仁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北冥傾絕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了。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蕭南屏望着他離去的挺拔背影,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怎麼這麼逗?送禮給她就夠怪的了,結果還陪她靜坐了一盞茶時間。
最後,更是一聲不吭的又走了。
這樣的他,算是傲嬌人羣一員不?
麒麟在北冥傾絕走後,便一下子衝了進來,進門後就好奇的忙問道:“主子,威王殿下今兒來此,是爲了探望您的傷勢吧?”
玄武也跟着進來了,伸手從麒麟懷裡抽回了他的笛子。
朱雀在門口皺了下眉頭,她在想,回頭是不是要和玄武和麒麟說說,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大防需注意一下,不要動不動就有身體接觸。
蕭南屏合上手裡的紙質書,偏頭看了眼茶几上的那堆禮品,擡眸望着一臉好奇的麒麟,她勾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一句話沒說,安安靜靜的陪我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啊?就這樣啊?”麒麟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她還以爲威王殿下和他們主子在房間裡待那麼久,二人間一定會有點……麼麼的事呢!
蕭南屏笑嘆聲氣,對於那樣一個人,她真是越來越覺得頭疼了。
他的心思,你根本就猜不透。
他做的事,你也看不懂。
唉!謎一樣的男人啊!
第二天,北冥傾絕又來了。
朱雀剛把鴻臚寺卿大人讓人送來的藥給倒掉,正端着紅棗糖水遞給他們主子,忽然就聽到外頭麒麟又喊了一嗓子,和昨天喊的話一字不差,真佩服這丫頭的記性了。
北冥傾絕這回還是帶禮來的,一個紅布包着的砂鍋,和一籃子新鮮水靈的柑橘。
朱雀一見北冥傾絕來了,還冷冰冰的看着她,她把碗放在他們家主子手裡後,便很識趣的退下去了。
院子裡,麒麟一見朱雀關門出來,她就忍不住摸着下巴在想,主子到底和威王殿下在房間裡幹什麼呢?
玄武見朱雀走過來,他抱着一塊木頭蹲在桃樹下,皺着眉頭問:“大姐,威王是不是喜歡主子啊?”
朱雀也不知道威王和他們主子間是怎麼回事,所以,她無法回答玄武的問題。
麒麟轉身走到玄武身邊,蹲下身擡手勾住他脖子,勾脣笑得壞壞道:“玄武弟弟,你是不是對主子起邪念了啊?”
玄武扭頭看向麒麟,張嘴就要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