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蘭采衣停下腳步,喘了數口粗氣。
她不僅覺得累,還流了不少血和汗!
“喲,蘭道友,別停呀,繼續。你怎麼不行了,太讓我失望了。”
蘇季玄見蘭采衣停下了腳步,調侃地笑出聲,“哎唷,蘭道友看起來不太行,不像本公子,還能保持此等讓人害怕的速度。”
蘭采衣長吁數口寒氣,平復情緒時,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她扭頭向臺階下看去,大感愕然。
蘇季玄就在她下面,只距離五十來雲階。
“你怎麼忽然變厲害了?”她壓低嗓音說道。
“什麼叫忽然?我是有經驗的人,這種事一而竭,再而衰,我當然要提前保持體力。”
蘇季玄往前邁出一步,神情雲淡風輕,“你先快點兒,我在快點兒。如此一來,節奏就不會斷了。”
“你....”
蘭采衣險些嘔出數口老血。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並且白衣飄飄的蘇季玄還是一個俊俏少年,說葷話不帶齷齪之詞。
她忍不住罵道:“蘇公子,你很久沒有接觸過女子了嗎?一開口就是低俗之語?”
“什麼?”
蘇季玄一怔,露出思索之色,旋即鄙薄無比地看向蘭采衣的雙眼,“蘭道友在說什麼?我讀春秋大義的,自幼飽讀詩書,又怎會出口低俗之語呢?”
他語氣略頓,目光愈加嫌棄,“我好好跟你說話,可你卻往男女之事那方面想,你的思想着實太過齷齪。”
“我...”
“你別解釋了。”蘇季玄打斷蘭采衣。
“無恥小人,下流胚子。”
站在下方的方凌等人聽不下去。
更下邊的許槿遙等人則是看着蘇季玄,鏖戰衆多女流。
“師父真是下流呀,我都聽出來了。”南宮宛咂嘴道:“我以爲他老人家變好了。”
“狗改不了吃屎,他一開口就是老色胚了。”宋小伊不屑道。
“我們還是要提防一手老魔頭。”嚴明雪一本認真地說,“不能被他騙走身子。”
“你們胡說,師父哪有說那種事。哼,全是你們的思想太過複雜低俗,不要臉。”
許槿遙叉腰,瞪大幹淨的眸子。
“傻子。”
南宮宛幾人異口同聲,齊齊盯着蘇季玄的背影。
蘇季玄心中冷哼,就蘭采衣的道行,還敢調戲他,真是一點兒也不知深淺!
他要在言行上壓蘭采衣一頭,給對方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
這樣一來,蘭采衣往後還想出言調弄他,那就必須先掂量自身的本事。
蘭采衣舒展開眉頭,眸子裡的眼波緩緩漾開,她眉梢挑起媚意,笑吟吟地說道:
“蘇公子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不過,你就只有和我脣槍舌劍的本事。”
“哈哈,蘭道友說話也是好聽。”
蘇季玄見蘭采衣在很短的時間裡就穩住情緒,並出口成章,頓時覺得索然無趣。
“我喜歡上面,你還是在我下邊吧,本公子要開始動了。”
蘭采衣握拳,恨不得一刀劈死眼前的下流胚子!她似笑非笑地說,“你要是本事,那就上來呀,本姑娘倒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又有多好。”
“哈哈,蘭道友多等一會兒,別那麼迫不及待。”
蘇季玄說話間,在蘭采衣的注視下往前走了一步。
無比輕鬆,臉不紅,氣不喘。
蘭采衣目光炯炯地盯着蘇季玄的雙腿,臉色很是難看。
她一路走來,深知越是往上,越是很難再踏出下一步,而蘇季玄卻顯得很輕鬆。
鮮少有人的肉體能夠如此堅不可摧!
蘇季玄故意往前跳了數步,一下子前進十來階。
蘭采衣的眼皮狂跳,芳心大亂,也是大吃一驚!
如此龐大的壓力下,蘇季玄竟然能夠一躍十階!
蘇季玄太強了,她受不了。
“蘭道友,我厲害吧。”
蘇季玄燦爛的笑着說,“你沒我快,可卻流血了,如果你和我一樣快,豈不血流不止。”
“蘇季玄,你娘死了!”
蘭采衣早已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直接破口大罵,“淫賊,你休要猖狂。”
“哈哈...”
蘇季玄發出笑聲。
對方總算崩潰了。
“我還以爲蘭道友能夠繼續平靜下去,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這已經是你的極限,我的速度也就不在加快了。”
話語落下,四十來階的距離,蘇季玄跳了數下後就掠過蘭采衣,他在對方上邊,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我的位置換一下,別累着蘭道友了。”
咳咳!
蘭采衣驚得心臟猛跳。
蘇季玄的速度太快了!
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數口鮮血被她嗆出。
“嘖嘖,你怎麼又流血了?”蘇季玄笑着說道。
“蘇季玄,我蘭采衣定要剝了你的狗皮。”蘭采衣咬牙切齒地說道。
“以你的本事,可殺不了我。”
俄頃,蘇季玄的神情驟然大變,目光冰寒下去,冷哼的說道:“就憑你,也敢打我的主意。蘭道友,警告你一句,死在我手中的女魔不計其數,你可別逼我殺人。”
蘭采衣的瞳孔一縮。
前些日子,她的確想要將蘇季玄拐騙回鬼宗。
可如今,她更想殺死蘇季玄。
蘭采衣緊咬嘴脣,運轉周身靈力,修復自身的傷勢,並不多說。
蘇季玄轉身,在衆人的注視下,緩步走向雲端。
“他的肉身怎麼能如此強悍。”蘭采衣等人咬牙低喃。
不消片刻後,蘇季玄登上雲端,放眼朝着四周看去。
此地乃是丹鼎閣的傳承之地。
他已經得到先機。
一股腥風向他撲去。
寬敞的廣場之上滿是雙目無神的守葬人。
在大殿裡,一位腳踏破碎靈陣的男子緩緩地擡起頭,糜爛的腹部鑽出一頭體形臃腫的屍蠱。
它鑽入男子的金丹裡,控制對方的魂海。
男子起身,靈印化作狂暴的劍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着大殿外散開。
嘭!
蘇季玄急忙拔劍,登上雲端的欣喜轉瞬就是煙消雲散。
早知如此,他就不搶着先登上此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他忐忑時,無數的守葬人齊齊看向他。
頃刻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