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親赴西域!"虎先生朗聲說道,"爲武林正道翦除此患。"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這、這......"守一道人一時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絕虎先生。
"眼下多事之秋,我等豈能輕易離山,"魚先生說道,"你應該留在山上主持大局纔對。"
虎先生根本不去理會他,看向守一道人,堅定地說道:"山上的事要管,山外的事也不能不顧。掌門,請讓我來處理此事。"
魚先生嘴角揚起一邊,忽然說道:"上次黑衣女子襲擊我派弟子一事也交給你去查,可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你——"虎先生轉過身子,怒道,"姓吳的,你若要與我爲難,我可不怕你!"
魚先生本姓吳。
"好、好、好!"魚先生一連說三個好字,然後說道,"我便來領教一下您的高招。"
"都住手!"守一道人再次開口,他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們都各退一步,我看,此事就交給虎先生去處理好了。"
"掌門!"魚先生還想要據理力爭。
守一道人擺了擺手,說道:"但這些弟子也隨虎先生一同前往西域,他們都是本門菁英,人多辦事也方便一些。"
虎先生想了一想,終於點頭答應。
魚先生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守一道人看向一衆弟子,說道:"諸位師長雖然爭吵,但都是爲了武林正道。你們隨虎先生前去西域,一定要牢牢記着自己的身份,不可爲崑崙抹黑。"
"是!"衆弟子朗聲答應。
守一道人又交待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吩咐衆弟子回去收拾行李,今日未時便要下山。
沈修白沒有行李需要準備,便先去驛管等待。其他人大多也已經準備好,但想到西域路途遙遠,此行或許要數月之久,遂利用這點時間和要好的師兄弟道別。
這時聽到其他人說話,沈修白才知道演武會已經結束,最終玄問師兄險勝靜秋奪魁,據說那一戰異常激烈,沈修白因爲養傷未能到場觀看,不免十分遺憾。但想到靜秋惜敗玄問,未能奪魁,心中遺憾一定比他更甚。
"靜秋師姐,你近來可好?"沈修白主動與靜秋說話。
靜秋似乎並沒有受到演武會失利的影響,見到沈修白與自己說話,立刻轉過頭來,小聲說道:"我很好,只是你,你的傷是否有礙?"
沈修白知道靜秋仍愧疚於那一劍,便笑着說道:"你可別提了,師父爲了讓我養傷,幾乎把我軟禁起來,不許我練功也不許我幫忙,其實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但她總是不肯聽人說話。"沈修白對她大倒苦水,靜秋認真傾聽,心中不禁對他與鶴先生的關係暗自稱奇。在崑崙山上,弟子們都把師父當作天神一般敬重,哪有人會像沈修白這樣公然抱怨。
兩人邊走邊聊,不免讓許多男弟子投來羨慕的目光。靜秋乃是雪先生的得意弟子,又姿色過人,若能與她交好,可以苦苦修煉有用。更令人氣憤的是,靜秋似乎對沈修白頗有好感。沈修白在演武會中表現驚人,更是鶴先生的唯一弟子,將來十有八九要進入崑崙門高層。如此想來,二人倒十分登對。
"真是一對璧人,讓人好生羨慕。"即便是小聲嘟囔,也少有人會把這種心裡話說出來。說話之人正是看上去毫無干勁的玄毅。
因爲在演武會中成績優異,他也被選派到了西域之行的隊伍裡。雖然內心有萬般的不情願,但他並不畏危險,只是不喜歡長途跋涉而已。身爲崑崙弟子,即便是懶散如玄毅,也做好了爲正道赴死的準備。
此次前往西域的弟子除了玄毅外,演武會奪魁的玄問自然也不會缺席。另外還有虎先生的門生修縱,演武會中玄毅的對手玄守,靜秋的對手玄音,還有身體已經康復的玄岐,這些人都在出徵隊伍之列。至於在演武會中同樣表現優異的空籟,他年紀太小,師父並未放行,所以被排除在外。
另外,靜沐本不在各位師長考慮的人選之中,但在玄問的大力推薦之下,靜沐也加入此行。
玄問,靜秋,修緣,玄毅,玄音,玄守,玄岐,修縱,靜沐。此九人可以說是崑崙山中精銳弟子中的半壁江山,他們的實力即便放諸於整個中原武林,也當屬上流。對於此次西域之行,他們大多也信心滿滿,認爲無論此行遇到任何困難,自己都有能力解決。
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還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什麼。
衆弟子們各忙其事事,虎先生也來到山下,見到了他的妻子柳眉。
"那個姓吳的最近越來越可惡了。"虎先生和妻子抱怨道。
柳眉替他揉着肩膀,一邊笑着說道:"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幹嘛像個小孩子一樣和人置氣?"
"他處處順着掌門師兄的心意說話,我看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那是什麼?"
"他是掌門師兄養的一條狗!"
"噗嗤。"柳眉捂嘴一笑,又說道,"你少發火,小心胸口又疼。"
"唉。"虎先生嘆了一口氣。
柳眉將兩隻手搭在虎先生肩膀上:"你不用擔心,我陪你去西域便是,有我們倆在,你們崑崙門的寶貝弟子一定不會有事。"
"只是會辛苦了你。"虎先生將手按在妻子的手背上。
柳眉是江南人士,陪他到這冰天雪地的崑崙山來本就已經極爲不易,西域的環境只怕比崑崙更爲惡劣。
"辛苦自然是辛苦的。"柳眉笑着說道,"我得多帶一些水粉,我可不想被西域的風沙將臉皮吹皺。"
"你就算變成黃臉婆,我也一樣對你。"虎先生也笑了。
"呸!"柳眉伸手去捏虎先生的臉頰,"我纔不會變成黃臉婆!"
虎先生順勢去抓柳眉的手腕,柳眉也手腕一番,夫妻倆在閨房裡動起招來。
最終,柳眉被虎先生擒住手,拉往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