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幾張照片,上面是那次我帶顏汐去蹦極的畫面,照片上的她楚楚可憐的被工作人員架着,而我有些盛氣凌人的站在她身旁,腦補一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有她跳下去的照片,從照片上看起來也像是我推的。
“你再看看這個。”鬱先生又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那天發生的事都被人全部錄了下來,那一幕幕比照片更有說服力,畢竟我確實是“欺負”了顏汐。
“技術不錯,把我拍的挺好看的,一看我就是那種惡毒的人。”我將手機遞給他,自嘲似的說。
“這是重點嗎?好不容易纔回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讓我少操點心嗎?”鬱先生瞪着我,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哪裡是我不安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加倍還回去。
“這些東西您哪裡來的?”這點我比較好奇,難道那天還有其他人在場?
“哪裡來的你就不用管了,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公司現在是關鍵時期,鬧出這些事情不好,如果被爆給了媒體,會損害公司形象,而且對你也不好,現在網民有多厲害,你也是知道的,藍憂,你不是普通人,雖然不是什麼名人,但是一旦出了什麼事,你就會成爲競爭公司對我們下手的突破口,不管這次起因是什麼,爸爸都希望你能嚴於律己,注意自己的言行。”
鬱先生的顧慮我也很明白,只是那時我一心想要懲罰顏汐,沒有料想到會留下這麼多後遺症。
“是,我明白,我會記住這個教訓的。”
鬱先生點點,像有什麼話難以開口一般。
“您還有什麼事?”
他咳了咳,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說:“藍憂,雖然爸爸不知道她怎麼得罪你了,但是你這種做法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呵,過分了,鬱先生說得有些委婉,可能他也想說“鬱藍憂,你這樣做真的是太惡毒了。”
畢竟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將顏汐推了下去。
“您放心,過幾天我就回意大利,不會再給您添什麼麻煩,也不會給您的公司帶來什麼困擾。”
“藍憂,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賭氣。”
賭氣,我能賭什麼氣又和誰賭氣呢,回來快一個月,對於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卻沒有一點的歸屬感,我也努力的想要去試着找回和鬱先生的感情,努力的做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可是啊,他們似乎都不太願意給我那個機會,這件事我可能做的真的欠缺考慮,但爲什麼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要定罪呢?
“沒有賭氣,爸爸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了。”
鬱先生嘆了一口氣,等我已經走到書房門口時,他又開口說:“別忘了感謝昱辰,這件事是他出面處理的。”
我詫異,扭頭有些憤怒的說:“您爲什麼要把事情告訴他啊。”
鬱先生搖搖頭說:“不是我告訴他的,他也收到了這些東西。”
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煩躁感在我心裡生根,他也收到了,那他看見了會不會也是那樣的想法,覺得我很惡毒?認爲我心腸很壞?
我腳步有些凌亂的回了房間,甚至有些來不及去想誰會把照片寄給他,用來威脅鬱先生很正常,可爲什麼會寄到他那裡呢?
明天鬱先生的婚禮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更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不不不,我爲什麼要那麼在意他是什麼想法,他要是誤會就誤會好了,反正我從來不是一個在意別人看法的人,愛怎麼想怎麼想。
只是,薄昱辰的看法真的不重要嗎?
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迷茫心情,我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的不冷靜。
碾轉反側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婚禮的時候才覺得我考慮得太多了,因爲薄昱辰根本沒有到現場。
說不上來是失落多一點還是慶幸多一點,自從上次和他把話說開之後,他就沒有在出現過,明明是我想要的結局,心裡卻又有些空落落的。
我也沒有想過長這麼大還會目睹自己父親的婚禮,遺憾的是,他的結婚對象不是我的母親。
不過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可接受,
陪着他們一起接待賓客,過了好一會兒我纔看見了一個熟人,薄昱辰的助理——唐安。
“鬱總,新婚快樂,薄總讓我給你說聲抱歉,他今天人不舒服去了醫院,實在沒法親自到場祝賀。”
鬱先生說了什麼我沒有聽見,只想着好端端的薄昱辰怎麼會去了醫院,難道是因爲胃不舒服?
比起在這裡看着鬱先生和李秘書宣讀誓言,我想我更樂意去醫院看看薄昱辰,順便謝謝他。
趁着沒人注意,我向唐安問了薄昱辰的手機號碼,悄悄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