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在望的時候, 切原赤也竟然撞到了網球架上。
重新站起來的切原赤也卻不再打出那個夢幻般的幻影回球。
並且……
“怎麼回事,竟然在用雙手回球。”
坐在我前面的崛尾樂觀的說,“只是稍微想輕鬆一下啦。”
沒有幻影回球的切原赤也並沒有很順利的拿下這一局。
就在我們都報以樂觀態度看着切原赤也時, 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把手高高擡起到臉部, “果然如此……”
大石道:“什麼果然如此?”
“斜線球和幻影回球姿勢是一樣的, 切原赤也看起來是很好的利用這一點用假動作騙過了對方, 但其實並非如此。”
“難道不是切原爲了擾亂對方的戰術?”
我略略皺了眉,“嗯,事實上, 方纔他撞在網球架上……可能受了傷。”
話音剛落,切原赤也換了手。
切原赤也並非左撇子, 可他換了左手, 而且打出的球……是最普通的, 速度也是極緩慢的。
“這樣是爲了擾亂對方嗎?”
如果說方纔我還有一絲不確定,因爲切原赤也的演技實在是太好, 他把他的傷勢隱藏的徹底,但是——“他的肩膀,確實在第三局時就撞傷了。”
“幻影回球——”一年級生們齊聲歡呼!
球還沒有打出,切原赤也的手臂重重垂下,球拍滑落。
大石一驚, “果子說的果然沒錯。”
這一場的臨場指導教練是手冢國光, 一見情形不對勁, 手冢立即向教練申請了暫停。
“看起來傷的很嚴重, 會棄權比賽嗎?”
我皺了皺眉。這一場比賽的指導教練是手冢國光, 若是其他人我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是手冢的話……
遠遠的看見球場上, 手冢只是試探的碰了一下切原的肩膀,切原立即如觸電一般縮退。
“已經傷的這麼嚴重了。”乾貞治有些皺眉。
“這樣即使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如果切原赤也繼續比賽的話,說不準那肩膀就會成爲隱患。不能出場比賽的痛苦,手冢比任何人都痛苦,同伴都在辛苦奮戰時,自己卻只能看着,正因爲手冢懂這種痛苦所以纔會阻止比賽。”大石淡淡的說着,最後下了一句結論:“放棄,也是一種勇氣。”
“比分是3:2,不管是暫停還是棄權,都是凱賓的勝利。現在是2勝2敗1平,凱賓的勝利也就是美國隊的勝利。”
面對學長們帶着擔憂的對話,每個人都擔憂的等待着切原赤也的檢查結果,是能夠繼續比賽,還是就此停止?
漫長的等待裡摻雜着漫長的無聊。
雖然擔憂是一回事,但是我和朋香她們已經無聊的發愁。
我遙遙的看着選手出場口,之前那裡站着很多人,關東選拔隊的正選都站在那裡看着比賽,但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朋香再次抱怨道:“等了那麼久了,不管是繼續比賽還是中止,都請快點結束啊!”
整個體育場裡都是懶懶散散的漫聲。
和我們一樣等到不耐煩的人並不少。
又過了一會,廣播響起:“根據協商結果,比賽繼續。由於關東選手受傷無法繼續比賽,現在採取特殊規則。那麼,在3:2的比分基礎上,由替補選手上場繼續比賽。”
替補選手,那就是說——“越前龍馬?”所有人都驚詫道。
選手入場口再次佔滿了人,關東的所有正選都出現在出場口,接着,嬌小單薄的少年出現。
教練席的指導教練依舊是手冢國光。
場內一片歡呼。
“越前——要贏啊!”
越前龍馬,一定要贏,做個了斷吧。
×××
比賽是越前龍馬贏了,但是滿場歡呼着的都是喊着凱賓的名字。
就連我身邊的學長們都一樣,在爲越前龍馬的勝利高興之餘,歡呼着凱賓的名字。
大家都被凱賓的精神感動了,雖然輸了,但是他很努力。在漫天漫地的歡呼聲中,我淡淡笑着。
現在,是雙方隊員上場互相鞠躬。
我一愣,手放在包包裡……跡部的運動罩衫還在我這裡,那跡部怎麼上場?
“多謝指教——”
雙方鞠躬。
“跡部前輩穿着罩衫?”我瞪大了眼睛,跡部景吾穿着的罩衫上分明的繡着跡部景吾的名字!
“果子,你說什麼,跡部前輩當然要穿着罩衫了,不然會被認爲是不尊重對手的。”櫻乃聽見了我的自言自語,奇怪的看我一眼。
我抽了抽嘴角。
每個正選都不止一套運動服吧。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大石學長轉過臉來,溫和的聲音帶着無可抑制的高興,“我們快點出去和手冢他們會合吧,然後把這個消息帶給龍崎教練!”
我們都站起來,笑着齊聲道:“是——”
×××
收拾好一切之後匆匆的會合,然後一起向着醫院出發!
一聽到我們的笑聲,龍崎教練笑道:“比賽我在電視裡看到了,辛苦你們了。”
手冢淡淡的說:“在最後越前很努力啊。”
“嗯,”龍崎教練轉過頭看向越前龍馬,“辛苦了,越前。”
“是。”面無表情。
龍崎教練又問了切原赤也的傷勢,然後道:“那麼,手冢,接下來輪到你了。”
指的是手冢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左手肘。
我第一個接過話頭,“是啊,國光。”
“手冢部長。”
“你怎麼樣了呢,肩膀的情況。”
“馬上就能恢復了嗎?”
衆人紛紛看向手冢,手冢國光淡淡的一沉眸,“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但是能趕上全國大賽了。”
“那麼,就好好休息吧,下午美國隊的選手們就要回去了,我們在機場會合。”
手冢淡淡的一聲,衆人齊道:“是——”
“那麼,等會見了!”
“等會見!”
“是要先回家還是要去哪裡?” 我淡淡笑着問。
手冢國光道:“距離美國隊走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回家吧。”
我點頭笑道:“嗯,媽媽還說在家做了好吃的慶祝比賽勝利呢。”
“嗯。”淡淡的一個字。
我摸了摸自己鼓囊囊的包,心想跡部的罩衫還在我這裡,只有清洗乾淨才能給他送回去……幸好手冢不在的這些時日裡,我學會了些家務活。
洗件罩衫應該不是問題吧……但是跡部的潔癖會不會嫌棄我手洗出來的結果?
“在想什麼?”頭頂傳來手冢淡淡的聲音,如同冰雪。
“嗯沒什麼。”總不能直接說,我是在愁怎麼洗跡部大爺的罩衫吧。
淡淡的風吹過來。
過了好一會,手冢又道:“你和跡部是什麼時候熟的?”
我猶豫了一會,然後道:“事實上,在我失憶以前的時光裡,就已經認識跡部了。”
“嗯?”手冢國光低下頭來看着我,長挑冷靜的鳳眸裡帶着疑問的光凝。
我咳了一聲,“我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
“那麼,你——”
我打斷手冢的話,我知道他是要問我以前的事,我笑了笑:“國光就當做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我不想回到以前那個家裡。”
手冢國光沉默,過了好半晌,他才沉聲道:“這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