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進了辦公室,陸沉淵這才鬆了手。
“不好好在家待着,誰放你出來的。”陸沉淵瞧了一眼她通紅的眼睛,小獸似的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阮棉吸了吸鼻子,捏着拳頭想了一會兒,垂着頭說道:“我有個同學叫年明珠,她出事了。”
有求於人,就得柔順點。
陸沉淵一天到晚的那麼多事兒,知道誰是個年明珠。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要讓他幫忙,他到不知道自己成了慈善家。
一言不發的做到辦公桌前,繼續處理公務,晚上還要出差,沒那個功夫跟阮棉糾纏雞毛蒜皮的事情。
阮棉也知道,陸沉淵沒那個理由幫她。
她走過去,又問,“我能換個手機嗎?”
陸沉淵啪的摔了筆,按了內線。
甄妮很快的就過來了,“陸總。”
“拿部手機過來。”陸沉淵沒什麼耐心的說道,又看了一眼阮棉狼狽的模樣,估計是自己跑出來的,一點不知道輕重。
甄妮辦事利索,拿過來一部嶄新的手機。
阮棉一聲不吭的換了卡,假模假樣的說道:“謝謝陸先生給我解禁。”
甄妮心裡好笑,這姑娘膽子着實不小,敢這麼酸裡吧唧的跟陸先生講話。
陸沉淵也是摸透了阮棉那個彆扭脾氣,冷着臉讓甄妮去煮咖啡,自己繼續處理事情。
阮棉一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
齊正楠找她找的發了瘋,一接通電話,就嚴厲的說道:“棉棉,你是不是七八歲了。小時候捉迷藏躲櫃子裡睡着,讓我擔驚受怕一天。你知道自己失蹤多久了嗎?我幾乎要報警了!”
“對不起。”阮棉哽咽的說道,齊正楠從小脾氣就好,這會兒吼着跟他講話,肯定是氣得不行。但她也是身不由己,陸沉淵出門這麼久,這不好不容易纔盼他回來。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齊正楠深吸一口氣,聽到哭聲,又心軟了,“別哭了,我也是着急了。”
阮棉自然不能跟他說自己在陸沉淵的身邊兒,只是問道:“正楠哥,你能查到明珠的地址嗎?”
齊正楠之前是學生會的,差一個學生的住址不算什麼問題,嘆了口氣,“你讓我
做的事情,有哪件替你辦不成的。”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阮棉才掛斷電話。
她也沒避諱陸沉淵,陸沉淵在一旁把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哪個本事庇佑你,何苦讓趙芳菲把你賣給我。”陸沉淵靠在座椅上,眉宇之間全是冰冷的譏諷,讓旁人的自尊碎的跟玻璃渣子似的。
阮棉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嘴巴毒了,避重就輕的說道:“我沒避着您跟正楠哥聯繫,您也不用嘲笑我。”
陸沉淵聽她一口一個正楠哥聽得膩煩,剛剛想了半天才想起年明珠是哪個。
他一向對這些貓貓狗狗的人物不上心,能對這個年明珠有點印象,大半是因爲她是阮棉的朋友。
齊正楠辦事效率很高,沒幾分鐘就把年明珠的地址發過來了。
阮棉立刻就要出去,卻聽到陸沉淵幽冷的聲音,“沒有我,你連明家大門都進不去。”
阮棉腳步一頓,知道這是陸沉淵逼迫她低頭。她死死地攥着拳頭,又想起年明珠在電話裡絕望的求救聲,緩緩轉過身子。
她明白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一點用處都沒有,陸沉淵這個脾氣,說得好聽點是帶人進退有度。說得不好聽點就是目下無塵,半點不給人留臉面。
這樣的男人,估計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人。
阮棉繃着神經走過去,在陸沉淵的臉頰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輕柔的說道:“陸先生,求您幫我一下。”
陸沉淵被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激的來氣,還沒有剛剛跟齊正楠打電話的熱乎勁,他捏住阮棉纖細的手腕,眼眸漆黑的譏諷她,“看來我昨晚跟你說的話都忘了,既然這樣,明天別去上學了,好好到家學規矩,省的兩年後不能帶出去見人!”
阮棉臉一白,就想起昨晚陸沉淵說她別學那種以se侍人的changji做派,這話對於一個十八九的小姑娘來說,委實重了一些。
她手腕被捏的發疼,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輕聲說道:“可以陸先生,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啊,跟小姐其實也沒多大的差別。”
沒有感情的ruoti關係,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嗎?
陸沉淵眼底有什麼東西啪的就沉下去
了,怒極反笑,“是嗎?”
他冰冷着一張臉,鬆了手往後一靠,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你就在這裡伺候我一回。”
阮棉猛地看向他,眼神中全是難以置信。她的手微微顫抖着,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強硬的露出個笑,卻像是雨水打在花瓣上似的孱弱。
“陸先生,回家之後可以嗎?”她雙手交握,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陸沉淵目光在她蒼白的脣上瞄了一圈,冷酷無情的問道,“知道怕了?”
阮棉剋制住情緒,不再說話。陸沉淵有的是方法折辱她,自尊於她而言就像是外面大街上的石頭,任人踐踏一文不值。
她悲哀的想着,偏偏自己是一塊頑石,永遠學不乖。
如果真的能拋棄自尊與羞恥心,以se侍人倒也好。
陸沉淵知道阮棉那個性子,外表看起來柔柔軟軟的,其實內裡硬的跟石頭是的。這話對於她來說,已經重了。
他揉了揉眉心,舒了一口氣,拿起外套往外走。
走了兩步扭頭看到阮棉還悽悽慘慘的站在那兒,長臂一展,捏了捏她的臉頰,三分不耐煩的說道:“沒那個功夫陪你耗着。”
“啊?”阮棉意識過來,趕緊跟上。
陸沉淵餘光掃到她方纔還愁雲慘淡的一張小臉,這會兒煥發出生氣,烏溜溜的眼珠子還帶了一點驚喜。他輕輕捏了捏外衣,心想,倒也好養。野性難馴的像一隻小花豹,不過給點肉能賣個乖巧就是了。
他可有可無的想着,也就他能受得住阮棉這個臭脾氣。
甄妮看到陸沉淵出來,立馬站起來問道:“陸總您去哪兒?”
陸沉淵看向阮棉,阮棉連忙把明珠家的地址說了出來。
“您下午兩點跟韓先生有約,晚上七點有一場宴會,需要幫您改行程嗎?”甄妮一邊拿手機迅速給陸沉淵叫了車,一邊問道。
陸沉淵思忖了一下,擡手看了一眼表,“跟韓洛的預約取消。”
他做事兒乾淨利索,把阮棉抓進了電梯。
甄妮看着緩緩關上的電梯,嘆了口氣。陸總這樣的工作狂最厭惡修改行程,居然爲了一件小事打破了自己的習慣,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