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我都不在場。”何師爺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讓他把所有的人都清走,甚至是他也不能留下來,獨留下邱大夫一個人。
“那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可疑的地方?”越澤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爲什麼要每次來都把人清走呢?難道洛必生就沒有想過這一點,暗中留意過?
“沒有,何師爺爲人雖然看似平和,實際上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我要是想靠他上位,就不能夠得罪他,我是不會冒這個風險。”洛必生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一點,便又補充說,“我只知道何師爺每次進去都會帶着兩個人進去,其它的便不知道了。”
“那你們把毒藥偷偷運走到哪裡?”越澤看着洛必生臉上的神色,看出他的確沒有說謊,便問。
“這個不知道,我只是負責把毒藥準備好,那些人從來不會透露半點信息。”洛必生搖了搖頭,“有一次我曾試着和對方打交道,但對方只是搖頭點頭,一句話也不說,而且那些人武功猶在我之上,我更不會冒險去跟蹤他們。”
“你知不知道他們匆忙拿走毒藥是在什麼時候?”越澤想了想,繼續問。
“二個月前。”洛必生想了想,那個時候他記得十分清楚,因爲那段時間剛好也是他兒子壽辰。
二個月前,如此推算,剛好和月城發生的瘟疫事件吻合,這些人,竟然將手伸至東衍和西晉,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怕是想天下大亂。月城也只不過是他們在試驗,如果東衍和西晉同時爆發如此惡毒的瘟疫,只怕月華國不戰而勝。
“這些毒藥的毒性你知不知道?”越澤掃了一眼洛必生,他中過這些毒,自然也知道這些毒的霸道之處,問。
“這種毒藥十分霸道,有一次一個手下不小心沾到了一點點毒藥,便毒發身亡。”洛必生想起那個人毒發時的情形,也有點毛骨悚然,是此,他每次都讓別人來裝好這些毒藥。
“那些毒藥還有沒有
在其它地方製造?”有些人就是如此,你只要握住他的把柄,自然便會全部吐露出來,不疑有他。
“沒有,只有邱大夫一個人知道這些毒藥是怎樣配製的,製造過程十分複雜而困難,稍有不稍便前功盡棄。”洛必生知道自己只有認真交待,也許還能逃過一劫,眼前的人就算不比主上厲害,也不會差距太大,現在時間已經過得比較急,此時的他對有人來救他這個希望已經完全絕望。
“你所說的我們都已經知道,明天我會帶你過宮面聖,如果你不配合,小心你的兒子洛厝。”對付這種人只能軟硬兼施,絕不能手軟,越澤讓夜叉把人帶下去。
“洛厝是無辜的,希望你說話算話。”洛必生臨走前回過頭來說這麼一句話,一夜之間,他覺得自己蒼老了許多,風水輪流轉,就當自己是在替洛厝積福。
在洛必生下去後沒多久,便有人推開了房門,越澤擡眸,正是水公子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越澤看到水公子進來,便站起身來相迎,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問。
“邱大夫的那個秘方是祖先傳下來的,歷史久遠,因一次酒後不小心泄露而被抓到了陳府的密室裡,他的家人也因此被他們所控,如果他不聽從他們吩咐,便把他的家人殺了,有一次他僅僅是想和他們談話而停止配毒,第二天便被送來了一具家人的屍體。”我對於這種卑鄙的手段十分不屑,但卻很多人喜歡用這些,“邱大夫說每次攝政王府上都會有個叫何師爺的人身後跟着一個帶着鬥蓬的人進來,那人從來不說話,又躲在何師爺身後,他分不清是男是女,但何師爺卻對那人恭恭敬敬,另外邱大夫還說,要製造出整個月城那樣的瘟疫情況所需的毒藥並不需要特別多,因爲經過稀釋和加入了抑制毒藥的艾草,根據他提煉出來的毒藥份量來算,應該還有一瓶毒藥在這個世上。”
“那這瓶毒藥還在幕後之人手上。”越澤沉吟了一會,沉重地
說,要是這瓶毒藥被拿去破解出配方,就算他們沒有邱大夫這個人,也同樣可以被配製出來。
“嗯,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從幕後之人手上拿回這瓶毒藥。”我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覺得攝政王會把毒藥藏在哪裡?”
“你覺得攝政王是幕後黑手?”越澤反問,關鍵還在於何師爺這個人,如果真的是攝政王,那他爲什麼要帶着鬥蓬,月子揚並不是那麼遮掩的人,他把剛剛審問洛必生的經過告訴了水公子。
“通常帶鬥蓬的人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都是奸佞小人。”我聽了後開始沉思,“關鍵在於何師爺這個人,只有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因爲其他人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你覺得這個何師爺還活在世上?”越澤笑了笑,以對方心思縝密地佈置着這個局,他們想到的那人肯定也會想到。
“如此倒是可惜了。”線索斷了,只怕這個事情要再查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月華國的事情便更陷入了錯綜複雜中。
“或許我們還是可以先從攝政王下手。”也有一種可能性便是攝政王故弄玄虛,佈下此步來迷惑他們,越澤看了看水公子的手,“你的傷痛嗎?”
“痛。”傷口已經結疤,已經沒有初時那種火辣辣的刺痛,我不知怎的,在越澤問我的時候,一個痛字便脫口而出。
越澤心中一動,走近水公子伸出手去想握住他的手,看看他的手現在怎樣?
我一個轉身,便往門外走去,“天色漸亮,本公子乏了,左相早點休息。”說完還不忘作了個揖便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越澤剛剛不同尋常的舉動,讓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也讓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爺。”陸毅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家爺正站在房內,一副神情落寞的樣子,他放輕腳步,輕輕地喚了一聲,再看時,爺臉上掛着淡淡的冷意,彷彿剛剛只是他的一時眼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