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恍然大悟地鬆開手,歉意地向憐兒公主作了個揖,剛剛我一時沒有醒悟過來,是以一直拉着憐兒公主不放,真是污人清白,不過這一點點污比起此時在殿中的消息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因爲命定的紫薇星,我甚至聽到有官員說,讓太子殿下和月華聯婚,迎娶憐兒公主。
聯婚嗎?兩個國家之間的大事,只不過月華國與東衍國一向友好,即使不和親,也影響不到兩國之間的關係。我看到歐陽澈黑着臉,卻沒有出聲反駁,顯是在衡量着其中的利弊關係。
接下來,大臣們說了什麼,歐陽澈說了什麼,越澤說了什麼,我都沒有認真聽,只是看着憐兒公主,看着她被衆人各異的神色給弄得有點莫名,卻又安靜地站着,不發一言。
很快,歐陽澈便下令讓大臣全部退下,殿中所剩的人寥寥無幾。也不知道是誰向憐兒公主說了一句什麼話,只聽她失聲叫道。
“啊……你說什麼?你說我是洛城前任城主程家騏的女兒程玲兒。”憐兒公主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她因爲失憶而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是怎樣的,現在有人來告訴她,她是程玲兒,那個天下人都在尋找的程玲兒,她該怎樣去相信?
“你的確是程玲兒。”越澤看着憐兒公主,淡淡地點了點頭,“我和你曾經有過數面之緣,你的模樣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如若憐兒公主不相信,自可摘下你的面紗,待越澤一辨,便可知真假。”越澤沉吟了一會,又道,此時花水心已經恢復過來,走到憐兒公主身邊,握着憐兒公主的手。
“我和你以前見過?難怪我覺得左相如此的熟悉。”憐兒公主似在自言自語,喃喃地道,但說出來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只見她顫動着雙手,緩緩伸到面紗處,輕輕摘下了面紗。
我站在旁邊,看着憐兒公主的面紗落地,面紗後的臉十分熟悉,細緻的五官,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與我腦海中的玲兒一一重疊,她正是從瑤城裡失蹤的玲兒。
“憐兒公主和我所認識的玲兒姑娘長得一模一樣,本相可以確定,憐兒公主便是玲兒姑娘。”面紗後那張美麗的面龐越看越熟悉,越澤肯定地說,眼睛猶如寶劍出鞘一樣閃着冷冷的光芒。
“我真的是程玲兒……原來我竟然是程玲兒。”憐兒公主無力地靠在花水心身上,要不是花水心扶持着她,只怕她下一刻便會暈倒在地,她的表情似喜似怒似哀似怨,百感交集,起伏不定,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楚她是在想着什麼。
“如此說來,憐兒你是那個命定的紫薇星,傳說中四百年前軒帝的後代,原來你一直便是公主,難怪你比公主還要像公主。”花水心也低低地呢喃,她也對憐兒的身世十分震驚,想不到她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坎柯,卻又如此的不凡。
“是福是禍躲不過,我看公主你也莫太過於悲傷。”我看着玲兒,如今的憐兒公主臉上的哀慟,忍不住淡淡地說,看如此情形,她多半是不會記得我是誰,我來自哪裡!如此也好,相見不如不見,如此甚好。
“我怎能不悲呢!我一直想找回自己的過去,想着有朝一日和自己的親人團聚……”憐兒公主哀慟着說,滿目悽楚!
“憐兒公主悲從何來?”我看着憐兒公主,不由搖了搖扇子,真看不出來如此好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可悲的。
全場靜默,憐兒公主一時無語地看着水公子……
“憐兒公主也不用太悲傷,我已經派人去邊疆尋找程城主,相信不日便會有程城主的消息。”越澤淡淡地看了一眼水公子,回過頭來看着憐兒公主。
“多謝左相,小女子感激不盡。”憐兒公主行了一個禮,兩眼朦朦地看着越澤,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公主客氣了,這是我們東衍舉手之勞。”歐陽澈站在旁邊,神色沉了沉,臉上神情莫測。
“謝太子殿下,先行告退了。”說完,憐兒公主向越澤點了點頭,便率着侍衛,由花水心攙扶着離去。
想不到一場宮宴,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我在憐兒公主走後,也向歐陽澈提出告別,與我一同離去的還有大皇子歐陽世炫。
“水公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歐陽世炫和水公主走在一起,關懷地說,他不知爲何,總是不自覺地想和水公子親近。
“大皇子客氣了,這是本公子責任所在。”我對於大皇子突然而來的關懷有些驚詫,不過也只是一剎那,大皇子爲人本來就隨心所欲,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我父皇的病現在如何?”歐陽世炫默了默,接着又說。
“皇上鴻福齊天,本公子會盡全力醫治的。”我沉吟了一會,客氣地說,歐陽泓的兩個兒子倒是對他十分關懷,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來文婉清,文婉清自上回污衊我以後,便請願到佛堂裡念齋,以祈願皇上身體早日康復。對於文婉清,我已經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這個女子挺不幸的,就算曾經對不起本公子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大皇子還有其他事情嗎?”餘光看到大皇子動了動脣,似是想說什麼但又很快把他咽回去,卻又似乎想說着,我不由開口問道。
“本來是想着你我一見如故,明天讓水公子到我沉思殿一聚,不知可否賞面?”歐陽世炫剛剛就一直想請水公子到沉思殿一聚,剛剛還在猶豫着,看到水公子此時問他,便說了出來。
“好。”我看着大皇子眼內的期盼,想了想,點頭答道。
“那明天本皇子等着水公子到來。”歐陽世炫開心地笑了笑,俊雅的臉上滿是笑意。“本皇子先行一步了。”說完歐陽世炫在安泰的攙扶下離去。
我看着大皇子離去,搖着扇子便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回到了養心殿。第二天醒來,我把養心殿中的事情交給了夭夭,便獨自往沉思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