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植物熟悉的樣子讓沈謹言想起了盈餘口中的君影草與現代的鈴蘭花相似。
沈謹言腦海中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回基地時,曾經有個同行的師妹說鈴蘭可以殺人於無形,她的根莖和葉子就是泡在水裡,水都會有毒。
雖然她不知道這種地方,這種季節怎麼還會有鈴蘭花這種東西,卻是不打算放過。直接摘了一株帶回去,丟給了樊家承,將她在現代知道的東西和樊家承說了一遍,讓其研究其效用。
“王妃,這間營帳是我所住的地方,你雖然貴爲主子,但是在進去之前,難道不應該先問過我嗎?萬一我這裡面丟了什麼東西,王妃你賠得起嗎?”
身後響起這麼一道聲音,沈謹言正要掀開帳篷簾子的手也伸了回來,轉了個身,看,向衝她迎面走來君無邪,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君無邪,身爲一個屬下卻覬覦主子的東西,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的行爲太過無恥嗎?”
“王妃。我不明白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面對君無邪的反問,沈謹言張了張嘴說了白心離三個字,只不過沒有發出聲來,但是君無邪一直看着她,她相信他看得懂她的口型。
看懂她口型表達的名字,君無邪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恭敬道:“王妃,此處人多,我們去旁邊尋處清淨地方談話。你看如何?”
“本王妃正有此意。”沈謹言淡淡的說道,轉身就走,盈餘快步跟上。
沈謹言和君無邪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較爲偏僻的地方,兩人也都不在假惺惺的裝模作樣。
“王妃。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君無邪,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白心離不是該在君府養着麼?怎麼會到軍營裡來?”
“王妃,離兒是蕭天赫的未婚妻,這一點你也是清楚的,王爺吩咐我照顧好離兒,我擔心自己走後,離兒沒人照顧,這才帶着她來了軍營,我不知道王妃你突然和我提起此事是何意?”
“君無邪,你也不必在裝了,本王妃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蕭天赫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他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就如你所說,如果白心離是蕭天赫的未婚妻?那爲何要進出王爺的營帳?你可別告訴本王妃說這事不存在,亦或者拿其他理由來搪塞本王妃。”
“既然王妃都已經知道了,又何須多次一問?”
“很簡單,本王妃想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要知道本王妃在這場鬥爭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聞言,君無邪低低的笑出了聲來,“不錯,王爺就算蕭天赫,蕭天赫只是王爺的一個可以進出任意場合的身份,而離兒是蕭天赫的未婚妻,同樣的,也是王爺的未婚妻,離兒是我師傅的孩子。我師傅對王爺有恩,王爺也答應這輩子會好好照顧離兒,王爺娶你爲妻,不過是因爲你身上有着王爺想要的東西,說得簡單點,王爺娶你不過是爲了牽制喬錦凌,他對你沒有情,只有利用。”
經過這幾日的反覆推敲,沈謹言一直不敢肯定一切都是真的,直到這一刻,所有的事情從君無邪的口中聽到,沈謹言才驚覺自己真的只是一顆被人擺佈的棋子。
難怪當初時宸逸第一次見到她時,會說要娶的人不一定是她,此時想來,那人也是知道白心離是皇普熙澤未婚妻的事實。
也難怪那一次蘇宇清在議論白心離時,會說出那麼多彎彎道道的話語來。
原來那麼早之前就已經在開始向她暗示,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現象。
此時的沈謹言更是不由自主想到當初皇普熙澤突然決定娶她,那個時候他也說得很明白,只是她自己太蠢,一心祈求一絲溫暖,最後淪陷在了那個男人的溫柔漩渦中,以爲那是真情,也以爲皇普熙澤會是那個陪她走到最後的男人,卻是不想,一切都是一場奢望。
關於喬錦凌,她一直都是抱着放養狀態,因爲喬錦凌和莫厲琛的相似,她知道自己心底藏着那個人的一切,可是因爲她和皇普熙澤在一起,卻給不了喬錦凌那個人一切,最爲重要的還是他身份成謎,她耗不起!
她不想從一個漩渦跳到另一個漩渦,卻是不想,這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她當初以爲喬錦凌只是個簡單的人,不想她被牽連,所以嫁給皇普熙澤,卻是不想,她那一步正巧中了這個男人的下懷!
蕭天赫和魔千影是生死大敵,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而皇普熙澤和喬錦凌之間都是天之驕子,他們將彼此身份之間的仇恨延伸開來,說來說去,都是一件事,她就那樣稀裡糊塗的走到了他們戰場中,成爲他們注目的一個人,成爲他們所利用的對象。
注意到沈謹言在走神,君無邪以爲她是被剛剛他那席話給怔住了,在心底吃味,當下故意出聲道:“王妃,不知你可是還有什麼其他要問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帶着幾分挑釁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沈謹言緩過神來,似笑非笑的譏諷道:“君無邪,你現在是不是在心底想着本王妃知道了這件事,最好是和王爺直接鬧翻,然後你口中的離兒就有機會靠近王爺?”
眼見着君無邪臉上的表情細微的變化了一下,沈謹言脣角的那抹笑意越發的濃郁。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君無邪,你怕是要失望了,本王妃的愛情和心不是那麼好拿的,王爺若是真的敢騙本王妃,本王妃會讓他明白欺騙我的下場會很慘!”
厲聲說完,沈謹言轉身就走,君無邪卻是直接動手攔住了她的去路,而彼時,旁邊的盈餘也直接動手,攔住了君無邪的招式,更是一掌將他逼退。
君無邪以爲是自己失手,再次上前,卻是近不了沈謹言的身,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沈謹言身邊的丫鬟換人了,而且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丫頭輕易就化去他的招式,這讓他很是訝異。
“王妃,你要是敢對離兒和王爺怎麼樣,我君無邪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君無邪咬牙切齒的撂狠話,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直接一劍解決了沈謹言,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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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沈謹言的突然到來,那麼自家王爺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肯定是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照顧着的離兒,可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以自家王爺的性子,醒來後要做的第一件事絕對是趕離兒走。
“如此的話,那本王妃願意陪你繼續玩這個遊戲,現在就看到底我們誰纔是人生贏家。”
這一次,沈謹言腳下的步伐不再做半分停頓,直接回了營帳去,去皇普熙澤的營帳看了一眼,在那裡待了片刻,便回了自己營帳開始睡覺,讓盈餘盯着外面的一舉一動。
夜晚的時候,得知白心離已經去了皇普熙澤的營帳,她便直接去了皇普熙澤的營帳。
因爲是故意找茬,沈謹言也提前已經找人將君無邪調離了皇普熙澤的營帳外,她便帶着盈餘橫衝直撞的進了營帳去,正好看到白心離動作輕柔的爲皇普熙澤擦拭着臉頰。
還是那張熟悉的帶着幾分俏皮的臉,整個身子卻單薄得弱不禁風。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盈餘故意叫了一句王妃,那邊的白心離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下,手中的帕子更是直接落在地上。
“九,九王妃——”
看着結巴着開口的白心離,沈謹言脣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意,“白姑娘,一段時間不見,沒想到會在軍營這種全是男兒存在的地方遇見你,還真是巧呢。”
到底是之前打過交道的人,知道君無邪已經被人調走了,回過神來的君無邪淺淺一笑,將掉在地上的帕子撿起來放進了盆子裡,這才快步往沈謹言的方向走了過去,抱着沈謹言的手臂晃了晃,宛如鄰家妹妹一樣笑着開口。
“九王妃,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這兩天因爲染了風寒,一直在營帳裡待着,都還不知道你來呢?還有你來了怎麼也不來找我呢,我最近正愁着沒人聊天呢,你來了正好,我這以後可就有個說話的伴了。”
一直以來沈謹言都按照衆人所說的那般去看白心離,覺得她只是個不曾接觸外界的懵懂女孩子,只是對所有事情好奇,是真的單純的懷了一顆喜歡幫人忙,卻常常幫倒忙的心思,可是就剛纔那句話,她就知道白心離是個很有心機,而且還懂得利用身邊局勢的女人。
見沈謹言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旁邊的盈餘出於擔心,忙出聲道:“白姑娘,我們王妃現在可是懷着孕呢,你現在這樣拉着她的手臂晃來晃去的,對她肚子裡的胎兒不好,所以你能夠先放開我們王妃的手嗎?”
聞言,白心離眸底劃過一抹灰暗,在盈餘強勢過來拿開她的手後,她也不得不退開,然而就在這時,隨着一道腳步聲逐漸靠近,營帳外依稀傳來君無邪和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知道來人後,白心離突然藉着盈餘拉開她的力道,整個人直接往旁邊倒去。
在她倒下去的那刻,盈餘就知道大事不妙,直接伸手去拉白心離,卻是因爲動作慢了一拍,白心離整個人也因此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啊,好痛啊——”
掀開簾子走進來的君無邪就看到白心離倒在了地上,而盈餘的手還保持着伸手去拉白心離的動作,而這一幕在君無邪看來,就是一主一僕在欺負一個女人。
心底劃過一抹疼惜,君無邪忙快步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白心離一把給扶了起來。
“離兒,你沒事吧?”君無邪滿是關心的問道。
白心離搖了搖頭,“君哥哥,我沒事,你別怪九王妃,她的婢女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土剛亞弟。
“還說沒事,這手都已經淤青了這麼一大片,這裡還破皮,都已經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