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本來圍在我身邊的人羣全部散了開去,紛紛四散,像是躲瘟疫一樣躲了開去,我看着雲卜子遠去的身影,飄飄然帶了股仙味,道骨仙風。
“水公子一身正氣,倒也不必擔心。”越澤看着雲卜子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地安慰道。自古以爲雲卜子算的事情,百分百都全部靈驗,此番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直稱水公子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只怕用不了一天,這個流言便會傳遍整個蘭陵。
“本公子倒不擔心,蘭陵一片欣欣向榮,想必不會因本公子區區一人而敗掉的。”我確定地說,這個禍國的罪名可是硬生生扣在了我的頭上,而且還是出自天下聞名的雲卜子的口,我可不想做這樣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這個越某也是可以確定。”所謂禍水的禍國殃民也只不過是爲了滅國尋的藉口,再怎麼樣,也是整個朝庭,一國之君的事情,將這種罪名扣在一個人身上,多少都是一種無辜。
“左相倒是看得通透。”對於帝王之道越澤比我更加了解,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相爺什麼時候結束和親回東衍。”
“晉帝把和親安排在了冊後之後。”陸毅忍不住插口抱怨,順帶着憂怨地看了一眼罪魁禍首的水公子,要不是他,爺也不會被困在西晉。
“這個關我家公子何干,收起你那憂怨的眼神。”夭夭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毅,陸毅無辜地看着桃姑姑,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她,每回見到他都沒有好顏色。
“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用個午膳吧。”越澤指了指不遠處的聚龍居,“那裡的東西在西晉來說,都算十分有特色。”
“恭敬不如從命,請。”現在的時分的確是需要吃午膳,我大方地舉步前往聚龍居,不吃白不吃,左相付錢,怎麼算我還是賺了的。
小二把我們領到雅間後,我便讓小二把店裡最貴的拿手好菜端上來。
“不知水公子平日是不是也如此豪爽?”陸毅看得心驚肉跳,挑了挑眉
,道。
“左相請客,如果太隨便只怕有掉身份,本公子也只不過是配合相爺。“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越澤掏錢請客,怎麼說也是豐盛的大餐。
“不知水公子接下來要怎麼打算。”越澤沒有忽略掉水公子面上那抹假笑,但他依然覺得,就這樣和他坐着,心情也十分愉悅。
“本公子一向隨心所欲,無意而爲。”我淺笑着,想探我的下落,想也別想。“閒雲野鶴,四處爲家即可。”
“不若跟越某回東衍。”越澤想着水公子自此之後,背上了個若入朝堂,驚才絕豔的盛名,只怕這三國都爭奪,西晉晉帝的原因,水公子肯定不會呆在這裡,如今東衍和月華,不若先下手爲強,將其帶回東衍,就算不入朝堂,也可以保其隱居田園,不受牽連。
“東衍本公子是一定會回的,不過不是跟相爺一同回,所以不必客氣。”我喝了一口茶,越澤的想法我倒也猜得個九成,他雖是一番好意,但這個出發點始終不純,如今我揹着一個若入朝堂,驚才絕豔的盛名,心中浮起一抹酸楚。
“聞說左相與花家長女花水心兩情相悅,此次左相和親,不知置花水心於何處呢?”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這個越某自會處理。”不知爲何,越澤在聽到水公子口裡說起花水心時,面上溫和的笑容一凝,心中有些不悅。
“人的一生只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左相可要好好處理,莫後院失火纔好。”我有些譏諷地說,花水心可是東衍第一美女,心高氣傲,不甘居人之下,而此次若善公主又是和親,花小小死後,若是成親只怕便是相府夫人了。
“治國齊家平天下,越某謝過水公子如此關心。”如此關心我的私事,越澤溫和地笑着,眼眸卻看着水公子沒有絲毫的暖意。
“呵呵。”我但笑不語,不再說話,專心用膳。
果不出我所料,不出一天,整個蘭陵傳遍了這個流言,待我回宮後,直到深夜,也沒有
見到旭堯,我樂得清閒地早早就寢。
“爺。”驛站裡,夜叉的身形一落,便匆匆來向爺稟報消息。
“是不是所查之人全部下落不明,甚至連他們的府邸也都莫名失火。”越澤正和陸毅從在燈下下棋,聽到夜叉的聲音,嘴角揚了揚,說。
“正是,爺讓我調查的這一件事,所有的線索都全部斷了,商旅裡的人都神奇地失蹤。”夜叉佩服地看着越澤,“爺越來越神機妙算。”
“並非是我越來越神機妙算,而是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越澤笑了笑,“如果對方真的是西晉的人,那麼他們不應該如此明目張膽地穿着西晉的服飾來到月城,而且還會在月城入城記錄中留下證據,這樣做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再加上西晉新帝並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人算不如天算,當我們找到這裡的時候,殺人滅口往往是讓我們斷了追查下去的線索,但也讓我們找到了另一條線索,這些人在掩飾的便是真相。”
“所以,月城的瘟疫與西晉沒有關係,至少和晉帝沒有關係。”陸毅也搖着扇子說,他執起一顆黑子,落了下來。
“死局。”越澤縱觀全局,執着白子也輕輕地落了下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塵世中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你輸了。”
“心服口服。”陸毅作了一個揖,本來是勝券在握,卻不料自己還是錯行一步,終至成了死局。
第三天.
這一天,早上我只覺得十分疲憊,早上起得比平時還要晚,待我起來後夭夭替我梳洗完畢,打開門便見門外站着一個太監,貌似已經等候了很久。
“水公子,吉祥。”福公公見到水公子,不由驚爲天人,不由低下頭,不敢多看公子的絕色容貌。
“何事?”我接過夭夭手中的茶水,慢慢地問。
“傳皇上口喻,待公子醒來後,便宣公子上朝。”明明公子所說話只有輕輕的兩個字,但福公公不由地冒了一身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