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幾個療程下來,安南感覺自己的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身上也變得輕鬆下來。

自從那天談完話,幾個小姐之間也變成了不同的派系。

安南倒是不以爲意,反正這些都是她的人,日後這些人也不免得要綁在一起。大家只會更加的照應起來。

安南是在臘月二十五回的京,剛巧這一天,牧原也闖過漫長的路程終於回來了。

過年的味道更重了些。馬車裡安南聽到外面攤販的叫賣聲,剛想拉開簾子,就被紅柳牢牢地按住:“公主,張大夫可是說了您一點兒的風寒都不能受的。”

安南趕緊收回手:“姑姑,我就是想吃碗餛飩,聽說有家鋪子的餛飩特別好吃。”

安南的眼睛像是透過厚厚的簾子和人羣落到正在包着餛飩,熬湯的小販手中。

紅柳並沒有像平常的奴僕一樣,只會勸阻。

反而是說到:“那奴婢去要一碗過來。”

安南忙到:“跟着的人也一併吃了,好的話,多賞幾個錢。”

安南沒有大家小姐,皇親貴族的樣,實在是以前在東北有什麼吃什麼,加上那些大夫都說粗糧養人,安南的一概吃食也都是跟着平常人無疑的。

在這裡停下來,也是爲了要見牧原。

這次安南直接回皇宮,當朝沒有出嫁的公主自然是要回宮中過年的。

賣餛飩的是個老人家,東西不多,就一個小盒子,沿街叫賣,遇上有人買的就停下來煮一煮,抱一抱,沒一會一碗香噴噴的餛飩就做好了。

幸好紅柳來的快了點,趁着人還沒走,趕緊說:“老人家,這些餛飩我們都要了。”

老人家有些喜出望外,剛要搭話,擡眼就看見是一個穿着十分靚麗的女人,心下明白肯定是高門大戶的人,前來還找新鮮感的,立馬擦乾淨了二手,做了起來。

第一碗做出來,照例是給別人喝的。

知道第三碗的時候,老人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端了去,彎着腰跟紅柳說到:“我去給主子送過去。”

紅柳點頭:"小心主子,不要讓風進去。“

端碗的年輕人自然是牧原。

這種場合進入陌生的馬車,自然要找個理由了。

“公主。”

安南吹了口熱氣:“回來了,感覺怎麼樣,遼東的天氣令人頭腦清醒吧。”

牧原笑笑:“公主說笑了,遼東是屬於公主的,公主自然是待得舒服,小的沒這個本領。”

笑過之後,牧原趕忙進入正題:“公主,小的發現,在遼東一直有一羣人,在私底下跟韃子做生意,我們捉到了一批,好像是跟京裡的人有些交道,小的擔心公主,趕緊回來了。”

安南的心好像放在了餛飩上,清清吹開上面零星的鹽碎,用着湯勺喝了一大口,豬油熱湯進了肚,安南立刻感覺汁水帶來的力量,正飛快的向着她的五臟六腑跑去。

這幾天在北邊都是吃療養的東西,加上整天泡澡驅寒氣,再好的身子也經不住,安南這幾天正上火也吃不下好東西。

這種熱湯水真是救命來的。一時間,安南也不再乎如牧原的,幾口下去吃了個精光,就在牧原以爲安南擡頭終於要說正經事的時候,手裡就被安南塞了一個碗:“去,再給我買一碗去,多放些醋,街上再有什麼好的東西,都給本宮弄來一些。“

牧原滿臉黑線,無可奈何,安南的話還要聽。

一碗入肚,安南身上的熱氣從每個毛孔裡都冒了出來,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安南慵懶的伸伸腿。好像把所有的東西都忘記了。

老人看見了空碗,聽到牧原說再來一碗的時候,更是異常的欣喜。

見對方也是男的,於是老人飛快的跟人拉近關係,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是不是貴人喜歡吃。”

牧原笑笑:“老人家,這附近還有什麼好吃的。我們家那位還要些的。”

老人異常的高興,連忙指着:“那家的麪條不錯,就是吃了合格一碗也不掉了,再多壓胃反倒不好,那邊還有買糕點、油條的、還有豆子,包子,您要是覺得我這個餛飩不夠吃的,您去買兩個包子、大餅泡着吃,加點鹹菜也就是了,就是這是咱窮苦人的吃法,貴人也不知吃不吃得慣啊。”

牧原連連道謝。

聽着老人的介紹,把東西擺到了阮清的面前,誰知道都沒用牧原介紹,安南直接拿來吃了。

看得出遊飛臉上的詫異,阮清笑笑:“以前跟着大軍的時候,什麼胡亂的東西都吃過,百姓的東西哪有窮苦的,反倒是我們拿着他們的供奉卻還要嫌棄他們卻是不應該的。這世上沒有精貴之人,孟子先生早就說過,民貴均輕,社稷次之。”

牧原連連:“小的沒想到公主的胸襟如此大。”

d南笑笑:“有時間,你出來一個人在民間住住,就知道老百姓的生活了。”畫風一轉,就感覺安南完全的變了:“你說的那些人可是東宮的人。”

牧原還有些猶豫:“這個小的現在還不能確定下來,望公主恕罪。”

安南瞥了一眼:“不是沒有,是不敢啊,就這麼怕承擔離間我和太子的重擔。”

牧原趕緊跪了下來:“公主恕罪,小的萬死。”

安南不以爲意:“行了起來吧,就算不是你說,本宮跟太子之間耳朵長也難算了,若你說的確實,太子也就變成了動搖朝廷,這麼大的一個帽子扣下來不要說他是太子了就算是即將登基的,本宮也得在父皇面前給他告了。你說的和這些之外,還沒有別的。”

牧原有些慌,可又不得不說:“小的,不止是遼東,還有很多的地方,東宮的人也非常的多。地動之時,公主呀知道太往地方增加了很多親官,小的就懷疑。”

剩下來的話,誰都沒說,但是都明白。

安南點點頭:“本宮明白,這件事本宮也早有打算,遼東那邊的事怎麼樣,等本宮從宮中過完年之後再說。若有事就跟東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