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麼嚷,蹲好了。”旁邊一個小警察伸手將他按了下去。
田溜溜的弟弟立馬就慫了。
我和迪恩兩個對視一眼,對於田溜溜這個弟弟的第一個印象實在是很糟糕。
田溜溜說她弟弟脾氣不好,這話也算委婉了,在我們看來,她弟弟實在算不上有教養。
至少比她差多了。
捅了人不知悔改,說話還沒大沒小的。
“田瑞,你怎麼會把人給捅了?”田溜溜用着沙啞的聲音質問他的弟弟。
而田瑞這會兒倒是挺慫兮兮的蹲在地上,說他不是故意的。
“你們是田瑞的家屬吧,事情是這麼回事……”那個小警官上前來和我們解釋了一下具體的情況。
原來田溜溜的弟弟來到了南淮這幾天,田溜溜照顧着他們生病的父親,沒有怎麼管他。
誰知道他拿着田溜溜給他的錢出去瀟灑,結識了一堆狐朋狗友,都是一些半大的青年,專門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幾個人去網吧玩遊戲開黑,然後技術很爛,坑了隊友,就有人打字罵他們。
說來也巧,那個隊友剛好和他們在一個網吧,打字的時候被其中一個混混看見了,幾個人仗着人多勢衆,就把人拉出網吧,揍了一頓。
那個人也不是個能忍的主,也還手了,把田瑞踹了幾腳。
田溜溜說他弟弟脾氣不好,從這也能體現出來,也不知道是誰遞給他一把刀,被周圍人激了幾句,他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等回神的時候,那羣朋友早就一鬨而散,而那個男孩倒在了血泊中。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們主動挑起,要負全部的責任。
“依照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對方要追究的話,他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姐,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坐牢啊。”田瑞聽見警察這麼說了,這會兒纔可憐兮兮的開始求田溜溜。
這件事情在局外人看來,田瑞純屬活該,也不值得同情,可他畢竟是田溜溜的弟弟,我們既然來了,肯定是想幫幫他的。
“警官,受害人現在有生命危險嗎?”田溜溜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對方願意,你們可以私下賠償和解。”警察又說道。
田溜溜道了謝之後,又將田瑞給保釋了出去,準備帶着他去醫院給受害者以及家屬道歉。
田瑞在警察局的時候像個孫子一樣,什麼都說得好好的,結果一出了警察局,就又得瑟起來。
他很衝的對田溜溜說道:“我告訴你,要去道歉,你自己去,我纔不去,那個SB本來就活該,誰叫他罵我。”
“啪”田溜溜聽了他的話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畜生,你都差點鬧出人命了還不知悔改,既然這樣,你就滾回老家去。”
田瑞捂着被打的臉,惡狠狠的說道:“哎喲,我艹,田溜溜,你膽子挺肥啊,現在都敢打我了,我回去告訴爸媽,看他們不罵死你。”
“你去啊。把你弄出來也算是我仁至義盡了,你不想道歉,那就去坐牢吧,養你這種人渣又費錢又費力。”
田溜溜可能也是氣狠了,一點也沒有平時柔柔弱弱的樣子。
看田瑞對她的態度,就知道田溜溜平時在家的日子不怎麼好過,不過也不奇怪。
因爲田溜溜曾經說過,他們家有點重男輕女,對這個兒子肯定是百般疼愛,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父母走不走心。
“喂,田溜溜,我是你弟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去坐牢,不行,你得救救我,道歉就道歉,我去還不成嗎。”田瑞不情不願的說道。
田溜溜長長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
“藍憂姐,迪恩,謝謝你們陪我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你們先回吧。”田溜溜像是一下子堅強了許多。
後面的事情,我們確實也不能插手什麼,頂多是在她經濟困難的時候幫她一把。
“藍憂,你先回吧,我先送他們去醫院,有個男人一起,始終要好一點。”
我挑挑眉,有些意外迪恩會選擇留下。
不過留個人幫幫忙也還不錯。
雖然田溜溜在我這兒上班,但我們都是拿她當朋友的,有什麼事情能幫就幫一點。
迪恩開車載他們的時候,田瑞的目光一直沒從他的車子上挪開過,甚至還伸手摸了摸車子。
“哇,哥,你這車子至少得幾百萬吧?你和我們家田溜溜什麼關係啊?是她男朋友嗎?車能借我玩玩不?”
“閉嘴!”看着田瑞這副市儈的樣子,田溜溜的臉都羞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和你姐是朋友,和你不是,所以別套近乎。”迪恩毫不客氣到底說道。
那個田瑞訕訕的笑了笑,沒有在田溜溜面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等他們走後,我也打車回了畫廊。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奇葩的人。
和解的事情多半不會那麼容易。
想了想,我又拿出手機給田溜溜發了信息,給了她幾天假,讓她先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來,畫廊有我一個人在就行。
林莎打電話約我喝下午茶,我告訴她這會兒畫廊只有我一個人,她便說來找我。
“你那個店員呢,怎麼沒來,還有迪恩,明知道你今天正常營業,怎麼也不來幫幫忙?”
林莎一到畫廊就四處打量,有些納悶。
我將事情大概和她說了一遍,結果她沒好氣的說道:“他倒是熱情,別人的事比對自己還上心,莫不是看上你那個小店員了吧。”
“看上也好,沒看上也罷,那都是迪恩的自由,既然你們兩個無緣,他總不可能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再說田溜溜也挺不錯的。”
我有些聽不慣她的冷嘲熱諷,辯駁了她兩句。
“行行行,你們一個兩個都被她灌了迷魂湯了,反正現在我在你們心裡也沒有地位了,懶得再說什麼”
聽着她有些孩子氣的話,我有些哭笑不得。
“瞎說什麼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裡都裝的是你。”我拉着她坐下,哄着她。
“去去去,”她笑了笑,嗔了我一眼,“假不假,你心裡裝的明明是薄昱辰,哪裡裝的是我了。”
我心裡的確裝的是薄昱辰,可她和迪恩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人,我只希望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大家的感情都要能經得起考驗。
畫廊反正也沒事,我就關了門,和林莎出去喝下午茶。
兩個人閒聊一會兒,我又提到了薄昱辰的那個外國表妹。
林莎聽了義憤填膺的說:“婊子真的不分國界,和程肆雲那個表姐一樣,簡直是不要臉。”
我喝了一口茶,又倒着苦水,“唉,你不知道那洋妞說話有多氣人,我都忍不住想撕她了。”
“看不慣就撕唄,反正薄昱辰是站在你這邊的,怕什麼。”林莎慫恿我去懟奧菲娜。
不過暫時我還是按兵不動,只要她懂得收斂,我也沒必要揪着不放。
“我知道,倒是你,程肆雲和她表姐那點破事都這樣明顯了,你怎麼還這樣淡定。”
林莎搖了搖頭,“你不懂的。”
她又不說,我怎麼會懂呢,她和程肆雲感情也沒見有多深厚,怎麼就不能從那個臭水溝裡爬出來呢?
“那不是你那死對頭嗎,怎麼到哪都能遇見她。”林莎有些不耐犯的吐槽了一句,然後示意我往後看。
我一扭頭,就看見顏汐摟着一個男人的胳膊有說有笑的從這裡出去。
自從上次她找我聊過之後,我還以爲她就會安分一點了,誰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要是變好了就不是顏汐了。
“我那畫廊多半就是她叫人砸的。”
“要不要我找人給你修理修理她?”林莎很豪氣的說道。
我無語說不用,又不是黑社會,要真是她做的,總會找到證據的。
“真不用?咦,她旁邊的那個男人我好像見過。”林莎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到了她旁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我記得上次顏汐說她懷孕了,難不成孩子就是這個男人的?
“哦,我想起來了,這男人和程肆雲認識,上次還一起玩過,好像是林家的少爺。”
“哦。”對於她跟了誰其實我並不感興趣,但心裡還是默默的記住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因爲直覺告訴我,或許畫廊的事和他們兩個人都脫不了干係。
晚上的時候,薄昱辰一回來,我又問了問他:“畫廊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有了一點頭緒,應該也快了。”
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平時一樣,但我卻感覺到他的一絲疲憊。
難道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也不急,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查。”
然後我就把顏汐如今勾搭的對象和他說了,叫他從那個男人入手。
薄昱辰點點頭,“我會和唐安說的。”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我主動往他懷裡拱了拱問道:“怎麼情緒這麼低落,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公司的事。”他將我攬在懷裡,摩挲着我的下巴。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你現在潔癖還嚴重嗎?嗯,就是和其他人接觸還會有什麼不良的反應嗎?”
我想了想說:“身體上倒是沒有了,心裡還是有點。”
至少現在,我和別人接觸不會再吐了。
他面色有些深沉,帶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