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綰葉剛給安以澤蓋好被子,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處理工作室裡的一些工作。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五點吃的晚飯,加班到現在。
“你想吃什麼?”
她漫不經心地問,從安以澤熟睡的臉上收回目光,從臥室走出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敲着鍵盤。
喬文翰的情緒突然高漲起來,他興奮地在電話裡談論着他想吃的食物,當然那些安綰葉也愛吃,就讓她買兩份吧。
"阿葉,你看看這個數據和價格是不是有問題……”江心擡頭問,安綰葉朝她點點頭,對電話裡的人說:
“好,你等着。”
掛了電話,安綰葉走到沙發前,挨着江心坐下。她俯下身去看屏幕上的數據。
"你是想給喬文翰買一份宵夜送到公司嗎?"
江心漫不經心地問道。
安綰葉搖了搖頭,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檢查了一排原材料的價格,對她說:
“你給叫個外賣。”
江心茫然地眨眨眼,然後語氣帶着憐憫:
“可憐的文翰,深夜哪裡是想去吃飯,他明明想見你,你卻給他點外賣。阿葉,你打算和文翰分手嗎?”
安綰葉皺了皺眉頭,掃過她的臉,伸手把她面前的筆記本挪了挪,幫忙修改數據。
“如果你覺得對不住他,可以嫁給他。”
"阿葉,別嚇我好嗎?”
江心誇張的推開安綰葉,驚恐的看着她說道:
“別說文翰真心都在你身上的。即使他愛我,我也不會嫁給他。俗話說,嫁個好丈夫不如嫁個好公婆,一個像沈青那樣虛僞勢利的婆婆……”
“那你還說文翰可憐,我不可憐嗎?”
安綰葉淡淡地盯着她,白淨的臉冷冰冰的。這不是她的問題,但喬文翰的父母不喜歡她,他們也不想接受她。
“那就隨便找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嫁吧。”
看了很久,兩個人在一起笑了。
半小時後,喬文翰的電話又打來了。江心笑了笑,走進衛生間,給他們留了通話的空間。
"阿葉,你不是說請我吃夜宵嗎?爲什麼是外賣?”
在電話裡,喬文翰抱怨並問道,聲音失落而沮喪。
安綰葉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不以爲然地說:
“我怕去公司會影響你加班。而且工作室有很多東西沒有處理好,我纔打電話給你點的,你不喜歡就扔了吧。”
“我愛吃,只要你買的,我就吃。”
“那你慢慢吃,吃完纔有力氣加班。”
安綰葉戴着耳機打電話,沒有耽誤她的工作。
喬文翰的父親用她換取利潤,他的母親讓她爲工作室的損失負責,她其實很生氣。
但是她不想發泄在喬文翰身上,不管他的父母是什麼樣的,跟他又沒有多大關係。
“你還在加班嗎?不要在這麼冷的天做事了,快回去睡吧!”
喬文翰吃着宵夜,關切地說道。
“我快做完了,你自己也不要加班太晚。”
“江心媽媽不是要來A市了嗎,今晚我會多做一些事情,爭取明晚不加班。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好!”
安綰葉鍵盤上的手指白得像大蔥,沒有那枚簡單大方的戒指。
只是電話那頭的喬文翰並不知道。
他明亮的眼睛停在手指間的戒指上,嘴裡突然露出幸福的微笑。
當他看到戒指時,就彷彿看到了他和安綰葉的美好未來,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安綰葉。
這幾年她成熟了太多,他卻好像還是不羈幼稚的人。
25歲的男人還不能叫男人,只是個大男孩。
他只比安綰葉大一個月,還不到26歲。
相對於未婚媽媽的安綰葉,他的生活還算順利,只是鍛鍊的還不夠。
“你知道剛纔誰來我們公司了嗎?”
“是誰?”
“白修皓,白氏集團總裁,我終於看到活人了,媽呀,比電視雜誌上的還帥,氣質又成熟又優雅,還有那磁性的聲音……”
“我也看過。真的很帥。天啊,我要是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少活十年都願意。”
“你做夢吧,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投懷送抱,比如我們董事長的女兒安娜玉……”
"你認爲他是爲了新董事來我們公司的嗎?"
“有可能,如果我是白修皓,我也會喜歡安綰葉,她纔是真正的大小姐,而安娜玉最多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
然後就是笑聲,聲音很快就沒了,幾個說三道四的女人一起離開了衛生間。
藍色格子間的門開了,安綰葉從裡面走了出來。
想起剛纔幾位女同事的話,秀眉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安姐,董事長找你。”
回到辦公室,安綰葉看到陸微正在那裡等着,臉上帶着甜蜜的微笑,似乎心情很好。
安綰葉眼睛微微變色,小聲問道:
“他說什麼了嗎?”
陸微搖搖頭,高興地說道:
“董事什麼也沒說,但這可能與白總的到來有關。我看到安娜玉親自煮咖啡爲了取悅白總,但不知道白總是否會喝她的咖啡。”
當陸微說這話時,她的眼睛朝食品儲藏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剛纔是他親眼看到的。
看到她眼裡閃過不屑和嘲笑,安綰葉假裝盯着她:
“我知道了,上班吧,有時間看看設計稿,別這麼八卦。”
“是的,安姐"
陸微俏皮的吐吐舌頭,轉身走了兩步,然後轉頭看向她,說道:
"安姐,你爲什麼不幫白總泡一杯咖啡?”
安綰葉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爲什麼不甩掉耿毅,爲白修皓煮咖啡?”
“我纔不會。”
陸微笑着跑了。
安綰葉剛走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裡面清脆的響聲,接着是安娜玉的尖叫,聽起來很慘,然後是安永遠略帶慌張和不安的道歉:
“白總,真的很抱歉,娜玉平常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太緊張了,纔沒看到你。”
安綰葉原本敲了一會門,聽到白修皓低沉的聲音透着冷漠:
“沒事。”
一個簡短的回答,甚至懶得多一個字的解釋,她就能想象白修皓的臉一定冷得像冰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安綰葉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絲幸災樂禍。
安娜玉哭得很厲害,她一定被說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