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這副虛僞的模樣,明明一開始就是他不斷的針對我,而現在又擺出這副樣子,真是可惡。
“季朗星,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厭惡你,可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利用我,我憑什麼要給你好臉色看。”
“我那也是不得已,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算計你,那些照片我並不是我拍的,我……”
“誰拍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那些照片幹了什麼事,你可以用它來威脅我爸爸,爲什麼要給薄昱辰。”
他臉上帶着自責的表情瞬間消失,帶着那股常見的諷刺,“你生氣的理由並不是我利用你,而是我用你來和薄昱辰做交易,對嗎?”
“對。”商場上的那些手段我瞭解一些,他用來威脅鬱先生我覺得我正常,可爲什麼要把薄昱辰拖下水,明明和他毫不相關。
似乎沒想到我會回答得那麼幹脆,他怔了片刻說:“他是不是告訴你我用那些照片威脅他,讓他替我拿到了方博的合同?”
“難道不是?”
“呵,”季朗星笑得極其諷刺,“他說什麼你都相信,兩句話就讓我在你心裡成了那種小人,鬱藍憂,連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就給我定罪,這對我公平嗎?”
“你什麼意思?”難道事情並不是薄昱辰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他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你以爲我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難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他有些自嘲的擡頭看了看天空,眉眼間帶着我看不懂的失落。
看着他微微揚起的側顏,我不禁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他。
沒有成爲同桌的時候,我們倆之間基本沒有任何的交集,成爲同桌後的一個月,月考發下了數學卷子,他開口和我說了第一句話。
“你怎麼這麼笨,連這麼簡單的題多會做錯。”那時候的他臉上閃耀着自信與張揚的光芒,性格和現在一樣,隨時隨地都愛嘲諷別人。
我知道他不是藉機想要嘲笑我,而是他真的覺得我很笨。
畢竟他是那種上課睡覺都能考好的人。
他就像一個自來熟一樣,也不管我會不會和他說話,睡覺的時候叫我幫他打掩護,老師來了就告訴他,打架被我看見了,也會討好我叫我幫他保密。
那時候我們之間保持着男女生之間該有的距離,卻又比一般人更爲親密。
季朗星一直都是那種放蕩不羈的人,平時也拽拽的,在班上也不愛結交朋友,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
只是偶爾會和我說說話,興致高時還會給我講講題,當然是一邊嘲諷,一邊講。
他這人活得很驕傲,也很彆扭,心裡也不容易接納別人,我一直以爲我們是朋友。
可是回國之後他的尖銳刻薄,以及那帶着恨意的目光時常會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難道只是因爲當初出國的時候沒有告知他,所以他才這樣生氣。
若真是這樣也未免太小氣了一點,不過我也知道,他一向不是個大度的人。
“商場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我相信薄昱辰做事一定會有他的理由,不管怎麼樣,你拿那些照片威脅他,還是讓我有些心寒,畢竟從始至終我一直拿你當朋友,被朋友利用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他低下頭,指腹撩開我額頭上的碎髮,喃喃道:“註定只能是朋友嗎?”
微涼的指腹滑過臉頰,讓我很不適,“季朗星…….”
“好,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叫着我們的名字還帶着絲絲的不確定。
我們同時扭頭,只見一位穿着正裝的女人,還帶着幾位年紀和我們相仿的人。
我和季朗星對視了一眼,我便開口道:“您是羅老師?”
“還真是你們兩個,這都好幾年不見了,我還以爲我認錯人了。”羅老師顯得有些激動的說。
這位羅老師是我們高中時候的班主任,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我們是她帶的第一屆學生,所以她對我們的感情很深,也挺不錯的。
尤其是我,在高中的時候,屬於那種邊緣化的人,但是羅老師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對她還是挺有感情的。
“真好,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們。”
“是啊,季朗星,你們在一起了什麼時候結婚可別忘了請我們這些老同學。”說這話的好像是當初的班長,羅老師後面跟着的那些同學我都有印象。
只是他這話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正想解釋的時候卻聽見羅老師開口道:“是啊,看着你們在一起了,老師還是挺替你們高興的。當初明明兩個人都能考進這裡的,結果你們一個出國,一個輟學,倒是讓我好生惋惜。”
輟學,我扭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朗星,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