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點墨不知道怎麼的,耳朵蹭的就紅了。這個紅耳朵的毛病倒是跟阮棉差不多,兄妹不愧是兄妹。
阮棉看到他那個樣子,眼睛都瞪大了,湊過去嗅了嗅,果然跟他們之前用的洗衣液一個味道。
華點墨裝作不清楚的樣子,詫異的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是嗎,我沒注意呀。”
華點白呵了一聲,沒去拆穿他。昨天還聽傭人說二少爺的衣服單獨拿出來洗,說是有指定的洗衣液。
華點墨演戲的水準實在不高,人人都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
“是嗎。”方追只當沒看見他通紅的耳朵,閒散的應了一句。
阮棉穿着一身騎馬裝,更襯托的兩條大長腿筆直修長,站在方追身邊臉上帶着親暱的笑容,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六年,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華點墨看了幾眼,不自覺的就站到了華點白邊上去,脫離了他們兩個的身邊。
“先去換身衣服,中午一起吃飯。”方追有話想問,把阮棉給支開了。
阮棉跑得快,吧嗒吧嗒的就沒影兒了。
華點墨本來也準備走,方追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張口說道:“有事情要問你。”
誰知道華點墨跟吃了槍藥似的,猛地甩開方追的手。
華點白在一旁看着,眉梢微微一動,嚴厲的說道:“誰准許你這樣對待客人的,道歉!”
華點墨只覺得自己被方追抓過的手腕被灼燒一樣,他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他聽到華點白的訓斥,繃着臉沒說話,摸着手腕直挺挺的站在那兒。
方追似乎也不覺得尷尬,倒也沒說什麼。
華點白卻堅持說道:“華點墨,立刻道歉,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常言道長兄如父,在華家華恆不怎麼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在華恆的眼裡,除了邊南方的事兒,其他的都是屁事兒。所以管教弟弟妹妹的重擔就落在了華點白身上,他這個人一向不怎麼發脾氣,一旦生氣了,那不是一般能揭過去的。
此刻華點白滿臉冰冷的,看着華點墨質疑要他道歉。華點墨這個做弟
弟的的也覺得委屈,覺得華點白是胳膊肘往外拐。
方追瞧着華點墨那個委屈巴巴的模樣,皺了皺眉,“沒多大的事情,不必了。”
他了解華點墨是個小孩子脾氣,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倒是沒想到華點白上綱上線的,非得逼着華點墨道歉。
華點墨聽到兄長嚴厲的聲音,忽然說道:“哥,你別試探了。我說不喜歡方追就是不喜歡他,我他媽的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他放下這句狠話揚長而去。
方追有點莫名其妙,好好的跟喜歡不喜歡他扯上關係了。
華點白注意到方追的神情,緊繃的嚴肅神色慢慢放鬆下來,微微一垂眼簾想了一些別的事情。華家的重擔他來扛,點白幸福就好。可現在看來,他這個弟弟的情路註定坎坷。
“你們華家打算怎麼處理阮棉的事情?”方追開門見山的問道。
華點白看他這個模樣,知道他沒把華點墨剛剛的那番話放在心上,心裡有點不舒服,這位方先生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
“華家的事情,不方便對外人講。”華點白不冷不熱的說道。
方追何其敏銳,於是不再追問。
華點墨很快換好衣服下來,他穿着一件鏤空的薄毛衣,配着一條灰色的長褲。大概是洗過澡頭髮還溼着,滿身溢出來的都是那股子少年氣息。
“你要問阮棉的事情嗎?”華點墨坐下來給自己倒了茶水,彷彿剛剛生氣跑掉的不是他。
方追嗯了一聲,但也沒主動問。
“我爸應該是知道了,他拿了小美女的頭髮去做DNA鑑定,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們結果。”華點墨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你也別太擔心。”
華點白看了好幾眼同胞弟弟,覺得他挺缺心眼兒了。他皺着眉接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棉棉生病住院,媽媽日日在醫院守着。在這個節骨眼上,父親不可能公佈這個真相。”
華點墨膩煩的呵呵兩聲,“要麼說華棉棉手段多。”
方追大概知道這個華棉棉是他們的妹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華家兩兄
弟提起這個女孩兒居然沒有一點好感。
正說着話呢,那頭阮棉已經跑過來了。
紐約的四月份還有點涼,她穿着一條牛仔褲,上身套着一件明黃色的衛衣,吧嗒吧嗒跑來的時候,彷彿帶着滿身陽光。
“你還會在紐約留多久?”阮棉有點捨不得方追離開,眼巴巴的看着他問道。
方追其實打算明天就離開了,觸及到阮棉的目光,於是改口說道:“正好工作告一段落,休個假,多待幾天。”
“那太好了。”阮棉歡呼一聲,露出個歡樂的笑容,“華點墨知道很多好玩兒的地方,讓他帶我們去玩兒。等阿潛在紐約的工作結束,我們一起回去。”
華點墨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總之一副不太情願的模樣。
華點白一邊喝茶一邊看他們三個人聊天,阮棉跟華點墨完全是小孩子性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話題,得虧方追能接住。
吃過中午飯之後,華點墨打算帶着阮棉出去浪,沒想到華棉棉居然回來了。
華棉棉的臉色有點蒼白,但是精神頭還算好。她的身體狀況良好,再調養幾天就該做手術了。在醫院嫌棄悶得慌,非要鬧着回家。
結果一進門就撞上了結伴同行的三個人,華棉棉的目光在阮棉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忽然笑着說道:“我要是死在醫院,這個家只怕都是別人的了。”
邊南方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華棉棉這句話,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聽到那個死字尤其敏感,立馬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棉棉,媽媽不許你胡說八道。你的家怎麼會成爲別人家,你永遠是華家的小公主,要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阮棉聽出了華棉棉的弦外之意,一時間有點尷尬。她被當着面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在華家住的這幾天,有點喧賓奪主了。
她已經邁出去的腳步悄然收了回來,有點無措。
“阮棉,我記得中國有句話叫做瓜田李下。陸先生整天忙工作,你跟我哥哥曖昧不清的混在一起,該不會是想嫁到華家吧?”華棉棉故作天真的問道:“你別放在心上啊,我就是單純的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