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歐陽烈的天賦何須要你的承認!”
歐陽烈雙手持劍,拄在虛空之間,幾乎凝聚成實質一般的靈力虛空宛如堅石,形成四四方方的重盾。
他艱難地擡起頭,形同熾焰似的裂紋出現在他的肌膚上,他眉心正中的血點愈加鮮紅。
一柄柄飛劍刺向擋在他身前的重盾,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與此同時,歐陽烈的身後一片風捲雲涌間,伴隨着雷鳴。
衆人仰頭望着翻滾的雷雲,不禁暗暗咋舌。
他們都知通幽十二心竅乃是修士匯聚靈力的地方,連接着金丹、元嬰以及魂海等重要部位。
如今,歐陽烈還差最後一個心竅,靈力便會貫通四肢百骸,徹底引起天劫降臨人間。
“這個南越的血煞老魔到底什麼修爲?能夠逼着歐陽烈解開通幽第十一個心竅的秘術封印。”
“莫非血煞老魔是鑄魂境的修士?”
“怎麼可能?那種修士沒有資格進入九厄試煉。”
圍聚在四周的修士們竊竊私語的時候,飛昇臺上的黃龍士握緊拳頭,散發着可怕的氣勢。
他很想親自出手教訓蘇季玄,“蒼松子,你的徒弟就這點兒能耐嗎?連一個南越的魔頭都奈何不了。”
“哼,你的弟子呢?號稱雲嵐十國的天資沐紫陽早已死在他的手中了。”
蒼松子冷哼一聲。
其餘掌教深鎖着眉頭,不少鑄魂境初期的修士都從蘇季玄身上看到一股危險的勁頭。
雲嵐十國的各派勢力已經有兩千餘年沒有變動。
倘若讓蘇季玄成長起來,必然會危險到他們的地位。
縱使蘇季玄能夠活着進入九厄祭地,等試煉結束以後,清虛門等宗門也會嘗着歸化或者擊殺蘇季玄。
“師父,你怎麼沒有告訴他來到了飛昇臺?”
正在此時,一襲青衣的葉七諫戴着青銅面具走上飛昇臺,一步一清蓮的靠近端坐在菩提樹下的蒼松子,“呵呵,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他就在附近。”
蒼松子凝眉,心中懊悔萬分。他本想讓葉七諫親自出手解決心魔,可蘇季玄的天資讓他無法預料。
早知如此,他以前就該殺死蘇季玄。
黃龍士等人立即看向戴着青銅面具的葉七諫,眸子裡盈滿了訝然之色。
他們早就聽聞正道盟的掌教在很多年前曾贈送蒼松子一枚清蓮,蒼松子孕育出一子。
此子自清蓮中而出後,百鳥齊聚清虛門,其出生地更有道音起。
雲嵐十國的修士要比根骨的話,這位清蓮公子葉七諫當屬第一。
他們也是頭一次看見戴着面具的葉七諫。
“師父,他在哪裡?”
葉七諫攢緊拳頭後又是自信的攤開,他微微發出得意的笑聲,“師父,徒兒閉關這些時日,感覺自身的實力又是提升了不少,定能一雪前恥,擊殺此賊!”
蒼松子有點兒不知該如何安慰葉七諫,一番沉吟後只能無奈道:
“七諫,你回去重新閉關吧,等血月重返人間後在出關。”
“師父,等我斬下他的頭顱,在閉關也不遲。”葉七諫非常自信,他閉關多日,修爲又是精進不少,還差一絲就可以踏入大乘中期。
身爲清虛門有史以來最具天資的修士,他出生後就一腳邁入築基期,更是選擇了輪迴作爲參悟的天道。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身爲天才的感覺。
區區南越血煞老魔,他閉關數日必然能夠一雪前恥。
畢竟天賦這種東西,不是任何人都有。
年邁的蒼松子擡頭瞟了一眼葉七諫,暗自嘆氣,望向外邊兒,回答道:“你大師兄正在和他在飛昇臺外比試。”
“大師兄?”
葉七諫一愣,他記得蘇季玄只有大乘初期的實力,怎有資格和歐陽烈爲敵,他盯着蒼松子,見這個老傢伙一副欲言又止的爲難樣子,他沒有多問,親自御劍掠出飛昇臺。
他驚呆在原地,不遠處的歐陽烈依靠着自身強悍的靈力祭出法器,正在苦苦支撐,而一襲白衣的蘇季玄操控着數十萬柄飛劍,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噗嗤!
葉七諫體內的氣血瞬間上涌,剛穩住不久的道心在此刻又是不穩,他咬緊牙關,見鬼般地盯着蘇季玄的背影,“不可能,他怎麼成爲了六甲禪指境修士?”
他以爲自己的修行速度已經驚爲天人,可矗立在天地間的一襲白衣卻是遠勝於他。
既生諫,何生玄!
葉七諫深吸數口寒氣,嘗試着穩住翻滾的氣血,又是非常不甘地衝着歐陽烈咆哮道:
“大師兄,你不能殺他!此人必須死在我的手中。”
歐陽烈循聲望去,不禁苦澀一笑,他現在是自身難保,又怎有能力斬殺蘇季玄。
“小子,你的仇家可真多,又有人要殺你。”
姜淮芷用神識和蘇季玄說道。
“哈哈...”
蘇季玄有點兒悻悻然,扭頭看向戴着青銅面具的葉七諫,他覺得此人的嗓音很是耳熟,“前輩,你玩夠沒有?”
“囉嗦。”
姜淮芷壓低嗓音,朝着歐陽烈一劍刺去。
咻!
半空中宛如游龍的數萬柄飛劍立即隨着姜淮芷的一式,瘋狂的刺向歐陽烈身前的厚盾。
“靈陣血祭!”
歐陽烈不敢貿然解開最後的封印,只能燃燒精血。
環繞在他身邊的數百枚靈印立即綻放出血光,他的身軀更是在一轉眼間就猶如熔融裡的鐵塊,體表上的熾焰色縫隙越來越大。
嘭!
撞擊的瞬間,灼熱的氣流揮發而上,無盡的蒸汽濃霧裡伴隨着璀璨的火光。
一柄柄飛劍磨損殆盡。
聚攏在四周的修士齊齊倒吸數口涼氣,望着瀰漫開來的滾燙霧氣,他們有些不知該以怎樣的話來形容眼前的陣勢。
轟隆!
雷雲滾滾,襲至歐陽烈的頭頂上。
蘇季玄也是不禁咋舌。
這個歐陽烈真是棘手,也難怪姜淮芷會高看對方一分。
“仙法,囚魂血鐮!”
在護盾即將破裂的時候,歐陽烈的目光瞬間堅毅下去,用靈印毀壞換擊殺蘇季玄的一個機會。
衆目睽睽之下,裹挾着熾熱岩漿的一記猩紅血鐮從蒸汽裡飆濺出來,朝着半空的一襲白衣揮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