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陣中,修爲空前大增的七絕天和三劍俠突然感覺身體在不受控制的流動,這種流動很怪,就像身體在不由自主的化成水一般。而這無形無色的能量甚爲詭異,不僅前所未見,還有着不可抗拒性。
對於突如其來的異變,武次第、東方雄等人使盡了全力,卻依然無法改變自身正在消失的趨勢。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什麼隱患?”東皇玉大驚失色道。
“莫非這妖巫祖庭是一個陷阱,爲的便是奪取能量,然後進入什麼復活儀式陣?”東方雄看着自然雙腿漸漸消失,恐懼的道。
“能量轉換?不!我纔不要這樣死呢,我不要!”東方小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仙體正在消失,顯然也是後怕起來,剛剛因獲得修爲大幅度提升的喜悅感霎時煙消雲散,意識沉淪到了無盡的深淵,有些後悔自己冒失的來到這妖巫祖庭。
“不要慌,這是能量轉換,看來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們,或許我們會進入另外一個能量場。”東皇璽學識淵博,一針見血的道。
“不可抗拒的吸力在讓我們同化,只是不知道這個能量場會是哪裡。”薛劍臉色難看的道。
“三弟,你說會不會是冥河老祖在搞鬼?”項劍滿面憂愁的問。
“他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手筆,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妖巫祖庭的後面之人,至少不是十二祖巫,否則以我們現在的力量,絕對不會毫無反抗之力。”武次第道。
“糟糕,我的手和胸都開始化流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這東西如此的詭秘?”黃金策悚然道。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是禍是福,全看命運。一人黴運也就罷了,我不相信我們大夥的命運都這麼差。”東皇庭淡然的道。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似乎正在消失?”地聖大驚失色道。
“有什麼辦法,這個陣太強大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他們。”人聖道。
“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妖巫祖庭有什麼秘密,咱們誰也不知道。”天聖說着,看着十方陣中的武次第十人生生消失,都有些理不清頭緒。
無可奈何的化爲了能量消失在十方陣中,在昏昏沉沉裡,似乎有意識,也似乎沒有意識。
他們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暈暈的還是逐漸有了意識。當睜開眼打量着四周,看着眼前雄偉且莊-嚴的陌生宮殿時,武次第、東皇明月等人都自卑了,就如同一個凡夫突然間到了一尖不染的神聖之地。
“哇,好美的宮殿,如此莊-嚴雄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國嗎?”東皇玉忍不住讚歎道。
“天國?天國就是天庭,即使是天庭也不及這裡吧,我倒是覺得應該某位聖人的道場,只是看這建築,應該是天生地長,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東皇庭道。
“的確如此,能住在此等地方的人,雖說不一定會是噬殺成性的魔頭,但應該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東方小寶道。
武次第目不轉睛的盯着神聖的宮殿,儘管心裡舒暢了幾分,但依舊有着提防。有些上仙道貌岸然,甚至是大奸似善,他們的謀劃和佈局比大邪惡還令人膽寒。
“世間不乏僞君子,我相信防範於未然沒錯。”薛劍道。
“如果冥河老祖想謀劃我們,用他的聖道點化出這樣一座宮殿,憑我們的本事能發現端倪嗎?”項劍問。
“如果他變成了你們,又或者變成了我們,你們說又該怎麼辦?”武次第嚴肅的問。
“被自己的朋友出賣,這是痛苦的。被自己人殺死,那也是悲哀的。你們在十方陣中認爲將死之際,就在想這個?”東皇庭道問。
“人在面臨將死之際,往往想得最淺,也最坦然,有些平時發現不了的問題也會在那一瞬間想透徹,在死亡面前,沒有什麼是重要的,一切皆可拋。”武次第道。
“但相比之下,我還是希望自己在死時能死得從容、安詳。”黃金策道。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場道主人,是非是善,總要辨過清晰。”東皇玉道。
十人從玉石場壩向玉階而上,越向上走,就愈覺得宮殿神聖、玄妙,還有無盡的祥和氣息。
拾階而上本容易,但無形的威壓讓他們走了好長的時間纔到達宮殿前,卻被宮殿上方懸掛的一塊匾給驚怔了。
“火……火雲宮?”
“這……這是火雲宮?”東皇璽眉心擠成一個“川”字,有些疑惑了。
“那三個字是‘火雲宮’?”東方小寶問。
“對,應該是上古結繩時期的記形符,你們不認識也正常,畢竟我們認識的通常是倉頡文。”東皇明月道。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還是學識太少了,我們當中恐怕只有明月姐和璽哥會,現在認識結繩法的人太少了。”東方小寶道。
“有意思,妖巫祖庭通往的能量場竟然是火雲宮,這倒是我料想不到的。”東方雄道。
這時,只聽“吱嘎”一聲,沉重的宮殿之門竟然開了,然後一陣陣仙韻妙香從殿門內飄出,無數祥和之氣如春風沐浴萬物,給人以無比舒服的感覺。
八名一塵不染的白衣童子手拿拂塵魚貫而出,然後分左右而立。一名眉清目秀、骨骼清奇的少年郎走了出來,看着有些污濁的白玉階上十人,然後恭恭敬敬一作禮,用和平無波的聲音道:“十位道兄遠道而來,師尊和兩位師伯已等候多時了,請隨我來吧。”少年郎說完,微微一笑,然後在前引路。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吧。”東皇璽道,其餘九人也贊同,然後隨少年郎而進。
入了大殿,感覺殿堂內清雅玄妙,彷彿不在三界之中。
“師尊,兩位師伯,十位道兄來了。”少年郎恭敬作禮道。
十人像鄉巴佬進城一般左看看,右瞧瞧,當心中忐忑的看到坐在正堂上的三位神聖時,他們頓時覺得心海被熨貼過一般,非常的舒服。
“小友,別來無恙啊!”其中一位神聖開口道,聲音和藹無比。
“原來是你,我……我們見過你,在軒轅城,你應該就是軒轅大帝吧?”項劍看着右邊的黑鬚中年人問。
“什麼?他就是軒轅黃帝?”項劍的話一出口,頓時讓身爲七絕天的七人驚駭不已。
“小友記憶不錯,不過你們見到的是我的神魂,現在的我纔是真身。”黃帝道。
薛劍打量着坐在左邊的花白鬚聖者,道:“這位老人家我也在夢中見過,記得應該在塌陷的軒轅城中。”
聖者微微一捋花白鬍須,微笑道:“當時我去軒轅城見過刑天,是和軒轅一同離去的。只是那時你還是凡胎,不想已經有了初窺神聖的識念,成長得挺快啊!”
“不用說了,你一定是炎帝神農,至於中間這位,應該是天皇伏羲纔對。”項劍道。
“天……天地人三皇,你們就是三聖皇?”東方小寶壯着膽子問。
中間的黑長鬚聖者輕輕一點頭,道:“我就是青帝,東方之姓與我有緣,黃姓與軒轅有緣,算起來我們三個老傢伙都是你們的祖先,哈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東皇玉、東方小寶、黃金策等七絕天聽到此處,紛紛恭敬施禮,就欲下跪而拜。
“慢着!”項劍冷冷的盯着三位聖人道,驚得七絕天和少年郎也是莫名的一愣。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東皇玉問。
“有破綻!”薛劍將墨兵“嗆啷”一聲抽出鞘,劍尖直指軒轅,凌厲而問:“說,你們是什麼人?”
項劍、武次第也將墨刑、墨陽紛紛拔出來,一刃對着伏羲,一刃對着神農。
“你們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何假冒三聖皇?”項劍怒氣衝衝的問。
“等等,哪裡有什麼不對嗎?”東方小寶一臉茫然的不解問。
“對呀,我覺得你們多疑了,他們哪裡不對了?”東皇玉也疑惑道。
“話不對,既然是堂堂聖人,又何必在乎虛名和傳承?你倚老賣老自稱是祖先,青帝伏羲乃真正的大聖,其德其道何其深廣,又豈會有私到自擺祖宗的架子?”武次第冷冷的道。
“原來如此,他們的確是假的,聖人無私,太上道祖雲:聖人無爲而無所不爲,聖人無私而故能成其私。這伏羲言語間有爲有私,自然不是聖人之道。”東皇璽恍然大悟道,於是乎,七絕天也紛紛祭出兵刃,用一副副不善的表情盯着三聖皇。
“哈哈哈,果然,果然!”這時,一道洪鐘般的道聲從殿門外傳至,緊接着三名聖人走了進來。
正當武次第、東皇明月、東方小寶、黃金策十人感覺莫名其妙時,正堂中的三名聖皇連忙起身,然後身上聖光飛快消失,化作了三位道人,他們分明是老上老君、通天教主、元始天尊。
“見禮了,聖皇。”三清連忙施禮道。
“你們都不必作禮了,呵呵呵……如何,這幾位小友的膽子和能耐不小吧?”伏羲微笑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