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遙垂眸,端起杯子,手指在杯沿上滑動,她的面色凝重起來。
“你最好是不要被他看見,否則別說是賀凌,你也會他囚禁起來,盤龍谷一役他中了容少揚的圈套,現在與容少揚有關的人,恐怕他都是恨之入骨。”洛舒硯沉着臉奉勸道。
蕭竟那樣驕傲的人,經歷了這樣慘痛的大敗,會心xing大變也不奇怪,只是賀凌,她是不得不救的。
“他就是知道你和賀凌關係匪淺纔會留着賀凌的性命,也許他就是想用賀凌作爲把柄而要挾你什麼事情,如果你去了,那便是自投羅網,初遙,你那麼聰明,不會連這點都不明白吧。”
“我已死的消息他應該也有所耳聞,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賀凌就沒有價值了,也許他現在已經出事了,這件事我決不能放下,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初遙蹙了下眉,有些急切:“如今的情勢,我更應該及早找到蕭竟,你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哪裡?”
洛舒硯鎖着眉峰不語。
“舒硯,算我求你。”初遙伸手覆在了洛舒硯的手上,雙眸祈求地看着他。
洛舒硯看着她急切懇求的眼睛,深吸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捨不得拒絕她所提出來的任何一個要求,縱使如今自己已落魄成這樣。
“豐州。”洛舒硯最終還是吐出了答案。
初遙鬆開他的手,斂了眉心思索,豐州是離原文國邊境很近的地方,那裡算是富庶之地,蕭竟出現在那裡究竟是爲什麼。
“他在聯繫文國的舊部。”洛舒硯解答了初遙的困惑,又道:“他已經在各地暗中聯絡不少人,也許很快這黎元王朝便會動盪,你能離開容少揚,離開這些是非應該珍惜,初遙,你再聽我一句勸,不要去找蕭竟,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會放了賀凌的。”
初遙心驚,洛舒硯能夠說出黎元王朝要動盪了這句話,那就代表蕭竟已經籌謀的差不多了,看來他已經磨好了利劍要和容少揚殊死一戰了。
容少揚對她曾今勾結顧顯和一些亂臣都那麼清楚,應該是早有防備,蕭竟的行蹤他雖然沒有掌握到,但動向總有些瞭解,明知顧顯是蕭竟的人,顧顯從漳州回來之後,他還特意加官進爵,要怎麼打贏這場仗,他心裡多少應該有些計劃。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初遙卻隱隱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舒硯謝謝你,但是這次,我勢在必行。”初遙手掌緊緊拽着拳,她也許能活着的時間不長了,她不想讓自己帶着遺憾和歉疚,過接下來的時間。
洛舒硯看着她,也知她個xing倔強,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聽勸告的,只能提醒道:“蕭竟現在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要小心周旋。”
“我知道。”
“初遙,無論怎麼樣,我希望你好好的。”洛舒硯目光誠摯的看着他。
“謝謝。”初遙微微含笑,淺啜了口茶,又問道:“你沒有見到他要你見的人,接下來去哪裡?”
“我暫時還要留在北疆。”
初遙沉默,她大概知道洛舒硯留在北疆的目的,洛舒硯站在蕭竟這邊,勢必也會成爲容少揚的敵人,她不希望他們兩之中有一人有所損傷。
“既然蕭竟已經疑你,不如......”
“你知道的,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我肩上擔着洛家的興衰,就像你有不得不去救賀凌的理由,而我有我放不下的責任。”洛舒硯眸子沉了沉,輕嘆了口氣。
初遙也不再勸,人活在世總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想夙硯一般的灑脫自在的。
翌日,初遙和流姝啓
程離開北疆,北疆的街道還是一樣的蕭條,難民似乎比原先更多些,這次卻暢通無阻。
北疆到豐州約要一個月的時間,初遙恐蕭竟離開豐州,便棄馬車,和流姝兩人駕馬而行,大約二十天左右,她們便從北疆到了永州,永州離豐州一天一夜便可到了。
初遙身子根基本就不行,這一路趕來,終究是撐不住病倒了,她們不得不被迫在永州停歇一天。
客棧之中,流姝扶着初遙進房,再急匆匆地出門去請大夫,在她轉身出了客棧的時候,一個黑衣鐵面人從隔壁的房間出來悄悄進了初遙的房間。
蔣厲趴在屋頂,從縫隙間看到又個人進了初遙的房間,他立刻警惕起來,將內力運在掌心,眼睛盯着房中的動靜看,隨時準備出手。
初遙燒得昏昏沉沉,但有人推門進來她還是有感覺的,她側過臉,半闔着眼睛,只見一個黑影朝她走進,那黑影站到她牀邊停下,呵呵地發出笑聲。
初遙蹙了蹙眉心,這笑聲她不會忘記,在業州大營裡,宋御風也是這麼笑着接近她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遇上他,真是禍不單行。想來是剛纔她和流姝都沒有掩飾聲音所致,一個也許不明顯,兩人都相似,宋御風會認出來也不奇怪。
“三妹,我們果然有緣。”宋御風坐到了初遙牀邊,伸手觸碰着她的臉頰,他的手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有些冰涼,初遙被這麼一觸,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初遙渾身綿軟無力,只能撇開頭來躲,她厲聲道:“宋御風,我奉勸你不要惹我,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身份,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影衛。”
“影衛?皇后娘娘您還當是在您宮中啊。”宋御風冷笑一聲,拔出刀子,在初遙的臉上滑動,“不知道是您的影衛快,還是我的刀子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