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場音樂劇，凌淵若和劉睿陽回到小小的寓所裡，站在陽臺上喝咖啡。
凌淵若輕輕嘆了口氣，靠在劉睿陽的肩膀上。風拂過，她的髮梢輕輕撩撥着劉睿陽的脖子。
手機鈴響。劉睿陽沒動。
“你的。”凌淵若擡起頭，離開劉睿陽的肩膀。劉睿陽走進客廳，拿起手機，是黃立工。
“你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兩個人。”劉睿陽看着凌淵若的背影，她正在看着城裡的夜。
“開免提，開免提。”
劉睿陽走到陽臺，把手機放在扶欄上，按下免提鍵。
“談完了，雙方撤訴，公平競爭。”黃立工興奮的說，“淵若是第一大功臣！”
劉睿陽看着凌淵若，滿臉笑容。凌淵若眯着眼睛，也笑了起來。終於畫上句號了。
這一天終會來臨的。兩人對視的眼睛裡慢慢泛起些惶然。這個畫上句號了，別的呢？
“我們談得很快，川崎最後還主動和我握手，說，下次再見面，你就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了。”黃立工嘿嘿的笑。
“你怎麼說？”劉睿陽問。
“我很真誠的和他說，謝謝你，那會讓我變得更強大。”黃立工頓了一頓，等興奮稍歇，說，“不過他提醒得對，我們越強大，就會有越多人盯着我們。我們需要未雨綢繆。”
“怎樣未雨綢繆？”劉睿陽隱約聽到了他的言外之意，盯着手機，好像是它在說話。
“意思就是，我們不能等到官司掉到頭上了，纔去找淵若。日常沒事，我們也需要淵若。”黃立工說，“睿立科技很快就要加入全球競爭的行列，需要一位海外法律顧問，處理國際法律事務，指導我們構建全球專利壁壘。不知道淵若感興趣嗎？”
“聽起來是很好的機會。”凌淵若說。
“我只有一個要求，每年要有一些時間駐紮在中國，畢竟你服務的企業在中國，不能一天都不去吧。”
“我好像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睿陽，未來幾年我們會收購全球與工業機器人相關的核心技術，現在是英國斯克，接下來會是美國的一家公司。我覺得你可能也需要經常駐紮美國了。”
“真不像你。”劉睿陽微笑。
“人會變的嘛。”黃立工自嘲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我是變成熟了，還是變老了。”
“你變回原來的自己了。”
“淵若，法律顧問的形式你來決定。”黃立工換回到原來的話題上，“我是說，也許你以後想獨立開業，或者開拓更多中國業務。還有，駐紮中國的時間，配合形式，這些你來考慮。”
“好啊！”
掛了電話，劉睿陽凝視着凌淵若，她的眼睛裡城市燈火在連綿地燃燒着。他伸手擁抱她，她緊緊摟着他，把頭靠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