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這種用錢來補償的做法也談不上什麼失望,我早該知道的,除了錢她還能給我什麼呢?
沒有人會嫌錢多,儘管我並不差錢。
接過她手裡的卡有些諷刺的說:“那我就謝謝您了。”
“應該的,這是媽媽給你攢的嫁妝,密碼是你的生日。”見我收下銀行卡後她顯得很高興,彷彿這樣子就能彌補她這幾年的虧欠。
也許她並不是想補償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並沒有不管我,表現出她對我問心無愧。
她時不時的往窗外看,整個人顯得有些坐立難安,我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她口中的那位徐叔叔正站在一輛車子旁邊等她。
她說她要走了,改天再約我出來,我笑了笑,結束了這次沒有任何意義的見面。
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突然間有些懷念在意大利的日子,雖然有些孤獨,但從來沒有這麼失望過。
我告訴自己要忍耐,父親結婚的日子定在了這個月19號,還有十來天,只需要堅持這幾天就好。
路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因爲走神,沒有注意到紅燈,一輛車子疾馳而來,當我回神之際,已經來不及停下,那輛車子從我腳邊駛過,來了一個急剎,後視鏡擦過我衣服的感覺是那麼清晰。
因爲當初出過車禍,這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還是讓我有些心慌,心臟劇烈跳動,久久不能平靜,我有些害怕的蹲在了地上。
還沒回過神,車裡的人就探頭說:“姑娘,你這種不要命的碰瓷我還是第一次見。”
男人的吐槽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本來就是我理虧,他沒有給我劈頭蓋臉一陣罵,已經算很有素質了。
緩緩站起身,給他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就想離開,誰知道他見我臉色太蒼白,就下車攔住我:“你沒事吧,走,我送你去醫院,雖然是你闖紅燈,但要是真受傷了,我也良心難安。”
我搖搖頭說不用,我只是被嚇到了而已。
誰知道那個男人出奇的熱心,我們在馬路中央僵持着已經影響了其他的車子,他大有一副我不和他上車他就不走的樣子。
儘管是我理虧,可是對於他這種做法我還是很反感,都已經說我沒事了,還喋喋不休。
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我便往馬路對面走去。
誰知道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說:“你臉色真的很難看,別害羞,走,我送你去醫院。”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眼瞎,我哪裡表現出了害羞的意思,簡直是莫名其妙。
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旁邊又停下一輛車,車窗搖下,薄昱辰微皺着眉看着男人握着我的手問:“怎麼了。”
我以爲他在和我說話,便說:“我……”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昱辰啊,剛纔我差點撞了這小姑娘,我看她臉色難看想送她去醫院,她死活不肯。”
原來他們兩個人認識。
薄昱辰的眼睛盯着男人的手說:“徐品超,把你的手拿開。”
我看得出來他有點不高興,下意識的把手往回縮,那個男人也放了手。
後面的車陸續按着喇叭,我們幾個人已經嚴重影響了路況。
“上車,有什麼話到前面說。”
我遲疑片刻,在徐品超有些驚訝的目光中上了薄昱辰的車。
本來我是想直接走的,可看到薄昱辰那黑沉的臉色,我總覺得要是走了,他指不定會怎麼收拾我。
不怪我這麼想他,畢竟他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記得他當我家教老師那會兒,有天放學很晚,季朗星送我回家,剛好被他看見,他的臉色也是這麼難看,然後第二天給我補課的時候帶來了十幾張試卷,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在一天之內必須做完。
否則他就告訴我爸爸說我不聽話,不再給我補課了。
憑我當時那腦子,那種難度有些高的題,我怎麼可能一天做完,可誰叫我當時還是父母老師中的乖乖女,三好少年,不想讓父親失望,愣是熬夜做完。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二十歲出頭的他很幼稚,當然,心裡也越發的怕他,因爲他的話比老師的還管用,隨隨便便在父親面前給我安個小罪名,我就有些欲哭無淚了。
這會兒,他臉色也很難看,雖然不再是我的家教老師,但是我對他的那種蜜汁恐懼還是有的。
上車之後還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沒出息,怎麼每次遇見他都從女王變軟妹。
後來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下,我告訴徐品超我真的沒什麼事,他見我和薄昱辰認識,也沒有再說要帶我去醫院的話。
之所以這麼巧在這遇見薄昱辰,是他們兩個人約好了要見面,而我只是因爲闖了個紅燈,所以才鬧出了這些事。
知道他們要談事情之後,我便藉機離開,起身時薄昱辰握住我的手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