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前的沈謹言細作打量之後,發現她真如傳說中那樣醜,花月容心底的鄙夷不由得多了幾分,見沈謹言的視線緊緊落在自己身上,她的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連我的男人都敢搶。竟然不知道我是誰?你果然是個癡傻之人!”
話語中的嘲諷沈謹言全然不在意,卻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搶了你的男人?”沈謹言有些不解的問出聲來,倒是被眼前這一幕搞得雲裡霧裡的,但是轉瞬,她便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就因爲在大街上駁了皇普子靈的面子,外加上自己和喬錦凌親密接觸過幾次,引來一大堆女人爭鋒相對,還把皇普子靈得罪了個死,現如今兩人還是水火不容的架勢。
顯然。此時這女人直接找到這裡來,她口中所指的男人已然不言而喻。
“姑娘口中所指的男人莫不是指蕭王殿下?”沈謹言試探性的問道,心底卻是在盤算着待會兒要如何才能夠把初晴從那個女人手中給完好無缺的救出來。
恍惚間,依稀聽得樓下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沈謹言擰眉,從那些人說話的口吻看得出來,樓下那幾個人全都是面前這個女人的人。
而且她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女人似乎還會武功。
想到這裡,沈謹言忍不住頭痛,她此時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內力輕功什麼的,如果這女人真有,她便深深的覺得,自己想要幾招之內定勝負的機率又小上了幾分。
“既然你知道,爲何還接近他?”花月容冷聲質問道。
說話間,她更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空蕩蕩的房間,仔細搜索了一番,卻還是沒有找到皇普子簫那抹熟悉的身影,彼時,她才相信,掌櫃的說他早已經離開的事實。
他常年避開自己而不見,她知他心中有大報復。可以理解。
然而,現如今他寧願對着一個醜女人,也要刻意避開和她見面。
想到此處,心底的怒火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花月容臉上的冰冷之色也跟着加劇了兩分,看向沈謹言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絲殺意。
“我知道你是相府大小姐沈謹言。而我的名字你記住了,我是花城未來繼承人花月容,而今日我要挖了你的眼睛作爲你肖想我的男人的代價。”
被打得?青臉腫,一瘸一拐走進房間來的掌櫃聽到這樣一句話。直接被嚇住了。
“花小姐,這可使不得,這人可是相府大小姐,她——”
掌櫃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花月容手中的長劍直接朝掌櫃面門的方向橫掃了過去。
危險靠近,身懷幾分功夫的掌櫃極力閃躲開,雖然躲開了要害,右臂卻還是再度被劃傷,鮮血不斷的噴射而出。
從花月容方纔出現在醉仙樓,待得她上樓後,她隨身帶來的幾個人便把樓下給大鬧了一番,所有桌子上的東西更是砸了滿地。
此時樓下那些吃飯的人都還處於戰戰兢兢中,但是也不乏有幾人是大膽的,旁邊幾個房間內的人聽到聲響看,見有好戲可看,更是直接跑過來圍觀,就剛好看到掌櫃受傷倒在地面上的場景。
“這女人好生兇殘!”徐志明朗聲評價道,話語中卻是多了一絲垂涎之情。
旁邊的俞然見他這幅表情,當下出聲打趣道:“徐兄,你不是一向只喜歡潑辣的女人嗎?這女人可還對你胃口?”
“胃口倒是挺對,就是怕自己一時半會兒征服不了對方啊!”
“徐兄什麼時候變得謙虛了?”張海林附和道。
聽着身後的幾道肆意議論聲,花月容扭頭,冷眼看向那幾個圍堵在門邊觀看的人。
被她冰冷的眼神盯着,圍觀且高聲闊談的徐志明三人愣是被嚇破了膽。
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幾人便感覺脖頸上一涼,扭頭間,才發現自己的小命已然掌握在別人手中,幾人嚇得臉色煞白。
“姑娘,方纔是我們是口無遮攔,還請姑娘別與我們幾人計較。”
張海林的話剛落下,俞然也笑着附和出聲,“姑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已然知錯,還請姑娘你能夠饒了我們三人。”
看着那邊軟聲軟氣求放過,身上早已經沒有了剛纔一副侃侃而談,紈絝子弟氣勢的幾人,沈謹言忍不住搖了搖頭。
果然,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貴圈都是一如既往的複雜,在看身份的同時,還得看誰的拳頭大,如此下來,誰便是這個圈子的老大。
“滾開!”
伴隨着花月容一聲厲喝,那三人生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忙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些,頗有種夾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感覺。
掌櫃的捂着傷口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是劍拔弩張,更是緊張得不行,直接俯身附在旁邊打雜的店小二耳邊說了幾句,那店小二點點頭表示明白,當下直接出了房間,跑下了樓去。
這一幕落在了花月容的眼底,她沒有出聲阻攔,而她身邊的人也亦是沒有阻攔,對於他們去找人來幫忙,是一點兒都不在。
但是這一幕在沈謹言看來,卻是一種新的希望,對於她來說,迎上一個不知底細的對手,她寧願不戰而敗,事後尋求更好的逃生機會,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死拼。
現在看到這一幕,而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到救兵的到來。
“沈大小姐,不知道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花月容冷聲道。
“花小姐是吧?”沈謹言隨口問道,對於花月容剛剛那句話直接自動忽略掉。
花月容點點頭,趾高氣揚道:“怎麼?你怕死?想要求我饒了你?”
“不,花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沈謹言淡然一笑,在花月容疑惑不解的神情中,繼續開口往下說道:“我只是想問一句,你口口聲聲說蕭王殿下是你男人?你們成親了嗎?”
“我們成沒成親與你何干?”花月容橫眉冷眼道。
“是與我無關,我只是想說,我記得蕭王殿下至今未娶親?何時成了你的男人?你身爲花城未來繼承人,卻在外面說一個未婚男子是你的男人?你就不知道害臊嗎?如果我是你,我不覺得丟自己的臉,我還覺得丟了花城的你!”
聽了沈謹言的話,本就生氣的花月容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剛纔那席話,這些年來,她在花城內大街小巷可沒少聽到過。
但那些人好歹礙於她的地位和權勢,也都只敢在背後說她幾句。
像今天這樣當着大家的面數落她的,沈謹言是第一個。
“賤人,你敢侮辱我?”花月容咬牙切?道,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看着憤怒得恨不得直接撲過來殺了她的花月容,沈謹言聳聳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酒,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後,她還要在倒,才發現酒壺的酒被倒完了。
眼見桌上還未的菜都還沒有吃掉什麼,沈謹言心底多少肉疼了一下,白瞎了這麼多好吃的美味佳餚,此時被這麼一鬧,她怕是連吃頓飽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救兵遲遲不來,知道拖延時間已經到了極限,沈謹言也不再拖泥帶水。
隨手抓了一隻蝦子丟進嘴裡,嚼了兩口,吞下肚子後,沈謹言這纔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從座位起身,看了一眼雙眼幾乎都在噴火的花月容,滿是無奈的出聲。
“花小姐怕是搞錯了,不是我侮辱你,而是花小姐你自己不懂得潔身自好,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花城的臉,可不是因爲我隨口說上兩句就讓你的名聲掉價了!”
“你再說一次試試?”花月容厲聲道。
自打出生,她便是花家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我說是花小姐你自己的言語行爲過於大膽,才掉了你的身份,而不是因爲我說上兩句,你的身份就直接被我貶低了!”
“好,好一個沈謹言。”花月容磨牙道:“今日我是代表花城出使皇普國,我想就算我把你怎麼樣了,皇普國的當今皇帝也不會怪罪於我?你今日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的權威,我便讓你明白,得罪我花月容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我剛剛說只挖你的雙眼,現在我還要割掉你的舌頭,我倒要看看你以後還用怎麼來看男人?還用什麼來說別人的閒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要看花小姐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沈謹言朗聲說道,想了想又說:“花小姐是花城繼承人,我想武功一定很不錯,而我只是個普通深宅女子,除了一點蠻力以外,其他什麼也不會,花小姐你自持清高,那你可敢不用我的丫鬟做威脅,不用你的人幫忙,就你自己與我單打獨鬥?”
說話間,沈謹言滿是油膩的手直接拿到衣服上擦來擦去。
將她一舉一動的收進眼底的花月容覺得眼前的沈謹言舉止粗俗到極點,當下猶豫了幾秒,想了幾秒自己得到的那些情報,冷哼一聲,笑着道:“我還怕你不成?今日我便要親手挖了你的眼珠當球踩,割了你的舌頭當魚餌。”
話落,只聽得咔擦一聲響,伴隨着疼意傳來,初晴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
不等初晴反應過來,下一秒,她便直直的被花月容一腳給踹得飛了起來。
眼見初晴撲過去的地方就是桌子的方向,那個地方要是一不小心甚至是極有可能會掉到窗子外面去,想法間,沈謹言直接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初晴的手。
卻不想,就在這關鍵時刻,前一秒還愣在原地沒動的花月容也跟着動了,手持長劍朝着沈謹言的方向直直的刺了過來。
初晴正好是面對着花月容的,正巧看到她手持長劍殺了過來,急得大喊出聲來,“大小姐,別管我,小心你後面!”
凌厲的劍氣襲來,沈謹言也知道很是危險,可此時,她想不受傷已然是來不及。
手上用力一拉扯,將初晴拉了回來,整個身子微微旋身,避開了要害,儘管速度很快,沈謹言的手臂卻還是受了傷。
從地面爬起來的初晴就見沈謹言手臂受傷,緊張得不行。
“大小姐,你沒事吧?”
沈謹言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在靠近的花月容,衝着初晴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別擔心,小傷而已,無礙!”
儘管她如此說,初晴還是很不滿,“花小姐,背後偷襲人非君子所爲。”
“哦,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君子!”花月容笑靨如花道,食指拂過劍尖上殘留下的血跡,下一秒,直直的遞到了脣邊,用舌頭直接將手上沾的血全部舔舐乾淨。
“不得不說沈大小姐的血可真香,是我迄今爲止,見我吃過最好的血,我想要是喝了你的血,我現在的容貌一定能夠變得在嬌豔動人幾分!”
聽到這句話,本就覺得花月容有些噁心變態的沈謹言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面前這個花月容,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旁邊的初晴雖然這幾天自我鍛鍊,長了不少膽識,可此時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忍不住被嚇住了,面色有些難看的開口,“大小姐——”
“你站到我身後,我尚且還可以應付。”
“可是大小姐,她——”
初晴還想在說點什麼,見沈謹言面色冷了下來,當即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看着做好迎戰準備的沈謹言,花月容嘴角的笑意更是濃郁。
“怎麼?沈大小姐這是打算徒手迎戰?”
“只要能贏你便是!”沈謹言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方纔從花月容推初晴的那一掌她看得出來,這個花月容沒有內力,而至於輕功,呵呵,這是在屋內,她可不相信她的輕功能有多大用處。
“既然沈大小姐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眼睛給挖下來,如此,我便是不客氣了!”
話落,花月容執劍攻了過來,沈謹言雖然是徒手,但是身手敏捷,每次都能夠巧妙的避開花月容手中的長劍。
數十招過去,幾次想要一刀將沈謹言斃命都無果,花月容心中的怒意已然膨脹。
“沈謹言,你有本事就別隻顧着逃跑,你有本事就和我正面戰鬥。”
看着朝自己大呼小叫的花月容,半蹲在地上的沈謹言脣角帶着一抹殘忍的笑,下一秒,直接將綁在腿上的兵器拿了出來,站起身的瞬間,奮力一揮手臂,武器直接變爲長鞭甩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花月容沒有料到沈謹言的手中會有武器,想要躲開已然是來不及,她只得慣性的擡手揮劍,試圖阻擋住迎面而來的攻擊。
準確說花月容之前也有所防備,只不過見沈謹言半天沒有拿出來,便以爲她沒有,卻也因爲這樣而粗心大意,再加上她阻擋不及,鞭子直接抽打在她的手臂上。
因爲疼痛,她直接微微鬆手,而她手中的長劍也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花月容彎身欲要去撿劍,卻不想又是一鞭子抽打在她的面前,嚇得她連忙後退了一步,不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鞭子緊追而來。
“小姐,小心!”
幾道異口同聲的急切聲聲在房間內響起,伴隨着說話的同時,那一直站在門口的四個手持長劍的婢女終於是動了起來。
見他們身形快如閃電,沈謹言心知這兩人武功不淺,單手揮動,愣是將席向花月容腰間的長鞭轉換了一個方向,直直的朝着花月容的臉席了過去。
兵器相接,隨着鐺的一聲響起,沈謹言手中的長鞭直接被彈了回來。
“啊,好痛——”花月容大叫一聲,放開手的瞬間便看到手上沾染了血跡。
沈謹言一開始以爲沒有傷到花月容,此時見她這般,雖然這傷口有些小,但是能夠傷別人的臉,讓她丟面子,也是她樂得見到的。
“沈謹言,你敢毀我的臉,你死定了!”
花月容咬牙切?的說了一句,衝着那幾個將她團團圍住包圍圈內的幾個婢女吩咐道:“春蘭,春桃,你們兩個馬上給我殺了她,就算當今皇上怪罪下來,有事我擔着!”
“是,屬下領命!”
兩道異口同聲的話語響起,下一秒,那叫春蘭和春桃的兩個婢女直接朝着沈謹言的方向攻擊了過來,下手也幾乎是招招致命。
只是短暫的交鋒,沈謹言心底便很是明白這春蘭和春桃二人沒有所謂的內功,武功只是比起一般官兵的武功好了不少。
數十招過去,沈謹言雖然身形靈活,招式也不錯,可昨日左肩胛上的傷,她在戰鬥,做手撐地面支起身子這些高難度動作時,難免受些影響。
隨着時間的推移,與兩人打鬥了好一會兒,沈謹言也不免變得力不從心了起來。
又是數十招過去,沈謹言背上、手臂上又是大大小小的添了數道傷口。
見沈謹言的體力不支,春蘭和春桃交換了個眼神後,兩人同時出手,配合默契的他們一人主攻上盤,一人主動下盤,如此一來,沈謹言應付得更是吃力。
“混蛋!”
沈謹言咬牙罵了一句,看了一眼小腿上拿道剛剛纔留下的劍傷,不由得怒了!
自打她成爲殺手界的翹楚,便很少在受傷,可是來了這個坑爹世界後,總是三天兩頭的就掛彩,想到這,她出手的招式也凌厲了兩分。
她只攻不守,在外人看來,儼然一副不怕死的打法,可是,事實並不然。
因爲春桃和春蘭二人有所顧忌,怕自己受傷,哪怕武功再好,也是受到了不少的限制,兩人不僅沒有傷到沈謹言半分不說,反而還被傷了好幾處。
“春風,春意,你們兩個一起上,我就不信你們四個人一起,還殺不死這個賤人!”
“是!”
春風和春意二人應了一聲,下一秒,撥劍加入戰圈。直接奔着沈謹言的方向殺去。
又是數十招過去,看着一字排開的四人,只看一眼,沈謹言便知道這幾人的配合默契度同樣很高,就在她想要到底要如何應付的時候,那邊的四人已然持劍再度攻了過來。
應付兩個人,沈謹言就有種吃力的感覺,此時被四個人圍着,不管是她的速度和防禦都開始銳減!數十招過去,她已然體力透支。
凌厲的劍氣朝着自己左側襲擊而來,沈謹言正想伸手去阻擋,只覺得眼前一晃,一道紅色身影閃過,下一秒,便是兵器相接的聲音傳來。
“言兒,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沈謹言擡頭間,就見軒轅錦輝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印入自己眼簾,想到自己危機時刻,這個男人來救自己,這一秒,她心底是暖的。
“錦哥哥——”沈謹言有些虛弱的叫了一句。
“我扶你起來。”
說着,軒轅錦輝伸手去正欲扶起地上的沈謹言,旁邊的初晴卻是趕過來先他一步扶起了沈謹言,往回走坐到了凳子上休息。
彼時,那邊的幾人也已經停止了打鬥,凌嵐、凌楓二人手持長劍與春蘭四人對峙,人數雖然少了兩個,但是在氣勢上卻是不輸減半分。
花月容遠遠的看着沈謹言他們這邊的動靜,對於突然插手的軒轅錦輝表示很不滿,當下厲聲質問出聲,“錦太子,你這是何意?”
聽到這話的軒轅錦輝並沒有立即回答,朝旁邊不遠處的凌嵐遞了個眼神過去,凌嵐雖然不樂意,還是走到沈謹言的面前,給她處理和包紮傷口。
眼見沈謹言身上的也都是輕傷,軒轅錦輝懸浮着的心才逐漸放下。
扭頭看了一眼滿臉狠厲之色的花月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言兒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休想動她半分,誰若了動了她,就要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所以錦太子剛纔的意思是今日這事你要追究到底?”花月容挑了挑眉道,心底卻在思索軒轅錦輝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他的人?在她近日所得到的情報中,除了當日在大婚宴時,軒轅錦輝曾幫沈謹言說過幾句好話外,但是這之後,兩人並無多大來往,而從剛纔那一幕,不難看出這兩人很是熟悉。
看出花月容眼中那抹探究,軒轅錦輝卻是不以爲然,手中的玉女扇輕搖,配以身上的紅色長袍,以及嘴角那抹恰到好處的笑意,頗有幾分勾人奪魄之姿,但更多的卻是一股血煞之氣。
“花小姐,今日之事我可以當成是你們小女兒之間的玩鬧,只要你讓打傷言兒的幾人自斷一臂或者自廢武功,然後你在跟言兒道歉,今日發生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
軒轅錦輝一字一頓的說完,明明他是笑着的,但是此時的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那抹笑意就宛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身上散發的氣息是冰冷,是殺氣!
聞言,花月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脣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表情。
“讓我道歉,呵呵,我沒有聽錯吧!錦太子,你確定你不是再開玩笑。”
“花小姐你覺得呢?”軒轅錦輝認真道。
看着他臉上那抹嚴肅的表情,花月容自然知道他是動了真格,雖然她身邊有四個人,但是她很明白,她今日帶出來的這四個人只是會一點武功的隨身丫鬟,和軒轅錦輝的人比起來,武功上相差了太多。叼吐上扛。
想到自己被人打了臉,現在不能夠找回場子,花月容心底的怒意便一點點上竄。
雖然她向來行事張狂,卻也懂得看形勢,今日如果硬拼,她的人一定會損失慘重。
想着沈謹言身邊不可能永遠都會有軒轅錦輝的存在,今日之仇來日再報也是一樣。
斂去眸間的算計,花月容淡然一笑,好似看不懂房間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樣。
“我自然認爲錦太子是在和我開玩笑,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些年來,我們花城也支助了你們軒轅國不少,何況我還是你父皇親認的乾女兒,這樣說起來,我和錦太子你就是兄妹,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我可不認爲哥哥會對自己的妹妹出手。”
“兄妹?花小姐你是在說笑嗎?我的妹妹只姓軒轅,絕不會姓花,就算你是我父皇認的乾女兒又如何,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我有你這個妹妹。”
“你——”花月容氣得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剛纔被沈謹言打臉,她還覺得勉強能忍下這口氣,可是這軒轅錦輝身後的軒轅國,一大半財力和物力都是他們花城提供的,說白了,軒轅國不過是依附花家而活,一個衰敗國家的落魄太子罷了,憑什麼在她面前囂張?
“錦太子,別人可以說不認我這個妹妹這句話,但唯獨你不可以,你可不要忘了你們軒轅國與我們花城的關係!”
花月容一字一頓咬牙切?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爲花城人口稀少,在戰爭爆發時,需要依靠軒轅國的將士,她纔不會這麼隱晦的提醒,而是直接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軒轅錦輝自然也很是明白,也更加清楚軒轅國這些年的情況。
早些年戰亂,外加上他父皇一心想要統一整個天下,時常發起戰爭,弄得軒轅國民不聊生,也的確是幸得花城多年支助,以及其他國希望有所相互制衡,軒轅國才得以喘息的生機,沒有在當時就被其他聯合在一起的城池和其他國一起吞滅。
只是,花城這些年雖然支助軒轅國,但是對軒轅國也做了不少壓榨,兩者之間的矛盾早就已經悄然滋生,只不過一直礙於形勢,處於被魚肉的弱方,才一直忍氣吞聲。
但所幸,經過多年來的養精蓄銳,現在的軒轅國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被花城當成下人使喚的軒轅國,可以說,現在的花城對於他們軒轅國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助力。
但是他們都很明白,花城現任城主花中林太過驕傲,不會朝任何人和國家屈服,也因此,他們現在和花城只是相互利用,一旦利益崩塌,早晚都會撕破臉。
而現在,花月容敢打傷沈謹言,他也不介意爲了一個沈謹言,而把這些都提前。
“花小姐說的我可都記着呢!老實說花城這些年對軒轅國的照顧,可真是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所以,我現在回報一二也是應該的,花小姐你的婢女今日以下犯上,欺負了我的言兒,還將她打傷,我現在不過是在替你教訓你的婢女,告訴他們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也讓他們明白,做人婢女就別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夠飛到枝頭變成鳳凰。”
軒轅錦輝的話剛落,凌楓手中的劍緩緩提起,直指面前的春蘭人,看到這,見他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花月容是徹底的怒了!
“錦太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小姐,我的意思很簡單,現在是要你的婢女自己動手,還是由我的人代勞,你自己選!”軒轅錦輝冷聲道,眸間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
“軒轅錦輝,你欺人太甚!”
花月容恨得咬牙切?的話剛剛落下,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也隨之而響起。
“如果錦太子這叫欺人太甚,那花小姐你莫名其妙砸了本王的店,攪黃了本王的生意,還打傷了本王的人,此事又該當如何一說?”
聞言,衆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聲源處看去,便見端在輪椅上的皇普熙澤被君無邪推了進來,而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似乎在告訴衆人,他到底有多生氣。
一直在一旁暗恨自己幫不上忙的掌櫃一看自家主子前來,當下單膝跪地,恭敬出聲,“老奴參見王爺。”
掌櫃的話剛剛落下,醉仙樓內不管是在樓下,還是站在樓梯上的衆人也都相繼反應過來,紛紛朝着皇普熙澤的方向跪了下去。
“參見九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皇普熙澤冷聲道,話語冰冷得無一絲溫度。
君無邪在將房間內的局面看了一遍,俯身附在皇普熙澤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知道這是在像皇普熙澤稟告房間內所看到的一切,衆人也都忍不住好奇,在心底猜測着這事到底會如何處理?
“張老你先下去找大夫把傷口處理一下,在讓人把下面的客人安頓好。”
“老奴遵命!”掌櫃張老說完,心底也是跟着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家主子會妥善處理一切,這才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間。
醉仙樓在皇普國皇城內屹立數十年不止,衆人只聞其名。
一直以來,除了幾個知情人外,外界完全沒人知道這背後的主人是誰,只知道這裡的人就和其他普通客棧亦是一樣,沒什麼特別。
然而,皇普熙澤剛纔一句話,卻是直接性表面這醉仙樓就是他名下的產業!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見皇普熙澤的臉色不是很好,花月容心知今日的自己算是踢到鐵板了!
脣角勾起一抹動人嫵媚的笑意,面上的冰冷之色逐漸散去,花月容整個人就宛如換了個人一樣,衝着皇普熙澤的方向福了福身子算是見禮。
“花城花月容見過九王爺!”
“花小姐無需多禮。”皇普熙澤冷聲道,“方纔本王聽得下人來報,說是有人在這醉仙樓鬧事,我匆匆前來,卻不想此人竟是花小姐。”
皇普熙澤一句不鹹不淡,毫無多餘情緒的話語讓花月容心底咯噔一涼,她很是明白,今日的皇普熙澤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