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綺羅雅搞了什麼鬼,現實中的白先生三人竟然變成了這個德行,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攻擊攻擊力要比一開始他們拿着刀子追我的時候高得多。他們三個站在那倒是暫時沒往前走,可是這麼短的距離,我們啓動車也衝不過去了。

還沒等我想出什麼好的應對之法,就聽到後邊傳來一陣陣喇叭聲,在安靜的高速公路上格外刺耳,緊接着也是剎車聲。我回頭看去,一輛麪包車停了下來,幾個彪形大漢跳了下來,罵罵咧咧地走向我們的破捷達。

“找死是不是,在這地方停車。”帶頭的哥們口氣很衝,指着冷澤天就大聲嚷嚷。

“是我們不開麼,你看前邊那三傻B,在那擋路。”冷澤天指着白先生他們三個說,這時候他忽然關掉了車燈,不遠處的白先生三人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身影了。

“TMD,這大過年的還有劫道的,邪門了,咱們幾個看看去。”幾個彪形大漢看不到白先生他們的真面目,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

“看準機會。”我小聲說。

果然,當幾個大漢走近了之後,看清楚三個人那副鬼德行,立刻發出了魂飛魄散的驚叫。三個怪物也沒慣着他們,拿着斧子的壯漢第一個掄起斧子,狠狠砍了出去。另外兩個怪物也瞬間出手,閃電般撲到了一人。整個過程很快,不到十秒,被撲到的人旁邊的幾個同伴還傻愣着發呆呢。冷澤天啓動了破捷達,貼着路邊開了過去,竟然還真沒吸引到三個怪物的注意力!

繞過這一小堆人,冷澤天開始瘋狂加速,我一度又認爲這破捷達快要散架了。這一番驚心動魄的逃跑太讓我揪心了,加速後腦袋捱了那一下子,整個人一直有點犯迷糊,當冷澤天的車速穩定下來之後,我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是安歌給我的心蠱的作用,還是綺羅雅追不上我們了,我這一覺一個夢都沒做。再醒來的時候是夜裡十二點,是冷澤天把我叫醒的。羅辰的蟲蠱九傷祭死發作了!車停在一個休息站的邊緣,羅辰躺在後排的座位上打着滾,含含糊糊的慘叫着。我和冷澤天都束手無策,好幾次都想把羅辰打暈過去減輕他的痛苦,但是誰也不敢下手。後來折騰了足有半個小時,發作的蟲蠱漸漸平息了下去,羅辰整個人虛弱的癱在後排座位上,我看着都難受。

“這哥們是咋回事啊?”冷澤天問我。

“蠱術,他種了蟲蠱,每十二個小時發作一次。”我說。

“照他這麼折騰,沒幾次估計就懸了,咱倆得想想辦法啊。”

“想啥辦法,這玩意也不是吃點打蟲藥就能打下去的。”我沒好氣地說,其實我何嘗不想救羅辰,但是真心的是束手無策。

“這麼的吧,咱們去一個地方,我找人救他。”冷澤天思考了半天,猶猶豫豫地說。

“去哪啊,你認識蠱師?”冷澤天這話倒是大出我的意外。

“我有個戰友,以前一起當兵的時候總說他們那邊盛行蠱術,他奶奶就是一個蠱師,咱們找他去,正好他們那邊地處偏僻,抓咱們的人找起來也費勁。”冷澤天說着說着就好像打定了主意一般,開車就要走。

“你戰友在哪啊,咱們就開這麼個破車去?”我有點不相信這破捷達。

“河南那邊,遠是遠了點,咱總得找個去處不是,咱們把那個小白弄的那麼慘,火車啥的是不能坐了,不開這破捷達咋整。”冷澤天說。

我們三個坐着一輛破車開始了征程。說實話坐這個破車四處跑真心難受,加上羅辰的蟲蠱發作一次比一次要命,整個旅途真是糟透了。好在一路上沒什麼風險,沒有人關注我們這輛破車,羅辰在蟲蠱不發作的時候也不會顯得太特別。通過公用電話和池尚寒通了幾次電話,果然風鎮那邊的JC都在找我們,但是說白了也不是大事,過一段時間也就不了了之了。

另一件讓我感興趣的事是,在我們出逃的那天晚上,靠近風鎮的高速公路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幾個駕車出去的小混混被殘忍的殺害了!場面十分血腥,五個受害者的屍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斧子劈砍的傷痕,某種利器劃破的傷痕,甚至還有人類牙齒撕咬的傷痕,誰也不知道這五個人究竟遭遇了什麼。因爲事情太惡劣,所有知情者都被JC控制勒令封口,而池尚寒恰好從我們的朋友小獻那得知了一些風聲。

沒想到綺羅雅竟然這麼狠,竟然把那一面包車的倒黴路人全殘忍殺害了,真不知道白先生三人以後怎麼辦,大概會變成她的殺人工具吧。說起來還有一件讓我不安的事,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綺羅雅的真面目,喬薇的身份已經證實是僞造了。而安歌又沒提供給我關於綺羅雅的其他信息,只是讓我小心。不僅是綺羅雅,其他追殺我們的人我也一概不知底細,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幾個,已經可以確定的是給羅辰下了蟲蠱的蟲蠱術。但是隻有兩個人麼,我有點懷疑,現在只能祈禱他們的動作慢一點,而且冷澤天的那位戰友的奶奶能解掉羅辰身上的九傷祭死。

河南和雲南是兩個方向,往那邊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誰也不知道冷澤天那戰友的奶奶到底有多大能耐,但是這個老太太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開車自駕遊真是一件痛苦到了極點的事,我們不敢直接一路開往河南,我們不知道敵人在哪,雖然之前甩掉了綺羅雅手下的怪物,但是依然不能大意。冷澤天買了份地圖,我們開着破捷達專撿各種偏僻的路線走,雖然有些繞遠,但是卻增加了不少安全感。不過這樣一來可苦了羅辰,一天兩次的蟲蠱發作,我們看着都毛骨悚然,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和冷澤天私下研究過,如果羅辰真的堅持不住死了,我們只能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如果他能堅持下去,我們就一直奔着河南使勁。

羅辰的狀況真的很糟,我試着在他清醒的時候和他溝通過。得知他現在蟲蠱發作的時候已經不是單純的疼痛了,而是各種痛苦相繼而來,而那些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的痛苦,一共有九種!出現在羅辰身上的已經有六種了,這個叛逆的孩子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每天看着他吐出來那些東西,我都想徵求下他的意見,實在不行就別堅持了。不過讓我和冷澤天佩服的是,羅辰竟然一直堅持了下來!

舌頭咬碎了、上下嘴脣咬爛了、是個指甲抓裂了……但是羅辰始終沒有放棄自己,他含含糊糊地對我說,治好了身上的蟲蠱之後,他要報仇,要把那個對他下蠱的男人一口一口吃掉!痛苦和仇恨在羅辰的體內發酵,源源不絕的變成百折不撓的堅毅。

我其實一直沒想過和神院作對,咱一介平民,怎麼能和國家的力量對抗?說起來神院也應該是國家的極特殊部門,估計我真的要明確的站在它的對立面會死的渣都不剩。要說報仇,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不見影蹤的紋身師,我今天這個德行全是拜他所賜!第二個就是樑逸軒,雖說這哥們救了我好多次,但是真正的現實實在太殘酷了,他不僅害了我,還害了我的朋友。說起來,種種跡象表明,那個紋身師應該是豢影協會的人,說不準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而倒黴的我恰恰自己走進去變成了棋子。

豢影協會,我對這個謎一樣的組織基本沒有什麼瞭解,以前倒是經常聽說它的下屬組織眷影教會。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組織,竟然要和神院對抗,是不是可以給它定義是恐怖組織呢?雖然鬥魔界的事和人世間的事不能混爲一談,但是說到底神院都是國家的勢力,如果可以,我一定不會去和它對抗。

言歸正傳,我們七拐八繞,最後當我我們倒河南省邊界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份了。我不想說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只有兩件值得一提的事。第一件是我們先後四次遭遇了綺羅雅的襲擊,襲擊我們的竟然還是白先生三人組,三個被綺羅雅操縱着夢境的怪物,這也是爲什麼我們一直變換路線的原因。第二件事就是羅辰身上的九傷祭死已經發作到了第八種痛苦,估計第九種痛苦——抽魂之痛也快了。九傷一過,就是一道大坎了,不知道羅辰能不能堅持挺過那一死。

進了河南省之後,冷澤天已經給他的戰友打電話了,那哥們也是個爽快人,事都沒問明白呢就答應了。估計他也不知道羅辰的情況這麼嚴重吧,不過按照冷澤天的話來說,即使羅辰的情況再嚴重十倍,他的戰友也會幫忙的,這個外號杜瘋子的哥們是個很講義氣的人。

我心中卻有着另外一層擔憂,綺羅雅等人肯定在暗中跟着我們,我們找這個杜瘋子的奶奶治療羅辰,會不會連累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