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什麼時候到的?”劉耀輕輕的將淳于清攬入懷中,那妮子亦是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似是以這短暫的溫存來慰藉她多日來對劉耀的相思之苦。這是二樓淳于清專用的房間,適才她已經吩咐了月兒讓錢媽媽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清兒比你先到的這利州,只是劉大人貴人事忙,不曾留意罷了。”淳于清一面伏在劉耀懷裡,一面又幽怨地道。
劉耀聽得便輕輕地推開淳于清,雙手撫着她的肩膀,雙目對視着這妮子的美眸道:“清兒,當初說好,遂州的事情過去了之後,你便離開中團,只是你忽地又改變了注意,要不,我現在便讓媒人下聘禮,迎娶你過門,你看可好。”
“不,劉郎,不是清兒不肯,你能這麼說,清兒心裡高興,只是,眼看你與義父結成盟友,不再爲敵,那清兒自然不必離開中團,待事情明朗些後,清兒便將我們的事情告知義父,到時,你...你便向義父提親,那...豈不兩全了。”說到後面淳于清有些嬌羞了,當着情郎的面讓情郎去提親,自然有些不自在。
劉耀知道這妮子是想親情愛情兩不誤,對她亦是無奈,便道:“恩,都依你就是了,這幾日我準備出兵,想讓你幫我的一些人員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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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州。
“少爺,利州飛鴿傳書過來。”蕭潛遞上一張紙條。
蕭義文拆了開來只見紙條上寥寥數字:劉耀欲出兵巴州。
蕭義文雙眸一眯道:“這劉耀果然膽大,想他人之不敢想,王承肇留有重兵在巴州鬻州,若是一旦被困,王承肇大軍掉頭極有可能返攻利州,屆時劉耀重兵遠在巴州,便落於兩難境地。不過,這一招又勝在奇,讓人防不勝防,想來他定是想了周全之計策。”
蕭潛道:“少爺,你不覺得如果劉耀成功得了巴州鬻州一帶,那麼他的勢力將急劇擴大,屆時,他將成爲蜀國可與我們抗衡的勢力,那麼恐怕以後成爲我們的後患。”
“可是,目前他仍然是我們的盟友,並且你別忘了,如果他過早的垮臺,將直接減輕王宗弼的壓力,極其不利於我們。”蕭義文道。
“少爺,何不來個即讓他不會垮臺,又讓他得巴州鬻州得的不輕鬆法子呢。此刻巴州一帶肯定防範很鬆,我們可以讓那邊的人在劉耀攻城之前散佈其攻城的消息,那麼屆時巴州有了防範,劉耀要取之亦須付出一定代價了。”蕭潛陰陰地建議道。
蕭義文聽的眸裡閃爍不定,似是在思索着。。。
利州城南門。
兩萬八千兵卒列隊整齊,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無比振奮的感覺。
劉耀站在列兵的最前端道:“諸位將士,你們的朋友與家人都應該在利州吧,然而此刻蜀國形勢紛繁複雜,如果我們不居安思危,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的勢力所吞併,那麼我們家園朋友這一切將不復存在,你們告訴我,我們允許他們這麼做嗎?”
劉耀這一招將心比心之法意在引起衆人共鳴,加之最後一聲喊得震耳欲聾,直讓所有軍士熱血沸騰,衆將士齊聲喊道:“不能。”
“好,那麼就拿出你們的勇氣和力量在戰場上告訴我們的敵人吧。”劉耀震聲道。
“必勝,必勝!”衆將高舉手中武器節奏性地高呼着。
旁邊一名衛兵端上五杯酒,劉耀拿起其中一杯道:“吳將軍,徐將軍,紀將軍,方將軍,來,這一杯是預祝你們馬到功成的。”說完劉耀便一飲而盡,豪爽地將杯子揮手一扔。
“末將等一定不辱使命!”四人紛紛將杯中之酒飲盡,將杯子打碎在地上。
劉耀走前幾步滿懷關心道:“諸位戰場殺敵,切記小心謹慎。”
“謝大人關心。”四名主將紛紛上馬,抱拳道:“大人,末將等人告辭。”
“衆將出發!”主帥吳雲喊道,伴隨而來的是整齊有力的步伐聲和馬蹄聲,留下的是滾滾煙塵。
大軍剛離開不久,劉耀回到家中,都知兵馬使方銳便前來稟報道:“大人,北方探子來報,後唐李嗣源已經佔據了大梁,直逼都城洛陽,現在莊宗焦急萬分,緊急調令魏王回唐勤王,不久前魏王李繼岌令李紹琛撲滅了風州的反唐之火,如今又拔師北歸勤王去了,王承肇與安重霸爲了爭奪風州空地,正式開戰了。”
現在的利州,除了劉耀這個主帥外,真正的主將只剩蔣雷和方銳了,這次攻打巴州劉耀可是下了大決心要一舉拿下的。
劉耀聽的這消息自然欣喜若狂,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呀,自己剛剛出兵攻打王承肇的老巢,他在北部便與安重霸開打了,那麼,這樣一來,他也難以無暇回顧了。
“好,你回去,吩咐各路探子,嚴密注意各方動向,一有任何情況都回來稟報。”劉耀的喜悅之情言於溢表。
“是!”方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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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
“喂,你轉過頭來。”一個兵卒對進城的人喊道。
“兵爺,你是叫我嗎?”那人轉過頭了,脣邊鬍鬚泛白,滿臉皺紋,大聲喊道。
“他是誰?”兵卒指着老大爺旁邊一個較爲年輕的中年人道。
“你說什麼,哦,我是巴州老漢,大夥叫我老陳,平常賣賣菜。這不,剛到住在城外小鎮的親家那回來。”那老漢測着耳朵大聲答道。
“我不是問你,我是問旁邊這個?”那兵卒大聲問道,想來是怕這老漢年紀大了,聽不到。
“哦,這是我兒子虎子,挑水可厲害了。”那老漢道。
“兵兵...兵爺,我叫虎子。”那中年男子口吃道,目光呆滯,臉上胖胖的,分明是個智力不正常的人。
“走吧,走吧。”那兵卒見狀不耐煩道。
又陸陸續續幾個人排隊進城,不是貌醜,智障,就是行走不便的病秧子。
“嘿,兄弟,今天怪了,難道過什麼節日,進城的人好像多了。”一守城的兵卒道。
“不知道,該是別個地的風俗吧,許多人拖家帶口的回來了。”另一個兵卒答道。
“城中還有謠言說忠正鎮的人會來攻打我們巴州,不是謠傳就是那劉耀吃錯藥了,臨行前王大人可是留了重兵在巴州的,不過聽說王大人的兒子王承瑞還是從附近的小州中抽掉了八千人進來,此刻巴州總兵力三萬三千人,還在巴州城五十里處安排了探子,一有情況便立即關閉城門。”那兵卒道。
“恩,那是鐵通般的牢固,量那劉耀也不會那般不自知前來送死。”那兵卒得意洋洋地道。
正說話間,卻見的城外不遠處,一名身着武定鎮軍裝的士卒(王承肇爲武定節度使)揮舞着手臂撕心裂肺地喊道:“快關城門!”剛說完,便被身後一支利箭穿過後背,倒地身亡。
與此同時,城內剛剛進城的那數名老漢,智障的人,紛紛撕下人皮,露出本貌,一看有近百人衝上城樓,衝到城門下,其手法高明,不到一會功夫便有數名士卒倒地。
那兩名在城門旁說話的士卒見這麼異變,慌了神,不過也匆忙關上城門,其實吳雲的大軍並沒有到來,此刻怕還在二十里開外,只是他們發現了數名巴州探子,便派出了精兵務必在其趕到巴州報信前殺之,剛纔那個是最後一個了。
只見空中一朵七彩般的煙花散了開來,城樓上已經屍跡斑斑,城門蠫打了開來,又被關了上去,反反覆覆。
吳雲的先鋒騎兵已經趕到,是由紀雲親自率領的,正衝擊着城門。
城門被關上了,王承瑞從州府調動的巴州大軍穿過街道小巷,正匆匆趕往奔向北城門。
數百名劉耀安排的好手倒在了城樓中,只剩下寥寥數十人了。
紀雲安排着騎兵環抱着巨木撞擊着城門,發出‘嗡嗡’的響聲。
城內的數十名好手見狀,忙不顧生死衝到城門下,與頂住城門的士卒拼殺。
一個又一個滿臉血跡地人影倒在人堆中。
‘怦’的一聲,在城內城外的合擊中城門被撞擊開來了。
紀雲的八千騎兵衝進了城內,面對數萬名巴州士卒,他毫不畏懼,投入了戰爭的漩渦中。
這是一場零和博弈,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