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大師兄,這個殘龍先生連飼鬼的屍傀都對付不了,好像沒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啊。”這時候站在一邊小妮子熊芙妮趕緊抓住機會擠兌我,揭了我的老底。

權鑄倒沒像懷臣月那樣呵斥熊芙妮,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看樣子這大個子表面對我客客氣氣,實際上心底裡還是看不起我的。心裡剛剛泛起的一點點得意瞬間消失了,不過一想其實我也沒什麼傲氣的資本,還真受不起“殘龍先生”這稱號。

“你怎麼知道我老公對付不了這些噁心東西,只不過是那屋子裡還有其他的髒東西而已。”雷暮雨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

兩個女人一臺戲,我原本以爲雷暮雨會和熊芙妮掐起來,可是過了一會卻發現她倆聊得挺好,女人的世界太難懂。三個女孩在聊天,我們幾個男人則檢查這滿地的屍體。幾具腐屍沒什麼看的,裡邊充滿了陰寒的鬼毒,想要消除這種鬼毒必須把腐屍放到陽光底下暴曬,不過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再看那件已經由紫色變成黑色的長袖衣服,它裡邊貼着一張被燒掉一半的符咒,權鑄告訴我們說這種符咒叫大凶咒,會自動吸引陰靈鬼物,附着在物體之上時間久了,就會把原本普通的物體變成通靈的鬼物。

這紫色衣服裡的大凶咒,明顯是人爲放在那裡的,估計飼鬼也是因爲這個被吸引過來的。做這件事的人會是豢影協會的人麼?不論他究竟是誰,我們這一次在醫院的行動恐怕最後都得面對他,無形之中我感覺有一雙陰險的眼睛藏在某個角落偷窺着我們。

“好奇怪啊,爲什麼這層樓這麼安靜,我們來到現在好像沒看到其他人。”這時候,雷暮雨忽然說。

她這麼一說我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剛纔熊芙妮懷臣月兩個人大戰腐屍的時候,那陣勢估計可以把死人都吵醒,可是鬧鬧吵吵這麼半天,沒有一個人出現,整層樓好像只有我們幾個似的。病房之內的飼鬼已經消失了,看來這附近還有它害死過的死者的腐屍,它覺察到形式不對勁就瞬間轉移走了。

我們一小隊人不再閒聊了,開始安靜下來檢查其他病房。緊鎖着的房門在我們面前形如虛設,大個子權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輕輕一摸那門就開了。很快一層樓的病房就檢查了大半,裡邊沒有一個人,但是一切病牀啊桌椅啊都是整潔如新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住在裡邊。

“你們這次來廈門不是專門來除邪吧?”我走了一會感覺無聊就和權鑄搭話,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爲什麼我竟然得了殘龍先生這麼個名號。

“我們悟真閣現在也是神院的一部分,最近沿海地區豢影協會鬧的很兇,豢影八皇頻頻出現,這一次鬼皇又用了禁術把整整一個城區變成了鬼城,神院調集了大批人手來平定動亂。”權鑄倒是沒對我有什麼隱瞞。

“鬼皇的那個術法真的那麼厲害?”這幾天雖然頻繁聽到鬼皇的禁術這個話題,但是我一直不太相信單憑一個術法可以把整個城區變成鬼蜮。

“禁術,也就是禁忌之術,是術法中最危險罕見的,對施術者本身的反噬很大,但是一旦術法成功,所造成的破壞性後果是難以想象的。”權鑄開始給我科普。

禁術。

禁術,並不意味着這種術法是禁止的,而是能行術成功的機率很小,對術者的要求很高很高。不僅僅需要強大的實力和技巧,同時還要付出許多難以想象的代價,很多禁術一個人一輩子只能行術一次,無論成功與否,術者本身都會因爲劇烈的反噬和行術所付出的代價罹難一生。

不過禁術也有強弱之分,有的禁術僅僅針對個人,有的禁術卻可以造成大範圍的可怕效果。歷史上許多重大事件之中,都隱藏着術者的影子,其中許多重大變故,就是禁術引發的!舉個例子,抗日戰爭時期,日本狗子在中國領土上不僅僅有大批的軍隊橫行,更有許多隨軍的術者跟着作惡行邪!當時日本的術者有一個行動造成的後果十分惡劣,就是在中國的名山大川龍脈所在,用禁術破壞地氣,引發中國全境之內風水破壞!這種禁術的術法範圍就是全國性的,恐怖之處貽害千年。好在中國的術者拼死抵抗,最終讓日本狗子的計劃破產了。

舊話不提,單說這一次鬼皇的禁術。通冥釋魂之術,又稱之爲鬼城之術,這種術法最早出現於古代的戰爭之中,往往造成敵軍在晚上大面積失魂,進而戰爭變成一邊倒的屠殺。但是行此術索要付出的代價很高,不禁要消耗掉術者幾乎全部的生命力,還要殺死一百個人作爲祭祀之力以引發大規模的術法效果。

可是鬼皇單單自己就輕鬆的完成了這個禁術,足以說明豢影八皇的可怕之處。豢影鬼皇,是一個存在了近千年的可怕鬼物,早就開了心智修魔有成,外表是一個穿着喪紙衣的老太太,本體就是一團幽冥鬼物。鬼皇行通冥釋魂之術,消耗掉的生命力就是當時從大廳之中試煉者那裡掠奪過來的,而祭祀的一百個人的魂魄,則是它之前就特意蒐集好的拘在身邊的浮靈野鬼。

權鑄又給我科普了一下豢影八皇的一些資料。豢影協會,是一個不太嚴密的組織,但是由於某些原因,裡邊的成員都和神院有着不可調和矛盾,其中以豢影八皇爲最。豢影八皇究竟是哪八個不好說,隨着時代的變遷這八個人也不斷的變化,但是其中有兩個人卻一直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落幕。

鬼皇和千年皇。鬼皇加入豢影協會的時間已經不可考究,對於它的資料可以說是極端匱乏。而千年皇,則是豢影八皇之首,用權鑄的話來說他可能是全中國乃至整個亞洲地區最可怕的術者之一。這是一個以一己之力,活了超過三百年的人魔!千年皇掌握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續命之術,也可能是轉移人格的奪舍之術,總之這個傢伙的可怕兇名已經響了三百年了。神院一直不動手徹底剷除豢影協會也是因爲千年皇的存在,活了百年的老怪物,所能爆發出的力量是常人不敢想象的。

再就是繪皇,一個不溫不火的人,據說此人從前是豢影協會中少有的鴿派,但是卻在某次事件之中被神院抓住了!可是繪皇之強,神院中人竟然一時之間無法找到殺死他的辦法,而豢影協會也因此發動了恐怖的反擊,幾次入侵關押繪皇的監獄,雙發展開了慘烈的拉鋸戰。但是後來隨着陰空間灰域開發的進一步成功,神院研究的陰陽拘神術大成,究極監獄的規模一下子擴大了很多,繪皇也被轉移了進去,豢影協會才無奈收手。

聽到這裡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個繪皇真的是我放出來的,這不是作死的節奏麼!這事要是被神院知道了,恐怕即使花之一族再保着我,也難逃死罪了吧。看來樑逸軒這一次來,和思佳達成協議,就是要給我洗白的,還算這小子有良心。看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認真對付醫院之內的一切髒東西了,必要的時候還得和那個暗中使壞的人死磕。

權鑄只給我科普了我見過的豢影三皇,之後就轉移話題了。我其實現在很想知道神院除了花之一族的部分,對我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是這個權鑄城府很深,該說的東西他款款而談,不該說的就是輕鬆一笑帶過不提。也不知道他們屬於神院的哪個部分,現在正在瘋狂擴張的神院人多勢衆,要是想對付誰恐怕那個人就絕對難逃一死了!強如千年皇,也能只能讓鬼皇行了一個鬼城之術就逃之夭夭了。

又聊了幾句,我們離開了住院部,此時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我對權鑄說你們遠道而來,一起吃個飯吧,好歹人家以前對我們有恩,也算是我和冷澤天的救命恩人,這一次又幫我們對付了屍傀和大凶咒,吃個飯是應該的。權鑄也沒拒絕,熊芙妮一聽說要去吃飯樂得直蹦跳。

我在見識了飼鬼和那些腐屍之後其實沒什麼胃口,想了一圈也不知道吃什麼。這時候權鑄笑了笑,說領我們去一個地方。於是七個人攔了兩輛車,一路來到離醫院挺遠的一個地方。坐車一路走來,我確實發現了這個城區中人們的異樣。青天白日的,大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大多數都帶着一雙黑眼圈,一副要死的樣子。平白無故的滿城鬼氣,鬼皇的這個禁術實在太恐怖了。

過了一會,吃飯的地方到了,是一個環境雅緻的古風小樓。我們走進去,還沒找到服務生,迎面卻看到了一個熟人,花之一族的英俊小生花如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