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臉上得意的笑,我彆扭腦袋不想看他。
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說好的潔癖,說好的不喜人接近呢,怎麼一到他這裡就好像飢渴了幾輩子一樣。
他似乎也沒想得到我的回答,笑眯眯的盯着我看了好久,才伸手攬住我的胳膊說:“走吧,他們應該等急了。”
我彆扭的掙脫兩下,也就隨了他。
“老大,去哪兒了啊,這麼久。”
“今天就先這樣吧,改日再聚。”薄昱辰沒有回話,直接宣佈散場。
剛纔在廁所給我找不痛快的那個女人見到我有些畏畏縮縮的別過了頭,眼神有些閃躲。
剛纔在廁所不是挺能耐的嗎,這會兒倒是慫了。
看着他們寒暄着想要離開的時候,我開口。
“薄先生,你交的朋友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他交了什麼樣的朋友那是他的權利,我有什麼資格說這些,還這樣含沙射影的。
剛想補救一下,徐品超接過話茬,似乎也是意有所指。
“可不是,我就沒見過比鬱小姐更有意思的人。”
“行了,都散了吧。”薄昱辰一開口,那些人便各自離開。
上車的時候,我無意間往前看了看,遠處昏暗的燈光下,我又看見了那一男一女,儘管隔得遠,我也清楚的看見了那女人的正面。
果然是顏汐。
我看着那個男人親了她一口,隨後揮揮手,開着車走了,而顏汐在看不見他的車子之後,扯出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脣,然後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那舉止完全是表現出了對那個男人的嫌棄。
說不驚訝那是假的,不是我先入爲主的以爲顏汐和季朗星在一起,而是他們在人前的表現的確像是一對情侶。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顏汐應該是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季朗星的,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是挺驚訝的。
那時候顏汐是個很開朗的女生,也挺外向,但是她每次在季朗星面前說話都會結結巴巴的。
身爲他們兩人的朋友,我偶爾還會替他們創造機會,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還以爲現在他們修成了正果,但事實好像並不是如此。
“怎麼不上車?”薄昱辰坐在車裡詢問我。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上了車,把所有的疑問都放在了心裡。
“今天那幾個人是我以前大學的同學,都是一些富家子弟,那兩個女人是他們帶來的,各取所需罷了,除了徐品超,談不上是什麼朋友。”
我聽着他這有些不像解釋的解釋,有些官方的說:“商業應酬嘛,我都懂的,薄先生不用說那麼多的。”
“呵呵,憂憂還真是善解人意。”
沒有理他話裡那輕微的諷刺,我閉上了眼睛,現在我的心裡實在有點亂。
因爲我覺得薄昱辰已經在慢慢影響我的情緒了,知道他喝醉了之後,我沒有遲疑就來了酒吧,是因爲我有那麼一點在乎他。
這點在乎讓我有些心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還有顏汐的事,雖然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我確實有幾分好奇。
隔天早上,我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季朗星的電話。
“你有沒有時間?”電話接起便聽見他的聲音。
得了,都不用我猜測是誰給我打電話了,畢竟他的聲音還是很有辨識度。
“有事?”
“上次刮車的錢我要怎麼給你。”
“車是迪恩的,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和他聯繫。”
“哦。”
我看他遲遲沒有掛電話,又問道:“還有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他原本有些柔和的語氣又變得尖銳。
我真是覺得他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我不是那個意思……”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電話嘟嘟嘟的響聲。
我一看,他已經掛了電話。
真是從未見過這麼不可理喻,脾氣惡劣,沒有風度的男人。
怎麼越來越年長,脾氣還是和當初沒什麼差別,像是茅廁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也不知道誰給他慣的這毛病。
放下手機下樓的時候,李美音在家,鬱先生應該去上班了。
平時這倆人都不會分開的,今天倒是奇了。
“藍憂。”李美音和善的叫着我的名字,手裡擺弄着幾張照片。
“李阿姨,有什麼事嗎?”其實喊這聲李阿姨,還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但是有些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沒必要在意這些細節。
我走過去,李美音就拉着我的手在她身邊坐下。
“我前些天和那些富太太一起出去喝茶的時候,聊了聊,她們很多人的兒子都和你一樣是單身,你也老大不小了,雖說不是我親生的,但這些事情我還是得多多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