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我的馬車停在了鳳城皇宮前,似乎早就知道我會來一樣,守宮門的官兵一聽是水公子的名號便放行馬車,許是知道我的稟性,我是不願下馬車走路的。
“傳水公子。”寶公公在殿上通傳,我聽着寶公公恍若久違的聲音,有點想笑,那麼久沒見,依然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
衆人皆擡頭張望着門外,一睹左相尋來的水公子是何許人物,與畫中的女子有何關聯。
一道水藍色的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遠處,。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再漸漸地水藍色身影散去雲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風華絕代;
殿前頓時無聲,衆人初時以爲,走近的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美女,待現在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竟是一個美得無法形容的少年。
只見少年一頭烏黑的長髮用白玉綰挽起,三千黑髮飛流而下,精緻無比的五官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澤。腰間的白色錦帶隨意翻飛,眉間掛着淺淺的笑意,揮手投足間便能不經意地流露出惑人的風采。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爲天下人!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的絕色。
想不到,世上竟如如此的傾顏。
紅顏禍水,但有時候,並非所有的禍水都是紅顏,很有可能是個男子。
我站在殿中,對着歐陽泓作了個輯。
“你便是水公子。”歐陽泓初時也被驚了眼,惑了心,待殿中人對着自己微微地笑着作了個輯才醒悟過來,問。
“正是。”我肯定地說,本公子出道四年,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打的正是水公子的名號。
“那你可認得這位姑娘。”穆桂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殿中央的錦衣公子,徐徐展開手中的畫,像,太像了,畫上的人已經美得讓人驚世駭俗,偏不知,當這位公子站在眼前時,畫上的姑娘和這位
公子相比,還不及三分的美,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神采飛揚的氣息。
“畫上的人容貌,服飾和本人一樣,只是本公子並不認識畫中的姑娘。”我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承認,畫上這個女子是我呢,我明明就是位翩翩佳公子。
“明明就是你。”西晉來使中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眼睛放肆地盯着我,眼光灼熱得似要將我融化。
“本公子年僅十八,家中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指腹爲婚的心儀之人,不知晉帝爲何如此一口咬定我就是這名女子呢。”我展開手中的象牙扇,好好的皇帝你放着不當,偏要跑來東衍湊熱鬧,當初就不應該救你,就算救你都應該補上幾刀,以泄我心中之怒。
朝中百官一時喧譁,想不到晉帝竟藏身於來使隊伍中。越澤神色自若地看着晉帝的現身,臉上掛着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內的溫和笑容。
“我不信。”旭堯一個擒拿手,突然出手試探,那晚,在湖泊山色中,他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風華絕代。
我一個轉身,飄了開去,這人身爲一國之君,怎麼還是那麼不講理,動口又動手。
“不知水公子家中可有妹妹?”越澤擋在了水公子面前,不經意間阻了晉帝下一個動作。
“本公子家裡只一棵獨苗,我倒不介意日後努力點,多生幾個女娃,替百姓造福。”我盯着越澤的背影,笑得晉帝面上一陣白一陣青。
越澤不由心裡暗笑,名滿天下的水公子,說話竟如此的厲害,讓人無言以對。水公子的回答正中他的猜測,如果水公子是男子,也許當時夜色太濃,晉帝一時看花眼,將如此美色誤以爲女子,一直心心不忘。不然,便是水公子欺瞞天下人,其根本便是女子,看着水公雌雄難辨的絕色,越澤心裡也在懷疑着。
“朕不管你是男還是女,你跟我回西晉。” 旭堯一擊不成,也不作纏,狂妄地說。
“晉帝是看我東衍好欺。”越澤沉下面,冷聲道。水公子是東衍人,晉帝在東衍朝堂上面前要水公子跟着他回西晉,明欺着東衍。
“我倒不介意兩國開戰
。” 旭堯身材碩大偉岸,俊朗的五官充滿了陽剛霸氣,不失爲一個陽光俊美的美男子。此時,他毫不在意地淡淡開口。
“看來晉帝是想向東衍宣戰。”東衍與西晉之間的戰爭不斷,西晉好戰,將士勇猛,東衍男子善智,行軍多以五行八卦陣取勝。
“我本來就有意前往西晉作客,無妨順便到皇宮一坐亦可。”我笑着打斷了兩人間的洶涌,你們想借着我來開戰,我還不願爲這“紅顏禍水”背黑鍋。
“算你識趣。” 旭堯看着水公子,他可不管他是男還是女,只要他看上的,都走不掉。
“我可聽說西晉男子一向重諾言,晉帝之前的救命恩人可是臨死前說在你即位期間,兩國無戰。”我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
“朕還有一位皇妹,我不介意馬上讓位朕的皇妹。” 旭堯冷冷地說,人都死了,還擺他一道,那個女人死得快,不然他也饒不了她。
“呵呵,晉帝真風趣。”我手上的扇子頓了頓,好你個旭堯,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讓位了也不過是把帝位讓給了別人,可是他手握實權,還不一樣是皇帝。
“那倒枉她當初救你一命。”越澤臉上掛着斂去笑容,眼底盡是冰冷,小小臨死前說出來的話竟被他如此輕易推翻了,這樣做法雖然保全了他的顏面,但暗渡陳倉,照樣被世人恥笑。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旭堯冷哼一聲。“我可聽說越相對她可是相當疼愛。”
越澤面上一凝,笑不達面,此刻聽到旭堯的話,分明就是一種諷刺。
“我還真看不出晉帝能成大事了。”我搖了搖頭,真可惜瞭如此這副相貌。
越澤聽了水公子的話,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想不到名動天下的水公子,說起話來一針見血。
旭堯面色鐵青,但看着那張魂牽夢縈的傾顏,怎麼也捨不得再多說一句。
散朝後,本來晉帝是要連夜趕路回西晉,歐陽泓硬是留多了一夜,再加上本公子我實在疲憊,沒有興致和他趕路,便答應了衍帝盛意權權的邀請,夜宿東衍皇宮一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