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聽到之後猛地捂住方追的嘴巴,瞪着眼睛警告他,“你還敢說。”
方追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抓開她的手臂,雖然不再罵她,但總歸沒什麼好臉色。
方顯被叫來的救護車帶到了醫院去,看那個模樣只剩下半條命了。
別墅裡活活像個兇殺現場,到處都是血跡。
中途有個女孩兒開門進來,看到烏泱泱一家子的人當場就愣住了。
她的目光看到地上的血跡,然後捂着耳朵就開始尖叫。
“你是方顯什麼人?”方追看了那個女孩兒兩眼,又去看阮棉。
阮棉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那女孩兒跟她長的真像。
陸沉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好幾次,半抱着阮棉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華點墨顛顛兒的跟着,路過方追身邊的時候,嘻嘻哈哈的說道:“這還用說,肯定是情人啊。還是照着小美女的模樣找的,那個方顯挺惡趣味哈。”
方追問出來的時候也有些後悔,給華點墨一個臭臭的臉色,出去了。反正剩下的事情有別人善後,他一想到阮棉這個冒失失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陸沉淵把阮棉帶回家之後,把她抓進浴室去扒光了仔細看看。
這纔看到她身上很多青青紫紫的地方,有被掐出來的印記也有被撞出來的。方顯喝醉了酒撒瘋,阮棉估計沒少跟她周旋。
阮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縮在水底下弱弱的說道:“我沒怎麼受傷,就是被關在後備箱的時候,有一段路不平,所以撞到了。”
陸沉淵坐在浴缸邊上,盯着她半晌不肯起,眉頭皺的跟兩團小山包似的。神色一再變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水溫快冷的時候,他拿過浴巾給她擦乾淨,又去拿了換洗衣服給她,至始至終沒有說半句話。
方追跟着過來了,坐在客廳裡暗搓搓的想着。他說的話阮棉從來都是聽一句跑一句的不放在心上,非得攛掇着陸沉淵好好教訓他。
陸沉淵從浴室出來之後,方追立刻問
道:“她怎麼樣。”
“無大礙。”陸沉淵聽到後面的動靜,往後看了一眼,阮棉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頭髮還溼漉漉的拿毛巾包着,那個模樣要多乖就多乖。
外面傳來瘋狂的撓門聲,華點墨一路跟過來,被方追一門板拍到了門外。他咬着棒棒糖撓門兒的慘狀實在像是在拍恐怖片,直接驚動了在看監控的保安。
保安上來的時候,華點墨鬼哭狼嚎的,還是方追解救了他。
華點墨掙扎着要進去,方追黑着臉把他拖到了自己家裡。他跟這個粉毛怪素不相識,還得照顧他,也是心累。
“小美女怎麼樣了?”華點墨抻着脖子拼命的往後看,跟鴕鳥有的一拼了。
……
阮棉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撇陸沉淵一眼。
陸沉淵讓店裡送了晚餐過來,他草草的吃了半碗粥,而後吃了藥就去睡覺了。
阮棉拍了拍額頭,“唉,男人生悶氣的樣子也是可怕呢。”
她去把頭髮徹底吹乾,吧嗒吧嗒的跑到臥室去。
臥室裡留了一盞地燈,陸沉淵平平整整的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阮棉躡手躡腳掀開被子躺上去,躺了一會兒就開始哼哼唧唧的,蜷縮成個蝦米的樣子,抽抽搭搭的假哭。
陸沉淵明知道她可能是裝的,還是翻了個身把她拽到懷裡來,冷冰冰的問她,“哪裡疼?”
“腿。”阮棉魚一樣的往他的懷裡鑽。
陸沉淵想起她大腿上是淤青了一片,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前些時候他還放言阮棉不是十八歲了,可她拿出十八歲時裝可憐的招數,他還是一樣中招。
大概愛一個女人,不管她是年少還是遲暮,都會心甘情願的掉進她的蜜糖陷阱。
“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阮棉摟着他的脖子,使勁兒的撒嬌。
陸沉淵在想事情,也沒搭理她。總歸沒推開她,由着她鬧騰。
結果沒多久,阮棉就窩在他懷裡睡着了。有
時候沒心沒肺是多麼優秀的品格,就算天崩地裂她也能睡個天昏地暗。
半夜阮棉想上廁所硬生生的憋醒了,眯着眼睛摸索着去了廁所,返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陸沉淵不在牀上。
一看時間,凌晨三點。這個點他不睡覺能去哪兒,阮棉揉了揉眼睛出去。看到書房的燈微微亮着。
她走到門口,門半掩着。
陸沉淵坐在電腦前面,似乎在看什麼,偶爾動動鼠標。眼神又黑又冷,阮棉清醒過來再看看,總覺得他的靈魂是被冰封的。
她心口有些不舒服,沒等陸沉淵發現就悄悄回去了。
阮棉躺在牀上翻了幾個來回,大概猜到陸沉淵爲什麼心情不好了。自從他們和好以來,陸沉淵凡事遷就着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其實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阮棉忽然想通。他之所以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只不過是把另一面隱藏下來,給她看她想看的那一面。
簡而言之,演戲。
演出一個貌似溫和的陸沉淵,來遷就她的喜好。
骨子裡霸道冷漠,高高在上的陸沉淵,其實才是真正的他。
等到開門的時候,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牀鋪微微塌陷,陸沉淵躺過來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他還是無法忍受對阮棉一無所有的狀況,骨子裡的佔有慾在作祟。
方顯身邊竟然有那樣一個跟阮棉相似的女人,一想到那張臉陸沉淵就覺得噁心。
他剛剛收到了資料,那個女人的臉整過。從原本三分相似硬生生的整成了八分相似。他讓人帶她出國整回來,這種做法阮棉知道了之後,大概又會覺得他殘酷又霸道。
“阮棉,我做不來你心目中那樣光風霽月的人。”陸沉淵輕撫着阮棉的頭髮,低語着,“那我就得藏得好一點了。”
阮棉靠在他的懷裡,心裡隱隱擔心。陸沉淵是有第二人格前科人,如果他刻意壓抑隱藏自己的情緒,該不會犯病吧。她想到了消失很久的陸忍,那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間兇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