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昱辰?”怎麼會是他呢?
“是啊,你和他們兩個人認識這麼久,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林莎挽着我的胳膊,也不管我是個什麼反應,開始分析得頭頭是道。
“其實仔細看也沒有多像,只是他們兩個人都是桃花眼,尤其是側臉,你注意觀察真的會發現有那麼一點相似。”
我咬着脣沒有說話,林莎說的很對,他們兩個人的眼睛除了瞳孔的顏色不一樣其他完全一樣,側臉我倒是沒有注意看過。
“偶爾有一處相似挺正常,我隨便在大街上也能找到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人,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林莎撓撓頭說:“是哦,我也沒有大驚小怪,只是看見薄昱辰我就突然想到了而已。”
她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挽着我朝迪恩走去。
我也壓根沒有把這件事往心裡去,兩個人身上有什麼相同處我覺得挺正常,他們兩個也並沒有太大的相似。
我當然不會覺得他們會是什麼狗血的親兄弟,據我瞭解,季朗星的出生地離這裡十萬八千里,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縣城,而薄昱辰的父母一直恩愛有加,他的父親更是早早的把薄氏的大權交到薄昱辰手上,帶着他母親環遊世界去了。
儘管如此,我的心裡卻有一股莫名的心慌想要噴涌而出,不斷的提示着我,我忽略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
想要去探索的時候,又毫無頭緒。
看着我和林莎到了之後,迪恩停止了和那個女人的交談,那個女孩笑眯眯和他說了再見。
“喲,迪恩,沒看出來呀,你魅力還挺大,吃個早飯都有女生來搭訕。”林莎開口擠兌道。
迪恩嗤笑了一句說:“一般一般,怎麼着,你這是吃醋了還是咋的。”
“吃你個大頭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正經呢。”
迪恩笑了笑,看着我的時候,收回了玩味的表情:“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鎖骨上,我冷笑一聲說:“被狗咬了。”
見我沒有多說的打算,迪恩也適可而止的沒有問,岔開話題道:“剛纔那個女生是學美術的,我看見她在搜你的畫就和她談論了幾句,可以啊,藍憂,名聲都響到國內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什麼名聲不名聲,只是爲了賺錢罷了。”
從小到大,我平平庸庸,沒有什麼高大的志向,只希望家庭和睦,父母健康,當畫傢什麼的,我從來沒有想過。
後來到了意大利,碰巧選了這個專業,加上自己也那麼一點天賦,就毅然選擇了這條道路,比起其他畫畫的人,我的確幸運很多。
迪恩在意大利有這方面的朋友,經過他們的造勢,慢慢打響了名氣,突然在國內聽到有人說喜歡我的畫,這種感覺,挺新奇的。
“藍憂,我就喜歡你這麼簡單粗暴,又庸俗的人,名聲都是假的,只有錢纔是真的。”林莎衝我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誇我還是損我。
我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發脹的眼睛,一宿沒睡,卻沒有一點睡意。吃完早飯之後,我們仨沿着街道逛了逛,林莎說下週她有一個朋友要結婚,叫我陪她去商場買衣服。
反正大家都沒事,就一起去了。
才四月底,街道上就有孩子拿着甜筒,林莎心血來潮的說:“迪恩,我要吃冰激凌,你快去買。”
“才吃了那麼多東西,又要吃冰激凌,你肚子裝得下嗎?天氣又不是很熱,你吃什麼吃。”迪恩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你管那麼多,叫你去買你就去,不買我就一週不搭理你。”林莎的性子很孩子氣,胡攪蠻纏的本領也很強。
“你例假就這兩天要來了,還是別吃了。”迪恩勸道。
我挑了挑眉,看向迪恩,見他滿臉的坦蕩,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而林莎卻突然有些臉紅,她瞪着迪恩,冷哼了一聲說:“迪恩,你這個變態,我不想理你了。”說完挽着我的胳膊想要把迪恩甩在身後。
“得得得,我是變態,也不知道是誰上次肚子疼得死去活來,半夜給我打電話,叫我買藥,瞎折騰了我一晚上,吃冰激凌也不是不可以,肚子疼,你可千萬別給我打電話了。”迪恩有些生氣的說道。
林莎見迪恩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又撒嬌的說道:“咱倆這關係,我不折騰你折騰誰呢?”
迪恩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被你吃得死死的。”
林莎沒有體會到迪恩話裡的意思,依然只是笑呵呵的說:“那是你的福氣。”
我看着這兩個小冤家的鬥嘴,不禁覺得好笑,我也認真的審視了一下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迪恩與我像親人,與林莎像情人。
例假這種比較隱私又尷尬的話題,從來不會在我們之間涉及,可是在林莎面前他又不一樣。
外人看得明明白白的事,身爲當事人的林莎似乎一點也沒有開竅。
在商場趁着林莎試衣服的時候,我問迪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什麼?”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看着我。
我伸手指了指試衣間說:“林莎。”
迪恩低頭淺笑道:“被你發現了。”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林莎那種缺心眼的孩子,迪恩每次看林莎那種眼神,就好像薄昱辰看我似的,我能看不出來他的意思。
“老實說,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要是真走到一起了,我肯定是最高興的。”
迪恩成熟穩重,做事周全,能夠包容,而林莎幼稚又孩子氣,兩個人的性格正好互補。
老實說,迪恩在我心裡的形象真的很高大,甚至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他,可是如果林莎和他在一起,似乎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林莎那個傻妞,整天沒心沒肺的,過段時間吧,我準備溫水煮青蛙,要是藥下得太猛了,我怕嚇到她。”迪恩勾起嘴角,帶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看着他自信的模樣,我知道他自己有了主意,我就不用瞎跟着摻和了。
林莎換了好幾套衣服,每次出來都會被迪恩否決,不是說太露了就是太薄了,原本挺喜歡的林莎被他說着都快懷疑人生了。
我在旁邊笑了笑,腦補出他們在一起的樣子,覺得還挺棒的。
那時候的我真的就覺得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在一起天理難容。
可是後來呀,我才明白,有些人適合做朋友,卻未必適合做戀人。
我與季朗星是這樣,迪恩與林莎也是這樣。
我在家裡休息了兩天,鎖骨上的牙齒印擦了藥之後終於消失,幸好季朗星也沒有太用力,不然這牙齒印還得一直膈應着我。
明天就要回意大利,也不知道這次會耽擱幾天,我要不要和薄昱辰打個電話說一聲呢?
遲疑片刻,手機響了響,林莎在微信上發了一個“help”接着是一個地址。
她愛玩,難不成是在酒吧遇到了什麼事?
到了她指定的地址之後,我在酒吧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我打電話問她在哪裡,她結結巴巴說什麼信號不好,然後就掛了電話。
“小妹妹,一個人在這裡玩啊,來陪哥哥喝兩杯呀。”一個黃毛端着一杯酒,咧着一口泛黃的牙齒來找我搭訕。
我沒理黃毛,心裡把林莎罵了個遍之後,就轉身離開。
“喲,挺有脾氣,來這裡不都是來玩的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酒喝了,就別想出這門。”
黃毛端着酒,跑到我前面攔住我的去路。
酒吧裡遇到這種搭訕挺正常的,但這個黃毛的態度有點耐人尋味。
搭訕又不是找事,這黃毛那麼衝幹嘛?
我低頭沉思,卻始終想不通這裡面的關鍵。
“想學人家搭訕,你能不能先照照鏡子?”我平靜的說道。
“哥長得這麼帥,需要照鏡子嗎?別廢話了,酒喝了,我就放你走。”黃毛將手裡的雞尾酒遞到我跟前,得寸進尺。
我冷冷的笑了笑,接過了他手裡的酒,看着他那得意的勁,蕩了蕩手裡的酒,然後慢悠悠的從他的發頂淋下來:“請你喝的,不用客氣。”
酒吧裡有很多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住,黃毛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踹了我的小腿一腳:“你個賤娘們,還給臉不要臉是吧。”
說完之後他又伸手想拽我,看出他的意圖,我往後退了兩步,想要躲開。
只是那黃毛還來勁了嘴裡罵着一些污穢不堪的話,而酒吧裡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們彷彿就在看一場戲,而我和黃毛就像是娛樂大衆的人。
或許這樣的戲碼天天上演,不管當事人是什麼樣,在這縱慾的場所,他們只當做是無聊的消遣。
我從來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不過這種小人確實有點難纏,早知道,我就打電話給迪恩叫他一塊過來了。
只是感覺近來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至少以前是不會爲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動怒。
小腿上的疼痛感讓我漸漸回了理智,黃毛那一腳還挺用力的,我剛想找酒保叫他把酒吧的老闆找來,那個黃毛就被人一腳踹到在了地上。
“他媽誰敢……”話還沒有說完,他又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皮鞋踩在黃毛的背上,碾了幾次,冷淡的聲音開口說道:“給鬱小姐道歉。”
收拾黃毛的不是別人,正是薄昱辰的助理唐安,他臉上的表情是我沒有見過的狠厲,打起人來的動作也是很麻溜,和我平時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他既然在這裡,那薄昱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