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李若棠的面,劉耀自然不願意將事情說的太漏,眼下蜀國兵戎在際,他見唐興會這般景象,自是想把這個軍師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不過,回頭一想,又覺得這樣的做飯對李若棠似乎有些不公平,所以也就含蓄的點出眼下天下局勢,以及唐興會要恢復大唐的艱難。
其實此刻聰慧的李若棠怎會聽不出劉耀的言外之意呢,只是她的心情複雜,初時她認爲只要她竭盡所能,定能將現在幫會打理好,然後完成她母親的願望,還一個盛唐重現,只是沒想到這條路這般坎坷,經歷這一番磨難,就算本身有着堅毅性格的她,心中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劉耀似乎看出二人要一下子接受這個現實的??不容易,便道:“先生,李姑娘,不如我們兩家正式結盟,他日若得了天下,定恢復唐制,還天下於民。”
劉耀自那日親自感受到兵災給百姓所帶來的苦楚,加上眼下天下的局勢以及自己的實力,便有了與各諸侯爭雄之心,因爲只有在這些角逐中的勝者才能更好的保護好自己的的家人。
李若棠知道封德笙的顧慮是他答應了母親的承諾,此刻不願放棄那個願望,因爲一旦與劉耀結盟,那麼劉耀一方勢力更爲強大,這唐興會慢慢的也會被他所融,雖然劉耀與她也算有那麼層親戚關係,倒是可以信賴,可是畢竟那樣一來,便算是日後真的統一了天下,這天下的之主的位置只怕是劉耀纔有資格坐上了,那麼就很難算是完成了遂寧的願望了。
不過李若棠此刻倒不多在意這些,當下說道:“師傅,他說的是,眼下我們要恢復原來先祖的那般盛唐情景,的確形勢不容樂觀,經歷了這一路上的許多事情,如今棠兒找回了妹妹,便不在意許多其他的名利,師傅我便替你答應了他吧,眼下天下的確需要一股力量來還百姓一片和平的清空。”
封德笙聽後,心念一轉,說道:“好,耀兒,今日我便答應你了。”只見的他斷起一杯酒飲了下去,似乎在表決心。
劉耀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當下斷起酒一飲而盡,忽地單膝跪地,豪氣道:“先生,若不嫌棄,便讓耀兒拜你爲我全軍的軍師,享有我忠正鎮所有兵馬的調度權。”
這是一招拉攏人心的好招,歷史上屢試不爽,俗話說,欲取之必先予之,想得到封得笙完全的進入忠正鎮,就得先對他信任,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一來,劉耀的妻子便是唐興會的二小姐,這一層關係,便將兩家的關係拉近了,許這麼一個軍師之職,換來一個勝過千軍萬馬的‘諸葛’,當然划算了。
只見的封德笙猶豫了一陣,然後道:“耀兒,你先起來,我先答應你了,不過此刻夔州奉節尚有許多兵權問題沒有解決,只怕老夫需得在此將這事物處理完畢纔可以前來助你,不過,我觀這局勢,你不日便須得回利州吧。”
“恩,先生,說對了,我有些擔心那邊的局勢。”劉耀答道。
“昨日,成都的人前來報,說蕭氏已經攻下了成都,那王宗弼卻是西逃而去。”封德笙忽地回憶起這麼一則信息,便說了出來。
“什麼,這麼快!”顯然這條消息對劉耀來說並不是好消息,他的想法一直認爲,蕭家會夾在兩王之間好一番爭鬥,待他將北部一統,再來撕毀盟約,與他一決高下,可是現在不同了,少了成都的制約,蕭家騰出空來,便馬上就要北上對付他了。
“先生,那你便先留在夔州將這邊事物處理完畢,不過,晚輩明日陪若心祭拜岳母完畢,只怕要星夜兼程趕回利州去了。”劉耀道。
封德笙撫須點頭道:“確該如此,待這邊事物完畢,老夫便會趕來利州,屆時爲了便宜行事我們將總壇設在利州好了。”
“恩,師傅,便按你說的做吧。”李若棠贊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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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座高高的墳冢上,寫着大唐遂寧公主李永平之墓,劉耀陪伴着李若心上了幾柱香,卻是這妮子眼圈有些紅紅的,跪在墳前,喃喃道:“孃親,若心來看您來了,只是,從小到大,若心並未曾見過您一面,若您在天有靈,便託夢與我,好讓我夢中見一見您。”
“若心,死者已矣,只要你有這份心,日後,每年我都陪你來祭拜一下我這岳母,感謝她送了這麼溫柔賢惠的妻子給我。”劉耀心誠的合手說道。
“恩,”李若心不知該如何作答,便點頭哽咽的叩了幾個頭,劉耀忙將她扶了起來。旁邊的李若棠也站起身來,說道:“母親也可告慰了,當初,一直唸叨着說,不知道你的下落如何,吩咐我一定要將你找到。”
說到這裡,兩姐妹又是抱作一團痛哭的緬懷她們的母親,倒是蔣碧菁那丫頭扮作勸解之人,悄悄在二人耳朵旁說了些話,將二人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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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好生照顧自己,待這邊事物一完畢,你須得隨先生一同來利州,不然,若心會想你的.。”
總壇門口,兩姐妹傾訴着離別之情,蔣碧菁也有些不捨的與李若棠說了幾句。
這邊劉耀與封德笙交談了一陣,卻見的封德笙道:“耀兒,切忌不可貪功冒進,待這邊事物完畢,我便過來。”
“恩,放心吧,先生,耀兒謹記您的教誨便是了。”劉耀正說完話,那一旁的鷹眼走上前道:“大人,一切行禮已經打點好了,是否可以啓程了。”
“你吩咐下去,準備啓程吧。”劉耀吩咐道。
“先生。好生保重,耀兒先回利州了。”劉耀翻身上馬,告別道。
“一路走好!”封德笙揮手道,那李若棠定定站在那裡,看着車隊遠去,踏起滾滾煙塵,心中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