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荷呆呆地出神。霄焰會和青鳳成親麼?
他好不容易退了婚,應當不可能的吧?
她的腦子裡充斥了許多古怪的想法,直到葡萄湊到她耳朵邊喊了一聲“喂”!這聲音太突兀太刺耳,把她嚇得不輕,拉開距離看葡萄道:“做什麼呢,把我嚇了一跳。”
“誰叫你魂遊四方。”葡萄使壞地笑道,“我們在說找柚子去,一起吧?”
雲荷望蜜梅,“你不回去嗎?”
“回去也悶悶的,不如一起去柚子那裡嘛。”
雲荷道,“我想回去歇歇。”
“那好吧,你先回好了。記住啊,萬一有風吹草動就變……”她朝雲荷使了個眼色。
葡萄哼了哼:“在我面前這麼神秘幹嘛呀。”
“纔沒有。走啦走啦。”蜜梅勾着葡萄迅速離去。
雲荷目送他們離開,才慢慢地回蓮花池。蓮花池已經恢復寧靜,除了結界裡的她的真身,彷彿一切都沒變。她爬到蜜梅的樹洞裡,想要歇一歇。昨晚雖喝了酒休息了一番,但其實並沒有睡很沉酣。她得再睡一會兒。
合上眼睛,沒有多餘的想法,瞬間便陷入了睡眠。
夢裡,她正在一條漆黑無比的路上摸索。隱約有水滴聲,很遠很遠的前方,有陷約火焰。
水滴聲忽響忽弱,盡情地在耳邊迴盪。
忽然,有人悠悠嘆了口氣。“唉……”
她驚悚,喝問:“是誰?”
迴應她的是一滴水滴聲。“嘀嗒”,彷彿落在水中,蕩起一圈漣漪。雲荷害怕,加快了步伐,朝前方大步奔跑。那一團火焰,彷彿越來越亮。
她終於破出黑暗,卻分明看出那抹光,是來自一面牆。她望了望四周,黑暗的甬道不見了,她置身在,置身在饒霞廢墟!
遠處的那片火光彷彿已着了起來,雲荷正在納悶,她怎麼會到饒霞廢墟來?
那面牆裡,隱約有什麼在晃動。雲荷的眉頭皺在一起。是什麼在晃動?是她眼花了嗎?
那片火光晃動的越來越明顯。當她看到仿若人影的,全身冒着火光的“人”慢慢邁步向她,她嚇得一個機靈,轉身就跑。然而一不小心拌到石塊,她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也將她摔醒了。
她驀然坐起來,心很跳,夢裡的恐懼彷彿還未退散。看看天色,天還很亮,大約自己也睡得不久。可是,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夢?
夢見了饒霞廢墟,還夢見有人從中走出來……那裡面怎會有人?她真是胡思亂想地太過了。
撫一撫額,上面薄薄一層汗水,她拿袖子拭了,起身準備到池邊小坐。正欲下去,卻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她吃了一驚:難道又是青鳳來找麻煩了嗎?
躲在樹洞後面往下看,卻是個男子,正在草叢裡翻找着什麼,那身影,有些兒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翻來翻去似乎沒找到東西,往天上咆哮了一聲,氣呼呼地轉個身。她嚇得連忙縮回樹洞不敢再看。
外面漸漸沒了動靜,雲荷心想,應該已經走了吧?偷偷湊到樹眼兒望外看,果然沒人了,空空蕩蕩的,什麼影兒也沒有。
雲荷鬆了口氣。打從青鳳事件後,任何人來蓮花池,她們都太草木皆兵。沒有睡意,她想去池邊靜坐修行,便揹着身子順着樹須溜下去。
轉過身,眼前一個人影,她“啊”得一聲尖叫,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粗碩的樹幹上,警覺地望着洛仲。
洛仲指指樹洞:“你原來住這裡。不是住滄海那兒麼?”
雲荷心魂未定,“你跑到我的住所來做什麼?”
“你的住所啊,”洛仲打量着這裡,“這麼多年,一直住這兒?”
“那當然。”雲荷挺胸道,“那麼可否請你離開?”
洛仲摸摸鼻子:“當然可以,”他點點頭,似笑非笑的眸子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帶着探究。“不過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滄海的?”
雲荷遲疑了下,“這與你有相關麼?”
“嗯,有相關,相關的可厲害了。”
雲荷一點兒看不出來這到底與他有什麼相干。她慢悠悠地說:“和滄海怎麼認識,我已經忘記了。我們已經認識很久。”
“是麼。”洛仲若有所思,隨即微微一笑,目光溫和地停在她臉上。
他笑得令雲荷有些兒擔憂。難道她不知不覺得罪了他不成?他想要找碴兒?
可是看他的神色,似乎又不像……
“也罷,我走了,但願以後別人也都不來這裡,否則會有麻煩的。”洛仲說完,就準備離去。
雲荷喊住他:“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最好哪兒也別去,或者別讓不認識的界入蓮花池。記住這些話。”洛仲不再多發一言,騰雲而去。
荒謬,荒謬,還以爲她只是和靜蓮長得像,原來其中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