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整個忠正鎮三個州都戒嚴封鎖了。”一個約莫15歲的少女悄悄的關上了房門。
“恩,這在我的預料之中,月兒,三當家來了麼?”一個身襲棕色素衣農家婦女打扮,臉上還帶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女子道,聲音與模樣極其不相符,男人聽了他的聲音定要回頭,待見了她的樣貌,怕是立馬掉頭退去了。
“還不曾呢,阿才說三當家飛鴿來信,說他昨天已經在路上了,不消多久便該到了吧,只是,小姐莫怪婢子多嘴,婢子不明白爲何要抓他呢,若他答應便好,不答應便殺了他唄,那樣一來,這個忠正鎮自會大亂,屆時讓大當家調集人馬,趁亂將這三州拿下便是了。”這小妮子年紀輕輕,說到殺人倒是眉頭不皺下。
月兒所指的‘他’自然是指‘熟睡’在牀上的那名身着名貴綾羅外衫的男子了。
不知有意無意,那素衣婦女瞄了眼正如孩童般‘熟睡’的男子對着月兒道:“丫頭,你知道什麼,就算是殺了他亦是於事無補,要按你這麼做,他一死,他的兩名掌握實權的手下,一個善武,一個善謀,定當推舉他的父親爲新任節度使以穩定軍心;就算忠正鎮當真亂了,我們的主要兵力在雅州戎州一帶,遠水救不了近火,只怕這樣一來是要便宜這附近的王宗弼和蜀東的王承肇,我們那些個人起不了多大作用。”這婦女一雙清澈見底的明眸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娓娓地分析道。
“小姐,難不成我們還要帶着他回雅州?”月兒迷惑道。
“此刻不急,再說這封鎖的緊,一兩天走也走不成了,先把他掌握在我們手中,等的三當家來了看看義父有何安排再做計較亦不遲。”素衣婦女淡淡的描道。
劉耀睜開眼睛只覺的後腦勺疼的發虛,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有些幽暗的房子裡,望了望不遠出盛放着茶具的桌子,卻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事物,正想下來看看是什麼情況,這一動才曉得原來自己的雙臂和雙腳均被粗繩捆綁着。
劉耀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自己剛與若心,碧菁完婚,然後那夜便累壞了,接着好像是被淳于姑娘請了去品茗,對了,就是她,想來定是她在茶裡做了手腳。
正想着,卻聽到‘吱咯’門被推了開來,走進一個素衣農婦,那農婦端了食物放在桌子上。
“這位大嫂,請問這兒是哪?”劉耀目光注視着那婦女見她進來趕忙問道。
“你醒了,‘大嫂’你是喊我嗎?”那婦女見劉耀醒了高興地走了過來,卻是聽得她的稱呼顯然是不滿。
“你...你,是你!”劉耀聽出聲音來了。
那婦人緩緩撕下貼在臉上的皮具,露出一副絕美的俏臉,對劉耀甜甜一笑嘟着紅脣故作生氣道:“大人這麼快便忘了清兒,真是好沒良心。”
“淳于姑娘,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枉劉某一直把你視作朋友,你卻是這樣待你的朋友的嗎?”劉耀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易容術雖有些驚訝,但卻興奮不起來,心道:若是若心,碧菁還有孃親他們知道了我失蹤的消息,也不知會急成個什麼樣子,我一定要設法脫身。
“大人,別這麼盯着清兒,讓清兒見了好生心痛,其實清兒對大人並無惡意。”說完竟作出掩面而泣的模樣,雖明知她的哭狀是假的,卻叫人生不起一絲厭惡心緒來,這女子真不愧是中團的人,這般會作勢。
劉耀自然不會被這假意所迷惑了便說道:“淳于姑娘,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
“大人,那日清兒不是給你說了嗎,難道要大人接受清兒真的這般難嗎?”淳于清故作可憐道。
這淳于清居然把話倒過來說,與其說接受她不如說用三個州去換她,再說瞧她這種人,做慣了中團‘特務’又以青樓爲依託,自是見過世面,說的話做的事不知哪件是真哪件是假,要真的養個‘女特務’在家哪以後誰還受的了,劉耀聽的心中暗自搖頭便道:“若是劉某一直不答應,姑娘預備怎麼處置劉某?”
“放心便是了,大人,清兒不會對你如何,不過你要是再不答應,我怕我那些個手下會對你的家人不利哦,聽說你那夫人李若心長得...”
“夠了,淳于清我告訴你,你對我怎麼樣也就算了,你要是敢對我家人不利,除非你現在便殺了我,若不然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劉耀聽的她以家人相脅,心中怒火中燒頓時打斷她的話語吼道,其實劉耀心中知道自己在她手中仍有利用價值,想來不會輕易處死自己。
這淳于清只是半開玩笑說着,沒想到劉耀便這般惱怒,本來因該爲自己抓住劉耀的弱點而高興但臉上卻笑不起來,忽然覺得劉耀可愛了許多,見他惱怒的盯着自己心中卻覺得不是滋味,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言語,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了。
“小姐,三當家來了。”卻是月兒在門外敲着門道。
“月兒,你進來吧,大人一天不曾進食,莫要餓壞了身子,你便喂他吃些。”說完便走出了門去。
“小姐...小姐...”這月兒自小到大便跟着淳于清,何曾伺候過男人,見淳于清匆匆安排正要說話卻已是晚了。
“我長這般大還不曾餵過誰吃飯呢,我告訴你我可沒小姐那麼好的脾氣,既然小姐吩咐了我,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告訴你要敢動手動腳,我就...”月兒眼睛鼓鼓的威脅道。這月兒自小除了淳于清卻不曾伺候過別的人,或許是跟着主子久了感染到了淳于清的那份傲氣。
劉耀聽的無語,這丫頭把我都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我給人的印象真的是這麼不堪嗎,當下便不客氣道:“拜託,這位小姑娘,我對**可不感興趣,再說了你看我這手腳都被綁着,要動也動不了呀,我現在還不餓,不敢勞煩大駕了。”劉耀說完便東張西望,尋找着脫逃的機會。
那月兒本來聽的他說不要餵了頓時高興,但又回味他所說自己是‘**’頓時懊惱,要知道古代14歲嫁人的女子可不再少數,16歲的女子便是成年了,於是氣紅着臉道:“你...你這無賴胚子,你說誰是‘**’呢!?”
劉耀偏過頭去直接無視月兒的話語。
“三哥,這一路上還好吧。”淳于清淡淡的問道。
卻見那喚作三哥的人一身淡藍的文雅服飾見了淳于清便上前要托住她的手臂,那淳于清雙臂縮了縮。
“恩,路上還好,清妹,兩年不見,又變漂亮了。我早跟義父提過讓他別讓你一個姑娘家去那麼老遠的地方了,義父就是不聽,還說是你提出來。清妹,我想你。”這三哥雙目注視着淳于清顯然是鍾情已久。
“額...那個,三哥,你還是不曾變,別這般模樣,裡房(二層夾房,就是房內房)月兒丫頭還在呢,”淳于清閃爍其辭,躲避着三哥親暱的動作。
“清妹,難道這些年你還不知我的心意嗎?我便是爲了你才讓義父調我前往離這近的遂州負責一個當口的,清妹,你離開的這兩年我一直想你。我...”說到動情處,居然抱緊了淳于清向着那櫻桃小脣索吻。
“三哥,你別...別這樣。”淳于清奮力地掙扎開來,這淳于清一身武藝,力道自然是不小。
三哥臉上溫柔的臉色明顯褪了下來。
氣氛明顯的尷尬了起來,淳于清意欲打破這樣的沉默便道:“義父此次派你來,可曾安排什麼新的任務。”
三哥淡淡地道:“義父只說讓我前來協助於你,想辦法將新立的忠正鎮納入我們的勢力範圍,莫要叫王宗弼他們得了便宜,清妹此事進展的如何了。”
“恩,那忠正鎮節度使已爲我所擒,此刻正在裡房,只是他不肯答應加入我們這邊來。”淳于清道。
“走,帶我前去看看。”三哥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