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系統終於提示任務完成,嚴朵的金幣也變成了189,距離升到4級還需要10點經驗。
在專注狀態下,嚴朵已經把高中三年所有的課本都快速翻了一遍,還拿出幾本模擬卷子試着做了幾題。
殘酷的現實告訴嚴朵,她高中的成績確實不怎麼樣,重生恐怕沒能給她帶來多少優勢。看課本的時候,常常驚奇地發現:咦?這篇文章(這首詩)居然是課本上學過的。額?這部分不是大學(初中)的課程嗎?
倒是做數學習題的時候,有幾題看了一眼,熟悉的感覺立刻涌上心頭,隨後居然沒翻書也順利地寫出答案。
查看了一下答案,發現自己答對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高中三年也不是完全白上了。
接着又試着寫了幾題英語和語文。
英語倒還好,大學也是要學的,而且還要考級,語感都還在,題目拿到手起碼大半能答得上來,唯一麻煩的是單詞都不會拼寫了,看來這個暑假要趕快把單詞給重新背起來。
有了心神凝聚,背誦當真不是個難題,嚴朵頓時自信滿滿。
語文的問題就複雜得多,題目剛拿到手發現居然一題也不會,驚悚了幾秒鐘後,發現了問題所在。
多年沒有接觸過語文課程,需要背誦的內容肯定是忘光了,而那些不需要背誦的又把答題的方式技巧給忘了。應試教育的弊端之一,答案都是中規中矩有一定的“模式”的,或者說是“規矩”,超出了這個範圍基本都算錯。
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多熟悉熟悉題型,多參考一下標準答案,很快就能找回原來的感覺。但是嚴朵已經是個已經參加工作的成年人,思想早已脫離了這個規矩限定的“框框”,答題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忘乎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會跳出“框框”。
這也是一個急需要適應的問題。
算算時間,爸媽都快下班了,嚴朵去廚房開始準備晚飯。中午已經有幾個菜了,嚴朵只要把剩飯剩菜熱一下,再把那條鯽魚給紅燒了,晚飯就搞定了。
因爲時間還早,天又太熱,嚴朵先煮了一鍋綠豆湯,然後撈起魚,揚起鋥亮的“屠刀”,熟練地剖開肚子、清理內臟魚鰓、刮掉魚鱗然後丟進水池裡準備再次清洗。
誰知這個時候家裡的座機又響了,嚴朵看了眼已經開膛破肚居然還在動彈的鯽魚,只好先丟下它去接電話。
打電話來的果然還是焦陽。
“嚴朵!這回我沒喊錯了吧?我跟你說,我到處打聽了個遍,確實不用交作業的。彭曉青也說是弄錯了,她又問了一遍,說是開學後我們要買習題冊,而不是交習題冊。”不用交作業的消息果然是大快人心,焦陽的語氣頓時歡快了許多,“不過我們還是約了下個禮拜一到我家去玩,中午就在我家吃飯,你也別睡懶覺了,早點來我們租幾盤碟回來看看。記得是上午9點啊!”
焦陽說話還是那麼直來直去,嚴朵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只能不停“嗯”、“嗯”、“嗯”。
掛掉電話,嚴朵看了看日期,今天是禮拜五,約禮拜一去玩大概是覺得週六週日有大人在家太過拘束,玩得不自在。
回到廚房後,在她意料之中,鯽魚已經死透了。
也好,省的下鍋還蹦躂。
鍋裡燒熱了油後,把蔥薑蒜放進去煸香,然後把魚下鍋煎,煎得發黃不易碎了,這才放入料酒生抽和鹽翻幾次,然後放水,加火燉一會,大火收汁。
紅燒魚裝盤後,賣相一般,不過家常菜也就不講究外觀了。
又把中午的菜給熱了,看了一下綠豆湯,豆子早就開花了,嚴朵用湯碗盛了兩大碗不放糖的,然後剩下的放入**繼續煮一會,才關火放在一邊降溫。
熱好的菜都擺上桌了,嚴朵就聽見院子裡有動靜了,於是她先一步去開門。
老爸和老媽兩個人一起回來了。
看着這兩人一起走進家門,嚴朵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算起來已經好幾年沒見過父母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尤其此時二人神情看上去都十分自然,老媽還是帶着笑的。
老媽一進家門就樂了:“居然還有現成的吃。”然後一眼就看見那盤紅燒魚,她白了嚴建軍一眼,“你看你女兒對你多好,中午我說把魚給紅燒了,她死活要等你回來一起吃,這會還親自下廚。”
從進門就一直板着臉的嚴建軍這才“呵呵”笑了幾聲。
老媽滿是醋意地說:“我看老話說的沒錯,閨女就是跟爸爸親,我對她再好也沒用。”
嚴朵連忙諂笑地對老媽說:“媽我給你煮了綠豆湯。”
“真是給我煮的嗎?”顧麗平不相信。
嚴朵趕緊把那兩碗不放糖的綠豆湯給端了出來,對老媽說:“媽你不喜歡吃甜的,我把湯都給先盛了出來,這是沒放糖的,剩下的綠豆都讓我爸吃去。”
嚴朵一家都愛喝綠豆湯,但是都不太愛吃綠豆,嚴朵和嚴建軍喜歡吃甜的,顧麗平不喜歡吃甜食。每次煮綠豆湯顧麗平爲了照顧父女倆的口味都會放糖,喝完了湯剩下的綠豆一般都是夫妻倆分了。
大概是習慣了,也不知怎麼的,不僅是顧麗平自己,全家人都沒一個人想過可以先盛一碗出來再加糖,幾年後纔在一期養生節目裡學了這一招。
而那期的養生節目說的其實是:剛煮十分鐘的綠豆湯最解暑。
正在洗臉的嚴建軍笑了一聲:“你女兒對你比對我好,沒話說了吧。”
顧麗平“哼”了一聲,也沒說高興不高興,然後對嚴朵說:“廠裡發冷飲票了,你想吃啥口味的趕緊告訴你爸,一箱冰棍和一箱冰激凌,聽說今年有蜜豆牛奶味的,你不是愛吃嗎?”
嚴建軍用拿毛巾搓了一把冷水,狠擦了一通汗,說道:“朵朵等會跟爸爸一起去搬,一個人一趟扛不回來。”
嚴朵剛要答應,就聽見顧麗平說:“外面太曬。”
“朵朵不能總待着家裡,該活動活動了,都六點多了,吃完飯太陽都下山了。”嚴建軍的話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
顧麗平不說話了,開始悶不吭聲,家裡的氣氛突然就冷了。
“對了,你喝綠豆湯不愛放糖啊!沒聽你說過?”嚴建軍驚奇地問了句。
顧麗平淡淡地回答:“放不放糖都可以,你們喜歡就行了。”
“哦……”
……又來了。
嚴朵都覺得有些無語。
壓抑的氣氛,冷漠的媽媽,覺得奇怪卻又從不過問的爸爸,嚴朵的記憶裡重複過無數次。
在家裡老爸比較有權威,媽媽性格柔弱沒什麼主見。只要老爸決定了一件事,老媽就不會吭聲,即便她心裡不贊同,也很少會提出來。
媽媽的脾氣被壓抑得太久,這也是導致後來他們離婚的主要原因之一。
吃飯的時候,氣氛又漸漸活躍了起來,主要原因是夫妻倆對嚴朵做的紅燒魚太捧場了,幾乎都是用搶的,三下五除二一條魚就只剩骨頭渣了。
嚴朵明知道他們是故意表現得那麼誇張,也配合地大喊:“給我留點!”
吃完飯顧麗平依舊死活不肯讓嚴朵洗碗,倒是幫嚴朵找了兩個大網兜,偷偷對嚴朵說:“一會去領冷飲的時候千萬別放肩上扛,把箱子拆了用網兜拎回家,別把皮膚凍傷了。”
然後又加了句:“叫你爸也別扛着。”
冷飲票是統一在某個冷飲批發店兌換的,離嚴朵的家特別近,走路不到十分鐘,走快一點得話,冷飲一點都不會化就到家了。
嚴朵連連點頭。
冷飲從冰櫃剛拿出來都零下十幾度,貼着皮膚肯定是有傷害的,老爸以前經常在肩膀上墊條毛巾就扛回家的行爲,嚴朵也是堅決不贊同的。
遠遠老爸在門口一招呼,嚴朵立刻拎着網兜屁顛屁顛跟去了。
出了門老爸悄聲問:“你媽跟你說什麼了?她心情咋樣了?”
嚴朵說:“我媽叫我看着你,不許把冷飲箱子扛肩上,叫你用網兜拎着,別凍傷皮膚。”
“哦。”
雖然老爸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嚴朵明顯感覺到老爸心情好了很多。
原來並不是一點都不在意啊。
悶騷!嚴朵吐槽。其實兩人感情基礎還是不錯的,阻止他們離婚的事大有希望,嚴朵心裡頓時歡暢了,走着走着就蹦了起來。
直到聽見老爸在後面喊:“走過頭了!”
這才發現原來剛纔經過的,那家被擠得水泄不通的門面就是冷飲批發部。
十幾年過去,連路線都忘記了。
其實嚴朵正在減肥,冷飲對她是一點吸引力也沒有的。
在等待老爸排隊的期間,嚴朵無聊地使用“鑑定術”看路人的名字,此時剩下的精力值應該還有50點,反正第二天就會恢復滿值,留着也是浪費,嚴朵決定把全部刷“鑑定術”的熟練度。
都是老爸的同事,也基本都住在附近,隨便看看都能看到很多眼熟的名字。
嚴朵無意間看到一個人叫賈花,偏偏是個男的,正在心裡想呢,倒還挺適合的,男的可不就是朵假花嘛。而“假花”旁邊跟着的叫“賈峰”就更眼熟了,好像是小學同學啊!
學生時期大家都愛起綽號了,賈峰在學校就經常被人說:原來你是假瘋,不是真瘋啊。
要是他生氣了,就會有人說:完了完了,真瘋了,你乾脆改姓甄吧。
班裡還真有個姓甄的,叫甄若……
想想也挺可憐的,這種狀態起碼要持續到上大學,大學生對起綽號這麼無聊的遊戲已經玩厭了。
難怪賈峰以前寫《我的爸爸》的時候從來不用“我的爸爸叫什麼”開頭。語文老師還誇過一回,說大家的開頭都太千篇一律了,要向賈峰學學。
估計他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等了好一會,嚴朵纔看見老爸搬着倆箱子出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再跟人說話。
說話的那個人嚴朵也認識,就是焦陽的爸爸。
焦陽爸爸一轉身,果不其然,後頭跟着的焦陽遠遠地對嚴朵招手:“嚴朵——”
她跑過來拍着嚴朵的肩:“禮拜一別忘了啊。”
說罷,她又湊到嚴朵的耳朵邊上,小聲地說:“我把趙其也給喊來了。”然後就神神秘秘地笑着跑了。
趙其?又是誰啊,關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