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的利州街道的確熱鬧,兩旁的各式各樣的貨物攤檔讓人應接不暇,蔣碧菁換上了一襲輕巧的緊身紅裝,腰間配上幾個紅繩結,迎風搖晃,走在最前面,活潑的便似‘孩童般’地東看西拿。
這丫頭此刻雖爲人婦芳齡卻只有一十六,比之那若心還要小上一歲,因自小與哥哥在山寨中長大,自不喜歡穿些大家閨秀的衣衫,不拘禮節,若一般的富貴家庭或許容不下她的這般天真,只是具有不一般記憶的劉耀還就喜歡她的這份純真無邪,那是發自內心的自然美,毫不做作,與若心的高貴典雅相比別具風格,得雙嬌如此,夫復何求呢。
“耀哥哥,若心姐姐,你們快過來看看,這些個配飾??的很是精緻。”蔣碧菁在前面喊道。
劉耀伴着李若心加快了兩步,走到那攤檔前,後面幾名護衛也悄悄跟了上去。
其實劉耀不喜歡這樣閒逛,還要被人盯着,只是,紀雲與吳雲雙雙表示,眼下局勢微妙,劉耀現在是忠正鎮的靈魂,不允許出一點差錯,這些人都是紀雲挑選的外家功夫的高手,只在不遠處護衛劉耀及其家人的安全,不會打擾他們。
“菁妹,讓我瞧瞧,”李若心從蔣碧菁手中接過玉佩扭頭對劉耀道:“相公,這些個玉佩確實不錯。”李若心平時很少出門,今日有劉耀陪同,心情也和這明朗的天氣般快活起來,靠近蔣碧菁身旁挑選着配飾。
“這位公子,這些都是上好的玉佩,手工精巧,用的材料亦是自中原而來的青白玉,羊脂玉,質地堅硬光滑,亮澤如洗,配在兩位夫人腰間,當真是美豔之極。”這攤主一瞧兩位嬌媚的女子盤了髮髻便知已經嫁作人婦,又見旁邊一穿着名貴錦羅,眉清目秀的富家少爺,憑他多年識人的眼力勁再加上剛纔若心的稱呼,便擅自揣測這兩位婦人定是眼前這少爺的嬌妻美妾了。
只見這攤檔上的確品樣豐富,有蟬型的圓滿玉佩,有菊花型的青環玉佩,龍鳳型羊脂玉佩,各種樣式琳琅滿目,手工亦是精美之極。
“耀哥哥,你瞧這玉佩怎麼樣?”蔣碧菁拿起一淡白的小巧玉佩道。
“夫人好眼力,這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精製而成的龍鳳佩,無論是佩在您的身上亦或佩在公子您的身上,都顯得高貴典雅,又有吉祥之意。”那攤主見得蔣碧菁喜歡,忙在一旁介紹道。
劉耀見狀,想到自己袖袋中並不曾帶錢,平常都是帶阿福出來,今日陪伴兩妮子便不曾喚他,忙揮手喚過不遠處的幾名護衛,問他們拿了些碎銀,便問道:“老闆,這兩位姑娘手中的我都要了,多少錢?”
“不貴,兩個一起二十兩,謝謝公子。”那攤主接過錢忙謝道。
“公子,您不要賣一塊嗎?”那攤主問道。
“你沒看見我家耀哥哥腰間的青龍玉佩嗎,那是祖傳的,比你這些強上百倍。”蔣碧菁笑道。“的確精美,那公子您慢走。”那攤主客氣道。
“相公,你還不曾看呢,便買了。”李若心道。
“你們喜歡便好,我對這方面不太懂,聽那攤主講,想來是不錯的了,來,配上瞧瞧。”劉耀接着道:“恩,若心,這青環蟬型的樣式配上你這粉紅的衣裝,很是不錯。”
“耀哥哥,我的呢?”蔣碧菁將那龍鳳佩別在腰間,煞是好看,便轉着身子向一旁的劉耀問道。
“恩,相當不錯。”劉耀在一旁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不一會兒便見不遠處的覺苑寺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香火極是鼎盛。
“相公,我們也過去誠心禮拜一番,端陽驅邪,好不?”李若心建議道。
“恩,都依你吧。”劉耀道。
待走到覺苑寺門前,卻見得一老道眯着眼睛,端坐在門口,豎着個旗杆,上面寫着‘測字算天命,不準不要錢’,看這口氣還不小。
蔣碧菁走過旁邊,有些好奇地道:“這位道士,是不是什麼字你都能測呢?”
“當然,姑娘,只管問來。”那老道睜開眼睛淡淡地答道。
蔣碧菁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到他耀哥哥的姓氏,便隨口道:“劉。”
“貧道問句,此爲姑娘的姓還是另有其人?”那老道問道。
劉耀在後世所受教育便是反封建迷信,不過經歷過穿越這麼離奇的事蹟後亦是有些動搖,但仍然不信這街邊路攤上隨便的一個落魄道士,憑藉幾個字跡就能斷測天命,這些個人不是會些騙人的障眼法,便是裝神弄鬼地耍些小手段忽悠人。
幾步上前便對蔣碧菁道:“碧菁,走了,若心都進裡面了。”似是要告訴她別相信這些個騙人的道士。
“耀哥哥,人家好奇麼,他這寫的這般神奇,我便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蔣碧菁道。
“貧道知曉了,想必這位定是姑娘的情郎了,只不知姑娘想知曉什麼呢。”那老道道。
劉耀見他不依不饒便道:“好,你便說說我未來的命運如何?”
那老道拿起筆桿,揮手在宣紙上寫上‘劉’字,緩緩道:“劉,拆開了便是,文與刀旁,這文自然好理解,刀另解爲兵,兵者武也,即文武並舉之意,公子以文武並用,將來定能出一番事業。”
劉耀見他說的空洞,這般夸人的話任誰也會說,便道:“別人就算騙人都是不着邊際,大師這般說法,卻不知街攤上隨便一人,只須我給他幾個銀錢,怎樣的好話他也能編出來。”
“貧道只是就字論字,公子若是不信,貧道也是無法,此便算做貧道與姑娘公子有緣,不收文錢。”那老道答道。
聽得這,劉耀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人家也不容易,便放了五兩在那地上道:“大師,亦是不容易,你的推測便算作對我的祝福吧,謝謝大師了。”
那老道見劉耀靠近些,觀的他的面相,忽地道:“公子能把手紋給貧道一看,行嗎?”
劉耀不知就裡,便隨手抽出遞給他,那老道接在手中,一摸,先是眉頭微皺,再是迷惑的注視着劉耀,兩眼觀察劉耀面相,最後,竟起身跪地道:“貧道有眼不識泰山,竟冒犯天駕。”
劉耀奇怪道:“大師,快請起,你這是爲何,我可不是什麼天駕地駕的。”
“公子,您不是聖上?”那老道道,憑他相紋的經驗,這年輕公子紋路清晰,分明是聖駕蒞臨,隨即又想那王衍已經成了傀儡,此處又爲利州便揣測道:“公子定是忠正鎮節度使大人了。”
“你怎的知道的。”一旁的蔣碧菁聽他猜的準確,便好奇道。
此刻劉耀不曾說出身份,只是一身富家公子打扮,這老道便能說出自己的身份,心中開始動搖,不遠處若心也走來道:“相公,”她見劉耀不曾進來,而是在門口與一老道交談,此一番叫喊,似是有些嗔怪他。
這老道道:“看來,貧道猜測不錯,當世動亂,民心思安,吾觀最近,衆星暗淡,此處上空一顆新星微亮,想來公子便是這顆新星,但請公子切記貧道幾句,雙雲開天鯉騰空,得遇諸葛始化龍。”
劉耀見他說的拗口,尚不曾弄明,那老道便收拾東西要走了。
李若心聽的美眸思索,心道,雙雲莫不是指紀雲與吳雲,那‘諸葛’意指什麼呢?卻問道:“大師,能否告知,諸葛爲何,又在何處?”
“姑娘,貧道,所知已全部告知,此番已是泄露天機,恐不久,將有禍難臨頭,他日公子登大寶,切記莫忘對百姓施恩,貧道告辭了。”那老道不緊不慢的起身便離去了。
此刻,劉耀纔算明白這老道的話語,心中迷惑,便問一旁的兩妮子道:“若心,碧菁,你們當真信他的話語嗎?”
“信,相公,人家更信你。”伊人一雙美眸充滿深情地道。
“耀哥哥,他的意思是什麼,是說你能打敗這些個勢力嗎,我當然信你。”蔣碧菁堅定地道,在她心裡,劉耀自然無所不能了。
望着那老道遠去的身影,劉耀忽地感到前路慢慢的清晰起來,雖面對紛繁的局勢,卻覺得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