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焰合上眼,靠到岸邊輕喚她:“雲荷。”
“做什麼?”她沒好氣地應道。這會子身上的衣服全溼了,一會兒該怎麼回去?爲何他總愛將她扔進水裡?認識他並不長時間,這種事發生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比豬愚笨。”
雲荷怒,怎能這樣說她呀!“看你也不比我聰明多少,想是也是豬。”
霄焰沒生氣,卻撲嗤一聲笑了。他睜開眼,“過來。”
雲荷卻離他遠遠的。
霄焰臉一沉,“過來!”
雲荷多少還是有些怕他,腳往他那邊挪了幾步。霄焰等不及,捉小雞般將她拎到旁邊,聲音柔和:“腳還疼嗎?”
“疼。”
“泡一會兒,再拿點藥塗塗就好了。”
“秦逸用聖楓幫我塗過了。”
又是他!霄焰心裡極不爽快,“你愛用他的就用去吧!省了我的藥,哼!”
雲荷道:“你不用關禁閉了?”
“你很想我被關着嗎?”
“不是那個意思。”雲荷道,“只是不知怎麼才隔了一天你就被放出來了?是不是捉到凌波瀾了?”
霄焰懶懶得嗯了一聲。雲荷想知道箇中原由,可是他不說,她也不敢多問,生怕他一個不悅,她又得吃些苦頭。
霄焰半晌說道,“你和秦逸認識多久了?”
“不久。”
“你覺得他俊麼?”
“嗯……還行,不如你俊些。”
霄焰知道她不是在溜鬚拍馬。也許在這個傻子心裡,他與滄海,與秦逸的位置是一樣的。“你想嫁給他嗎?”
雲荷唬一跳,“嫁?不曾想過!”
“那,嫁我呢?”霄焰似笑非笑。
雲荷還是搖頭:“不曾想過。在我們周圍,還沒有誰已經‘嫁’了的呢。”
霄焰嘆了口氣。與不懂愛情的人說這些,他不是自找麻煩嗎?又或者,他還是想旁敲側推地知道一些她對於自己是否有一些愛意?
霄焰望着她潔白無瑕的臉龐,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粉豔豔的脣,像沾了露珠的花瓣。衣服因溼了粘在身上,勾勒的曲線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雲荷有些無奈地看他,“我能走了嗎?”
“不能,伺候本太子沐浴完畢再說。”
“……”雲荷扁扁嘴,“我又不是你的侍女。”
“你受我六七顆化轉神丹,服侍服侍我又怎麼了?”
嘁,就知道他小器!這可不,討人情來了!到手的東西再還給他,她可不甘心,只得蹭到他身邊,掬了水往他身上潑。霄焰拔下頭上的簪子,黑髮傾泄而下,“洗髮。”
雲荷老大不樂意。聽到後面“哎呀”一聲驚呼,雲荷與霄焰同時轉過身,只見綠芽捧着衣裳,一臉尷尬,見他們回頭連忙說:“繼續洗,殿下,我稍後再來。”
霄焰補了一句:“不必來了——出去也別亂說!”
綠芽忍着笑應“是”,腿不沾地地跑了個無影無蹤。雲荷道,“爲何不讓她服侍?她來,我就可以走了。”
“誰說你能走!”霄焰哼了聲,閉上眼睛道,“認真些洗。”
雲荷真想狠狠扯他的頭髮,讓他痛的驚呼出聲,最好能呲牙咧嘴!話說回來,霄焰的頭髮長得濃密烏黑,卻並不堅硬扎手,溼了頭髮,赤、裸、着上身的他看起來有些與往日不同,體溫高的驚人。
忽然,他按下了她的手,將她往前一推,頂在池壁。雲荷瞪着眼睛,想要拉開與他的距離。他他……突然靠這麼近想幹嘛?
他的氣息急促。雲荷緊張極了,眼睛瞪地老大。“喂,你這樣盯着我……幹什麼?”
霄焰猛得推開她,她一時不防,腦袋咚得一聲撞到牆壁上,一陣眩暈。
他似乎也沒料到自己使了這麼大的勁,忙摸她的頭:“要不要緊?我不是故意的。”
雲荷擰着眉揉後腦勺,“不是故意的也用這麼大的勁兒,當我的腦袋是石頭做的呀!我可是枝荷花,不如你們那麼耐磨耐撞!”
“……”霄焰無語。
確認她不礙事,霄焰才霍然起身,迅速有內勁逼幹了身體,穿上衣服。雲荷在池子裡叫道:“我怎麼辦?我沒有乾的衣裳。”
“自行解決。”他翩然離去,雲彩也不留下一片。
雲荷氣極。他怎麼這樣的啊!欺負她覺得好玩麼?時不時將她扔到水裡,弄得一身溼漉漉,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這樣爲所欲爲啊!太可恨了。
她心裡憤憤不平。難道又得全身溼溼的回蓮花池嗎?
正在怨念,忽然霄焰又在了視野裡,她氣惱地掬起一捧水往他身上招呼。霄焰輕快地閃開,“好心好意回來看你,你還不樂意?”
“這是好心這好意嗎?你若真好心,就不該把我扔進這水裡來!”
“哼,別人想來我還不讓呢。”霄焰嗤道,“看看你的腳。”
雲荷一怔。他怎麼話題轉得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