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確實叫他說中了,確實沒有用。
但並不是調理沒用,是她的心思太重,導致壓抑成性,便是脾性暴躁不穩,內心陰暗不堪。計較太多,身體也會受到影響,從而致使了月事不穩,這都是有因必有果啊。
他忍着額頭的疼痛,抖着嗓音對面前的人說道:“殿下,脾性易怒也會影響身子,還望您慎重,不要因爲老奴的無能氣着——”
果然說話還是有用的,紫竹一聽見這句話,連忙是用手安撫住心臟的位置,喘了兩口氣冷靜下來。
冷靜了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紅着眼看他道:“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明日便是除夕,本宮不想大開殺戒。兩個月,就兩個月!如若到了桃花盛開,你的辦法還不奏效,就做好死的準備!”
說完這一句話,她便是擺着手道:“滾出去。”
已經被砸的七葷八素的李大夫,還得磕頭道着謝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有些許發怵的緩步擡腳挪出去,卻在接近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紫竹見了並沒有着急的意思,反倒是皺起了眉頭朝外面喊道:“燕子!”
燕子就在門外守着,聽到聲響的時候早就是着急的不行,但是她聽到紫竹的怒吼聲便是知道她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便是鬆了口氣。
到底是沒有她的命令燕子不敢胡闖。
此刻聽到她的叫喊,燕子幾乎是不敢猶豫的推開了門,嘴中便是說道:“殿下有何吩……啊!!”誰知道一開門就叫門前趴着的老者,不禁喊叫了出來。
“叫喚什麼?還嫌本宮不夠煩嗎?”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心煩的說道,“叫人把這個老不死的送回去!除夕在即,暈倒在本宮的門前晦氣的緊!”
燕子都來不及驚嚇,便是聽到她的命令,於是不敢馬虎,也是因爲實在呆不下去看面前昏迷的、滿臉都糊滿了血的老者,於是立馬離開了。
不過了一會兒,那李大夫才叫人帶了走去。
等是近午時,那兩隻的公雞母雞已經叫人燉煮了好,盆盆冒滿香氣,叫人端了進來放在了紫竹面前的桌子上,可她卻是跟沒反應的一般,皺着眉頭閉眼。
燕子爲了安撫她,連忙是上前蹲在了她的腳邊道:“娘娘,彆氣了,奴瞧那燉煮的雞可香了呢,您快嚐嚐忙活一個早上的東西,可好不好吃?”
她這纔是睜開了眼睛,瞧着面前的兩隻雞,只覺得卻是煮的不錯,好不好吃就是不知道了,原先清早最是期待兩件事兒,一爲這兩隻雞,二就是自己的肚子。
既然明確的事情已經是解決了,還不如讓自己開心一點的,便是拿起了燕子已經準備好的玉筷,猶豫了片刻先是伸向了公雞。
畢竟這纔是惹她發怒的罪魁禍首。
只見她稍稍夾起了一丁點兒罷了,隨即放進了嘴中輕輕嚼了一會兒,然而過了一會兒卻是皺起了眉頭從口中吐了出來,卻並未說什麼。
隨後再是伸筷夾起了母雞肉,一樣是這麼一小塊兒的,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嚐出什麼味道來。同樣的動作,卻是不同的面容,後半表情更是好看一些。
等是輕輕嚥了下去,她便放下了玉筷來,燕子瞧見了便是稍稍有些許擔憂的問道:“殿下,是怎麼了?可是這師傅做得不好吃?要不奴去訓他一頓的?”
“不必了。”她倒是沒有爲難的意思,只是道,“不是師傅的問題,是這公雞中看不中吃,叫人心生厭惡,好不容易抓來的,肉質卻是差到極點。還是這隻母雞的肉稍稍嫩一些的。”
隨即她又是及其厭惡的看着那隻公雞,手指點道,“拿去扔了。”
“啊?”燕子有些許驚訝,又有些捨不得的模樣道,“殿下,這您才夾了一小塊兒,賞賜下去,家僕們八成得高興的不得了。”
她聽了,便好似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是說道:“不成,本宮的東西怎麼可賞賜給下面人,給扔了吧。”
即便是多少不好,至少被養的肥厚,賜下去給下人都不知道多少人想是要的,但是她就是這樣。不要的東西也不會施捨給別人,要就是自己的,丟了也不會讓給他人。
她應了聲是,端起那盆雞肉的時候,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有些許不捨得意思,便是沒有辦法,連是碰一下都不敢,直截了當就給丟了。
……
除夕那日,太子府熱熱鬧鬧,都在一個勁的準備些東西。可是掛着大紅燈籠的門外、林老嬸站的地方,卻是淒涼的能飄起落葉。
便是今日,她到底被三王子不留情面的被趕出來了,那無奈的模樣以及散落着的銀髮,下方卻是滿目悽悽的望着太子府。紫竹連讓她過個年都不可以,直截了當就是給她趕出來。
即便揹着包袱,她不敢哭嚎,也不知要往何處去。
自己的好閨女自小就叫自己賣給婆家當童養媳,如今那姑爺的爹孃健在,知道她來投靠定然是容不下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頓驅趕,說不定閨女都叫自己連累,會成了棄婦。
這般淒涼纔是叫她冷靜了下來,有的是時間去回想那日的事兒,一時只覺得自己是被下圈套一般的。紫竹雖是得體的行爲卻是刻意惹自己惱火,再是一陣折騰,叫自己告狀去。
等是終於纔來了一個反轉,她已經是被一系列的事兒衝昏了頭腦,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可是紫竹不是,她也應當被自己罵的生氣昏頭纔是,竟然頭腦清晰,與下人前後的事情串起來擺了自己一道……
這不像是偶然,倒像是陰謀,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她已經是沒了去處。
大年初一,萬家團圓的日子裡,李大夫去世了,那天被擡回去後,傷了頭顱迷瞪了好一會兒,卻又是睡過去再也沒醒來了。但是那又如何,李家人哭得悲慼,也不能找太子府說道理。
倒是紫竹,嫌棄麻煩,今後還要再來一個人知道她不能懷孕的事兒,這般又怎麼是好,於是埋怨起了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