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對方寧娜說道:“你看着她,我去把那個女人先支開。”
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雖然他已經活過來了,但在她心裡,發生的這些事,她都會完全怪責在那個女人身上。他還在病牀上躺着,若是兩個女人再發生些什麼事的話,等他醒來之後影響可不小。
我走到那個女人身邊,輕聲對她說道:“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還是先回去吧”
她的淚水又流了出來,低泣着對我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看他,並無其他想法。”
“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你先回去吧。等過兩天,她心情好點你再來吧。”我對她說道。
她嘴脣動了動,但最後還是不捨地向樓下走去。她不時又回頭望一眼,但在抱着孩子的她那憤怒的眼神逼視下,她又畏懼的回過頭去。
我一直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我能感覺到,她對他那濃濃的情意。
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錯只錯在,喜歡的人早已有了家庭。且對方深深地愛着家裡的每一個人。
我和方寧娜並沒有整晚上都守候在那裡,到了十二點時就回到了住處。
她本也幫不上忙,但她執意要守候在他身邊。
這就是愛。不離不棄。
第二天,我和方寧娜都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每天,只有中午的一小點時間屬於自己。
我或在雨馨的空間裡等待,或走進人潮。那也是我最重要的事。
晚上,加班到十一點,我和方寧娜又去醫院看他。他的面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那個麪包車的司機承擔了全部的責任,包括所有的賠償。
而經過這次,使得他們彼此的感覺更上了一層樓。也讓那個女人對他徹底死了心。
幾天前,我和方寧娜剛到醫院不久,那個女人也走了進來。
她還是對那個女人充滿了敵意。儘管她已經明白,她老公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見那個女人走進來,她立即從椅子站起來。那動作,把我嚇了一跳。我正想走上去阻止,可見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她走到那個女人面前,對她說道:“我想你已經很清楚了。我老公只愛我一個人,我不想你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那個女人站在她面前,她的神色已沒有往日那般膽怯。她說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了。今天,我是來感謝他對我的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我和方寧娜都疑惑地望向躺在牀上的他。
那個女人走到牀前,眼裡漲滿淚水。後面的她本想上前來阻止,但見到那女人眼裡淚水後,腳步停了下來。
她的表情很痛苦,還有深深的自責。她說道:“曉風,對不起,是我的任性和自私害了你。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替你承擔所有的痛苦。”
躺在牀上的他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她接着說道:“當我聽到你躺在你老婆懷裡說的那些話後,我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你。”她一遍有一遍地抹着淚水。
他躺在牀上,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他虛弱地說道:“小雅,我們是同事,也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也和你說起過,我是一個有老婆和孩子的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和承諾。”
她盡情地流着淚。一滴又一滴,不斷地從臉頰劃落。
我們誰也沒說話。屋子裡,靜得能聽到淚水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雖然這一切不能分辯誰對誰錯。但大家都是多愁善感的人,她的淚水,她悲傷的話語,無不感人至深,催人淚下。
方寧娜眼神飄向窗外,不時又伸手抹一下眼角。
抱着孩子的她站在那裡,眼裡雖無淚光閃動,但臉上的表情早已由先前的憤怒轉爲了憐憫。還有淡淡的傷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要走了,我會去往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忘記這裡的一切。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要幸福。”
說完,她捂着嘴哭着跑出了病房。
我們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待我們回過神來時,她的背影已消失在了門外。
他的眼角也有淚珠劃落。
儘管這段感情留給人們的只有悲傷和痛苦。但或許,這纔是最好的結局。
…………
當一切都煙消雲散之後,我們所有的人都開始了新的生活。
不過,我和方寧娜一直都對那個女人所說的“救命之恩”感到疑惑。後來她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真相。
就在那天,他要那個女人和他一起去證明自己和她根本就沒關係。但她不去,他只好硬拉着她去了。
到了我們住的地方時,剛好他老婆也站在門口。他在對面就喊道:“老婆,我把她帶來了,在那等着我。”
說完後,他就忙拉着那個女人往對面走去。而那個女人在見到他老婆之後,變的膽怯起來,更是不敢過去了。
倆人就在路上又是拉又是扯的,也都沒去注意是否有車經過之類的事。就在那時,那輛麪包車急馳駛來。站在對面的她見到了,急忙大喊:“快讓開。”可惜已經晚了。
車已經來到近前時,他才反應過來。在即將撞上的一瞬間,他一把將那個女人推開。而他,卻捱了個正着。
他直接被撞得飛出幾米遠。他老婆不顧一切的從對面飛奔過來,幾乎是撲倒一般到了他面前。
還好沒傷到背上的孩子,只是驚得哭了。
她放聲哭着,一把將他攬進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那個女人也驚醒過來,急忙從地上爬起,跑到他身邊,卻被她呵斥了退開,站到一旁哭着。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後來,我和方寧娜也就趕到了。
聽她說完,我和方寧娜都被他感動了。
的確,若非當時他把她推開,或許她也躺在醫院了。
甚至……
雖然他的病情漸有好轉,但離出院還很早。他最主要的傷在頭部,已經做了兩次手術了,但還有血塊在裡面。如果再做一次的話,對視力甚至是記憶都有很大的影響。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再做,因爲不做的話,後果會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