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吻得差不多之後,我拉着他的手瘋狂的在黑夜中跑了起來,他雖然意外,不過也由着我。
冰涼的夜風拍打在臉上,卻無法阻止內心的火熱。
氣喘吁吁的回到公寓之後,我們兩個人相視一笑,他大力的擁住我,繼續着剛纔在街上的動作。
靈活的舌頭,熟悉的氣息,嫺熟的技巧,讓我在他懷裡軟成了一灘水。
吻了很久,他突然將我抱起上樓,進了臥室之後,腿隨意一勾,就將門關了過去。
凌亂的衣衫,不穩的氣息,當我被他點起了火,他卻將頭埋在我的脖子處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我咬了咬脣,微微瞪了他一眼。
他伸手勾住我的頭髮,壞笑道:“求我!”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真想翻白眼了,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又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快點行不行!”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快要滴血了。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逗我,只埋在我耳邊低沉的說道:“你是我一個人的。”
開始我還能時不時的和他說話,只是到了後來,我實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僅存的理智中,我不禁想到,當初我不應該學美術,應該去學跳舞,劈叉,下腰,各種高難度的動作都去學一學……這樣子,或許韌帶就會好多了。
看着我迷離的樣子,他非常滿意的說道:“憂憂,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怔了怔,我好像從來沒有幻想過以後和他的孩子會是怎麼樣,因爲他從來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做這種事的時候,都是採取了各種措施的,他突然這麼提起,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我仰頭看着他,被他臉上的笑意迷了眼,生個和他一樣的孩子,貌似也挺不錯的吧。
“好,要個孩子。”
他勾起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聽到我的回答,更是越發的賣力。
等到那股外來的熱流,進入我的體內的時候,薄昱辰埋在我脖子上,重重的喘氣,然後又用力的親了我一下,躺在我旁邊。
我埋在他胸膛,聽着他漸漸平息的呼吸,看着他緊閉着的眉眼,明明應該特別累,此時卻一點兒也沒有睡意。
伸手輕輕描摹了一下他精緻的臉,我笑了笑,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言。
除了他,就是真的誰也不行了。
正準備睡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我拿過來看了看,是徐品超回的信息。
薄昱辰想請他當伴郎,而徐品超回了一個好字。
只是薄昱辰這條信息是在前幾天發的,那時候他就在計劃着結婚的事了,而徐品超卻隔了好幾天纔回復,簡潔明瞭。
說起來,似乎也有陣子沒見過徐品超了,也不知道他和薄昱辰之間還有沒有什麼隔閡,不過既然都答應做伴郎了,想來兩人之間的誤會也解釋得差不多了吧。
這樣也好,薄昱辰的身邊似乎也沒有多少交心的朋友,誤會解開了就好。
天冷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些軟綿綿的,每天我去畫廊都是瞧上一眼就離開,薄昱辰每天去公司的時候,我都是窩在被窩裡,一點也捨不得起牀。
早上他離開的時候揉了揉我的腦袋說道:“實在無聊,就去公司找我。”
我打了個哈欠,笑道:“去找你幹嘛,你是上班,又不是去談情說愛的,我去你還有心思工作?”
“你要相信我的自制力。”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鄙視了他一眼之後就將他趕去了公司,他那公司有什麼好玩的,去了那裡不過也是看着他不斷的看文件,不斷的敲鍵盤,同樣的無聊。
雖然心裡是這樣吐槽着,但是到了下午,身體還是特別誠實的去了薄氏。
路過季朗星辦公室時,他的門大大開着,嘴裡抽着煙,然後雙腿搭在桌子上,說他是總經理,也沒幾個人會信。
搖搖頭,去了薄昱辰的辦公室,和我意料中的一樣,他正在看着文件,瞥了一眼,好像某塊地的競標書。
我走到他跟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之後,當他想要抱住我的時候,我又非常自覺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在他怨念的眼神中,我笑眯眯的說道:“我是來監督薄總有沒有好好工作的,別忘了,早上的時候是誰說要相信他的自制力的。”
薄昱辰搖着頭,笑了笑,繼續看着手裡的文件,隨後又打電話給了唐安,叫他來辦公室一趟。
“競標書上有些不足,讓市場部的人再改一下,把我們能拿出的價格再調低一點兒,然後拿給季總看,看完了再給我。”
薄昱辰將手裡的競標書給了唐安,唐安看了他一眼,斟酌片刻說道“薄總,這塊地如今是個香餑餑,價格繼續調低的話,恐怕我們競標成功的機率不大。”
薄昱辰輕輕的敲着桌子,揮了揮手說:“按着我說的辦,其他的不用操心,這塊地,公司志在必得。”
唐安似乎還想說什麼,只是看着薄昱辰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等到唐安出去之後,薄昱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突然開口問道:“市場部的部門經理是奧菲娜?”
薄昱辰回神點點頭:“她既然覺得當普通員工太委屈了,那我自然得給她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
“她有那個實力?”不是我瞧不起那個洋妞,只是總覺得哪裡有說不出來的奇怪。
“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纔好呀。”薄昱辰的笑容帶上幾分嘲諷,我在心裡默默爲奧菲娜點了一排蠟燭,部門經理不是這麼好當的。
雖然不知道薄昱辰想幹嘛,但我大概知道他在算計什麼。
“對了,最近季朗星公司的法人代表好像成了那個女人。”薄昱辰又開口說道。
“什麼?星瀾的法人代表成了顏汐?”我驚得有些合不攏嘴。
“你不知道?我還以爲他會告訴你呢。”
“喂,你什麼意思,他爲什麼會告訴我。”薄昱辰這話讓我覺得怪怪的,季朗星又不是什麼話都會對我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他爲什麼會這樣做而已。”薄昱辰坐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說道。
法人代表成了顏汐,總不可能是季朗星爲了逃避什麼責任,讓顏汐去當替死鬼吧,這肯定不會。
那麼就證明,他將自己手上的股權全部給了顏汐。
當初星瀾的創辦顏汐出了很大的力,甚至連啓動資金都是她給的季朗星,換句話來說,這家公司其實也算是他們倆合作開的,股東和股東之間可以相互轉讓其全部或者部分股權。
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我搖了搖頭,也算是他欠顏汐的吧。
星瀾是他的心血,能將公司毫不猶豫的給顏汐,那也證明顏汐對季朗星來說真的是不一樣的。
不過當我腦補的想象着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卻有些接受無能,怎麼說呢,總感覺季朗星和顏汐兩個人都是那種偏執得可怕的人,而這樣的人,除非心裡只裝着彼此,否則在一起,只會是兩個人互相傷害罷了。
看着薄昱辰在忙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季朗星依舊是那副樣子,路過他辦公室時,我微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站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儘管門大大的開着,裡面那股煙味還是嗆人的厲害。
我看着走廊上的牆上掛着那塊禁止吸菸的牌子,對季朗星來說,簡直就是擺設。
只是這層樓只有他和薄昱辰在,公司的規定他是從來不會遵守的,薄昱辰也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面和他爭論什麼。
“恭喜啊,你們要結婚了。”如果他臉上的表情不那麼嘲弄,或許我會相信他是真誠的。
“謝謝!你的公司……”我覺得我也不應該問他什麼的,畢竟這是私事,完全沒有告知我的必要。
“我對她說過的,除了愛情,什麼都能給她,既然她要公司,那就給她好了,反正如今我傍上了薄家這棵大樹,輕易也餓不死了。”他將手裡燃盡的煙用力的按在菸灰缸裡,平靜的說道。
甚至連以往的嘲諷也沒有了。
我還以爲是季朗星自己決定的,沒想到是顏汐主動要求的,這代表着什麼,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也許真的是堅持太久了,所以她也覺得累了,也覺得自己不得不放棄了。
人得不到,那就得到錢吧,然後安慰自己,你看,我付出了並不是毫無所獲,至少有了錢,有了權。
顏汐的想法大概是如此,得到公司只是爲了讓自己真正放棄的時候,不會太難堪,太狼狽了吧。
畢竟啊,她曾經也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
“鬱藍憂,你說在顏汐眼裡,我是不是就和那些渣男沒有區別啊。”季朗星眉頭皺着,沒有焦距的盯着桌子上對面某處。
隨後又自問自答道:“是的吧,我真的挺渣的,實際上不僅愛情不能給她,這麼多年,我什麼都沒有給過她。”
他閉着眼睛躺在了靠在椅子上,神色說不上來是疲憊還是惆悵,總之以前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靠在門上,沉默許久問道:“如果沒有我,你和她有可能嗎?”
季朗星嘴角勾起,嘴裡發出一聲嗤笑,隨後反問道:“如果沒有薄昱辰,你和我有可能嗎?”
沒有正面回答,我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不可能的,有些人從第一眼開始,我們就在自己和他之間下了一個定義,只能成爲朋友,或者可以進一步接觸。
如果不是薄昱辰,依照我當初的性子,是不會注意到季朗星。
同理,如果沒有我,當初的他和顏汐更加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
我改變了開始,卻無法預料到這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