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宜妃來訪
“娘娘,就是這裡……”巧湘看着眼前破破爛爛的大門皺了眉,她實在無法理解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居然會住在這麼破舊的屋子裡。
袁若怡只是平靜地望着眼前的冷宮,心裡雖然波濤洶涌,面上卻是無一絲波瀾。
“吱呀”原本緊閉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小宮女輕盈地走了出來,看年齡亦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轉身的瞬間看到矗立在門口不遠處的袁若怡,嚇了一跳,歪着腦袋問道:“你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
袁若怡皺了皺眉,巧湘很是氣憤地大步上前,指着小宮女道:“宜妃娘娘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
小宮女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行了禮:“奴婢,奴婢不知道是宜妃娘娘,請宜妃娘娘恕罪。”
袁若怡冷了眼,臉上勾起的笑容亦是勉強,卻仍然讓自己看上去和藹:“起來吧,本宮並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不知者無罪。”
小宮女依舊有些擔心,擡眸偷偷地瞟了一眼袁若怡,瞧見她確確實實看起來很是和善,才微微鬆了口氣:“不知娘娘到此,可是要見薛妃娘娘?”
袁若怡,淡淡的笑了:“薛妃娘娘可有空閒見本宮?”
那小宮女看起來有些爲難,踟躕了一下才道:“薛妃娘娘已經起身了,只是皇上臨上朝前說了要午時過來用膳,這會兒……奴婢幫您通報一下吧,娘娘稍等。”
看着小宮女轉身進入了門內,袁若怡將隱在寬大袖袍裡的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娘娘……”巧湘有些擔憂地看着袁若怡。
袁若怡重重地吐了口氣,淡淡地道:“無礙……只要進得了這個門……本宮便有辦法。”
於是,當巧湘看到那匆忙而去的小丫鬟面帶着淡淡微笑跑出來的時候,心裡算是鬆了口氣。
“薛娘娘請宜妃娘娘進去……”小宮女看似輕鬆,甚至帶了點點諂媚,袁若怡只是微微一笑,高傲見流露出一股溫和,在巧湘的攙扶下邁上了冷宮的階梯。
屋內,薛如意坐在花廳正位,看着緩緩而來的袁若怡,面無表情,不管昨夜楚奕譞如何寵愛她,今日她所面對的都是他的其他女人,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事實了……今日不寵幸她們,明日、後日……以後有多少個日子會在她們身邊渡過?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像……
“薛姐姐好。”袁若怡對着薛如意盈盈一拜,薛如意並不曾站起來虛與委蛇地應承,只是淡淡地看着袁若怡。
“你今日來找我所爲何事?”薛如意皺眉,她並不喜歡與這些女人打交道,因爲每與她們多接觸一分,便會多一分的憤怒和呃嫉妒,那會使她泯滅自我,回到那時候黑暗的曾經。
袁若怡並不在意薛如意惡劣的態度,依舊帶着明媚的笑容,今日,她決不能示弱,卻也不可能過分地展示自己的“幸福”,畢竟眼前的女人是這偌大皇宮裡知道實情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更何況,昨夜她還是那場給自己帶來難看的主角。
袁若怡不等薛如意讓,便在一旁的桌椅旁坐了下來,一如之前兩人尚未出嫁,均是閨閣少女時,於一般晚宴上相見相談一般,那般淡定自然。
“薛姐姐,妹妹今日來是想看看姐姐,姐姐家裡遭逢變故,妹妹心中亦是不好受,上次在宮外相遇,本是要與你說一番的,奈何彼時時機不好。”
薛如意微微別開頭,嘴角掛着冷笑:“袁小姐的姐姐,我可不敢當,我家裡變故,原以爲袁家是最開心的,沒想到,袁小姐還會同情我……”
面對薛如意的犀利,袁若怡在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習慣了笑臉相迎和遮遮掩掩,從來都對薛如意的直白和豪爽無奈,甚至有些動氣,她總是會把話說的那麼難聽,讓她自己都掛不住自己練得爐火純青的笑容。
“姐姐這話就說錯了,你我同爲皇上的妃嬪,姐姐比本宮先入的王府,本宮自當稱你一聲姐姐的,至於姐姐後面說的本宮孃家會對姐姐家遭鉅變一事開心……姐姐可實在冤枉本宮了……”
薛如意最不耐煩的便是如此,起了身,冷下臉:“袁小姐,你我二人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必要咬文嚼字說這些虛頭,你此次找本宮所爲何事不妨直說。”
袁若怡起了身,望向薛如意的眼眸裡多了一絲委屈的淚光:“當日,姐姐在皇室家宴的時候曾說過,說本宮莫要再與姐姐生份,就叫姐姐如意吧……彼時,姐姐並非真心帶本宮嗎?”
“此一時,彼一時。”薛如意猛地擡起眼,看向袁若怡,“那日在宮外你若應下皇上給你的指婚,我還是你的如意姐姐,可惜你沒有……我本不相信你會與一個分享了你丈夫的女人真的姐妹情深,袁小姐,啊不,宜妃娘娘……從你入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便不可能再是點頭之交了,你若安分守己,我們便相安無事……”
袁若怡臉色一僵,委屈的淚水也微微地斂住了,拿絲帕擦了擦眼角,冷了聲線:“那妹妹也就不說些廢話讓姐姐聽着厭煩了,聽說昨夜皇上是在姐姐這裡過的夜?”
薛如意心下惱火,冷笑一聲:“宜妃娘娘的消息好是靈通。”
“那姐姐可知道昨夜是本宮的新婚?”袁若怡微微擡高了聲線,語氣裡是難掩的氣憤和傷心。
“那我也左右不了皇上。”薛如意扭過頭去,不去看袁若怡的表情,她如何不知道新婚之夜被拋下的那種傷心,她就是不甘於那種傷痛,纔會孤注一擲地跑去找他,是要個說法,也是要一份自尊,看來袁若怡與她一樣的心情,只可惜,她彼時是找了那個當事的男人,而袁若怡,卻是找了她這個當事的女人……
袁若怡深吸了口氣抑制自己瀕臨邊緣的怒火:“你其實可以拒絕的……只要姐姐心中還有一點妹妹……”
“很可惜……我沒有……”薛如意扭回頭,對袁若怡的一點點同情都沒有了,她沒有,袁若怡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兒時的泛泛之交罷了,如今同嫁一夫,卻要她顧及着兒時的那點泛泛之交的情誼來出讓自己的丈夫麼?真是可笑!
“你!”袁若怡一口氣吸不上來,胸口悶得生疼,驀地,一直待在門外的巧湘闖了進來,扶住袁若怡的手臂,驚呼,“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薛如意皺眉去看袁若怡,只見她臉色蒼白,在她的腳下跪了下去,軟軟的身子貼在地上,似乎是吸不進氣一般,看起來就像被拋到岸上的魚一樣。
薛如意正要蹲下身子查看,卻聽得門口一個冷冽的男聲傳了進來:“這是怎麼回事?”
薛如意身子一頓,霎時明白了這“巧合”的緣由,冷冷地直起身子,掃了一眼地上依舊急促喘息不止的袁若怡後,擡頭對上了門口緊皺着眉頭卻沒有上前查看意向的楚奕譞:“皇上還是傳個太醫吧。”
楚奕譞眉頭皺得更緊了,終是邁開了步子走到袁若怡跟前,蹲下了身子,袁若怡吃力地擡起頭,睜開眼睛看着楚奕譞,小嘴張合間發不出一絲聲音,楚奕譞冷了臉,將她輕鬆地摻了起來,只是冰冷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朕說要你協理六宮,不是讓你只看着冷宮,這次新入宮的三十二人,你安排好了麼?軒貴人與良貴人打架鬧的宮中雞犬不寧,你不去處理反倒來這裡做什麼?又將自己弄得一身子病,朕要你做什麼呢!”
被楚奕譞吵了一頓,袁若怡臉上陣紅陣白,只是喘息的頻率似乎更快了,粗重的喘息聲變成了急促的抽噎,一雙眼睛狠狠地紅了起來,落下了委屈的淚水。
原指望他會有些憐香惜玉的,殊不知他如此薄情寡義,當初是自己錯看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錯開眼,袁若怡看向楚奕譞身後微微抱着臂站着,冷眼看着他們的薛如意,這一剎那,袁若怡竟是覺得兩人如此之相像,都是從骨子裡那麼的冰冷無情……
眼看着袁若怡說不出話來,楚奕譞揮了揮手:“下去吧,以後沒事,不要來這裡。”
巧湘嚇得大口氣都不敢喘一下,慌忙扶着袁若怡就要出去,可剛走到門口,卻被一個小太監撞了個滿懷,一盤子糕點撒了一地。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太監慌張地跪在了地上,額前一層冷汗。
薛如意望着地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的糕點微微有些不解,擡頭看向面色鐵青的楚奕譞挑了挑眉。
“沒用的東西!就這麼點東西都端不住!要你何用?!”
明知他是將氣撒到了別人身上,袁若怡終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捂着嘴巴壓抑住哭聲,但那破碎的聲音還是漏出了指縫。
薛如意淡淡地斂了眼瞼,笑道:“算了,不過是些點心,再做就是了,你下去吧。”
“謝娘娘,謝娘娘!”小太監慌慌張張地退了下去,留下屋內吹鬍子瞪眼的楚奕譞和一臉平靜淡然的薛如意。
“這奴才太不……”
“好了,不過是個點心,你犯不着這麼較真兒……”薛如意賞他一個白眼,徑自朝屋內走去,雖然楚奕譞面對袁若怡的楚楚可憐表現的讓她滿意,但她卻知道自己心裡並不容易過去,微微皺了眉看向楚奕譞:“你能不能跟她們說說,不要來我這裡?我不願與她們相爭相鬥,只想要一份寧靜平和。我不想再如以前那樣,爲了你變得不像我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看着薛如意糾結不已的模樣,楚奕譞有些心疼,他知道,她在妥協,在慢慢地接受,他應該給她一些時間,也該給她一些平靜的……或許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所能給的只有這些了……只要她不離開他,他或許會忍受一切,忍受她的小脾氣和無理取鬧,因爲他知道,她除了他,再無所有了……
------題外話------
伊丫再次來說一下,最近伊丫更新不能正常,因爲兄弟院校要來比賽,全國性的比賽,伊丫做接待參與安排嘉賓住宿、接送、以及比賽期間全程陪同等等等等……另外家裡也有很多事情,不是伊丫不更新,是實在沒有時間,不然伊丫不會連一個公告都沒有,實在是沒有接觸電腦的時間,所以大家可想而知。就這還要被罵的,所以大家體諒我一下,等到9號比賽結束,伊丫會恢復正常更新,最少一天6000字。最近這些,大家全當豆腐塊了……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