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左相,不知左相來我們瑤城所謂何事?”南寧搖了搖手中的紙扇,明明早已知道越澤在瑤城,臉上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又讓人即使懷疑他也生不出怨氣,他的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真誠而無害。
“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南寧公子,原以爲南寧公子此時還在月華國。”越澤收起心中的苦澀,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
“月華國離瑤城頗近,本公子便順道回來。”南寧看着越澤臉上溫和的笑容,也回敬了一抹淺笑,“我還沒有向左相道喜,恭喜左相抱得美人歸。”
“本相倒是謝過南寧公子。”越澤擡眸看了眼水公子臉上始終如一的表情,一抹神傷劃過他的眼底,接着對南寧公子笑道。
“左相大喜,本公子必定備上大禮。”南寧也看着水筱,看到她臉上毫不相干的表情時,不由閃過複雜的光芒。
“恭喜越公子。”本來早已知道的消息,卻在親耳聽到他承認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動。天下人皆知,東衍左相越澤請旨賜婚,迎娶花家大小姐花水心爲妻,強顏歡笑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我也對他道喜。
越澤不語,輕抿着脣角,冷冷地看着水筱,看着他眉間的淺淺笑意,你知道我最不想要的便是你的恭喜,你還可以如此雲淡風輕地說着這句恭喜,可曾把我放在心上。
“砰”的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我與越澤之間對望的沉寂,我擡頭望去,剛巧看到了玲兒手中的書砰然落地,她扶着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澤。
“玲兒。”
◆тt kǎn◆¢ o “玲兒姑娘。”
我和越澤看到玲兒在這裡,不由異口同聲地說, 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是想來找越公子。”玲兒定了定心神,從地上撿起書,強自站直身子,從牆角里走了出來,可臉上一片青白,沒有血色。
“玲兒姑娘找我何事?”越澤看到玲兒姑娘臉色一片蒼白,不由關懷地問。
“本來是想來歸還東西給越公子。”玲
兒臉色越來越白,看着越澤的眼睛已經泛起了晶瑩的光芒,剛是強自壓着不讓落下,走過去遞了一張手帕給越澤,“我已經洗乾淨。”
“玲兒姑娘客氣了。”越澤接過手帕,這是那天玲兒姑娘受了蛇的驚嚇跌倒在地上,他給她捂着手上的傷口。
“書塾還有事情,我先行告退了。”玲兒作了一個禮,轉身便離去。
“夜叉,護送玲兒姑娘。”越澤看着玲兒姑娘有點虛浮的腳步,不由對着站在他身後的夜叉說。夜叉點了點頭,便尾隨玲兒姑娘而去。
“公子。”風小鸞和風雪儀看出了筱筱眉間的憂傷,筱筱從小都不把自己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越是不高興的時候,笑意漸濃,她們相互看了一眼,便開口道,“府上還有些事情需要你處理。”
“前面帶路。”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兩位叔婆,點了點頭。
“南寧公子,老奴也有此事情需要請教你。”風小鸞恭敬低眉地說着,柔柔的話卻讓南寧公子不由擡頭看了眼水筱。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協商。”南寧公子搖着扇子,淡淡地笑着說,經過越澤身邊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接着和水筱兩人一同進了水府。
越澤盯着水筱的背影,袖中的手緊緊地握着,抿着脣,站在松柏樹下,良久才轉身進了水府。
水府的一個偏殿裡,殿中央正跪着南寧公子。
我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同情地看着正被抽打的狗蛋,只聽三叔公大聲斥罵的聲音在殿中迴盪着。
“你這個不肖子孫,原來當年筱筱從書塾裡出逃,下水摸魚,爬樹全是你帶出來……”
“你說,你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你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等三叔公打完罵完,我趕緊端着茶到他的面前,老人家難得活動身子,三叔公一把年紀運動一下益壽延年。
送走了各位叔公叔婆,我攙扶着狗蛋起來,往狗蛋常住的客房走去。
“你怎麼能如此出賣我。”南寧報復似的將自己全身重
量都壓在水筱身上,埋怨地道,背上可是青一塊,紅一塊。
“一時間我也沒想好編故事,只好說起你跟我小時候的事情。”我也沒有想到幾位叔公如此快猜想到我說的便是他與我之間的事情。
“從十三歲以後,就沒被別人如此打過,老爺子也不手下留情。”南寧一邊走一邊叫嚷。
“三叔公就是念在你是他親孫的份上,才下手如此狠,我現在扶你回去幫你上藥。”三叔公正是因爲南寧是他嫡親孫子,下手十分重,沒有皮開肉綻,但傷的卻是內傷。我早就讓夭夭幫我將藥送到客房裡,看着他一邊叫嚷一邊埋怨的樣子,不知爲何讓我找到了熟悉感。
“我給你上藥。”我輕輕地解了他的腰帶,脫了他的上衣,然後讓他躺在牀上。
南寧公子白皙的臉上難得地現出了紅暈,順從地躺在了牀上。
“夭夭,你去吩咐廚房燉支千年人蔘過來。”我從夭夭手中接過藥膏,看着狗蛋背上傷,眉頭皺了皺,三叔公出手比我想像中還要重,也虧得狗蛋只是嚷嚷。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越澤遠遠地看見水筱和南寧公子親熱地抱在一起,他不自覺地跟了過來,卻透過窗戶剛好看到水筱在脫南寧公子的衣服,他臉上血色全無,踉蹌地離去。
第二天,越澤離開水府後便前往尋找仲尼神醫,想找到仲尼並不難,因爲仲尼在瑤城裡開了一間醫館。
此時,越澤便坐在醫館裡,正對着仲尼這位天下第一神醫。
“這位公子,倒不像是瑤城本地人。”仲尼臉上掛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一邊探脈一邊說。
“在下東衍人。”越澤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不動聲色地看着對方把上自己的脈,卻久久不放開。
“老夫在瑤城住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公子這樣卓爾不羣的男子,不知是否婚配?”仲尼望聞問切,正細細地觀察着越澤的情況。
“已有婚約。”越澤一時測不透仲尼的意思,沉吟了一會,還是實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