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謀！”
不等王遠大說話，人羣裡有人喊了起來。
“就是那個老婆子。”
“還有那個小圓臉，她是陳老太的兒媳婦，我們都是她找來的。”
都不用審，大夥自己就招了。
陶茹笑眯眯看着她們，看吧，帽子不扣得大一些，她們怎麼會有壓力？沒有壓力怎麼可能狗咬狗？
“那就把主謀拷走，剩下的人，帶去配合調查，等她們說明情況之後，進行批評教育，讓她們單位或者居住街道和派出所來接人。”明昭說。
明主任這一招更厲害。
簡直就是斷了後路。
就算最終確定她們只是被主謀蠱惑，可回去一個嚴肅批評，嚴加管教也跑不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來瞎鬧騰了。
陶茹是一點也不會同情這些人的。
她們家裡人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她們應該拿出正確的態度來處理，最起碼要積極的去退賠悔過，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可是她們卻跑到這裡來，用這種方式來逼人就範，就跟無賴沒有區別。
那羣人哭啼一陣子，最終還是沒有改變明主任的決定。
陶茹這才把自己人給打發回廚房繼續工作。
轉身的工夫，突然看到東側樓門那裡有個人影，似乎正在探頭探腦，好像是徐秘書？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鬧起來了？”
回了餐廳之後，明主任問江明宇。
“我也不知道，我這還要去給孫將軍送點好茶喝，她們突然就涌進來了。”孫明宇一臉無辜。
他剛纔手裡面還拎着一把裝滿開水的暖瓶呢，幸虧看到那些人擠過來的時候，他提前把暖瓶放到了廚房門外的角落裡，否則說不準就會有人被燙傷。
“這邊廚房裡那幾個人被處理了已經有好幾天，他們家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鬧騰了？”明主任又問。
“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怎麼就盯上我了，上次廚房那幫人也是跟我鬧騰，這次來這羣女人直接就把我給圍起來了。”
“你經常要進進出出，不總待在辦公室裡，要盯你那不是很容易嗎？再者說，我們市***裡可能也有給外頭通風報信的人，這很正常。”
“剛纔那個陳老太，還想尋死覓活的，她的目的不會是想把上面的首長給驚動了吧？”孫明宇想了想又問。
“你應該沒看到，有人一直在盯着這邊的事態發展吧？”明主任瞅了他一眼。
孫明宇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想就知道明主任說的是誰了。
雖然中途出了這樣的一個插曲，但是陶茹他們還是沒有耽誤晚飯。
明主任和孫明宇提前上去，跟孫將軍解釋了一下剛纔外頭髮生的事情。
孫將軍卻顯得十分大度，他是臨時過來暫住的，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管人家市裡面發生的事情。
既然明主任是市裡的一把手，那什麼事情都應該由明主任自己處置纔對。
孫將軍在前面這樣說，徐進站在後面臉色就不太好看。
他倒是很想管一管這個閒事，可是孫將軍一句話就把話說死了，沒給他自己留任何一點機會和空間。
很快陶茹那邊就開始上菜了。
跟中午濃油赤醬的臊子不同，晚上的菜似乎稍微清淡一些。
三個小炒一個燉菜，吃大白饅頭，喝小米粥。
最讓孫將軍他們喜歡的，是一盤炸藕合，兩片厚薄均勻的鮮藕片，中間夾上一層調好口味的肉餡，沾上面糊炸制兩面金黃。
每咬一口都有肉汁充盈在口腔之中，尤其是剛剛出鍋的時候，那種豐富的口感，簡直是美妙無比。
孫將軍徹底是服氣了。
他以前在京城，那是吃過國宴的，那些廚師做的飯不是說不好，而是沒有這個家常口味，也沒有這股熱乎勁兒。
特別是席面比較多的時候，坐得離中心稍微遠一點那都不成，等菜上來都已經涼透了。
明主任和江明宇都沒留在孫將軍的房間裡，他們看到上菜之後，就先退了出去，在樓下餐廳裡等着。
這可把江明宇給饞壞了，不住的往門口張望。
明主任卻不像他，淨關注這些。
他看着明顯有改善的餐廳和廚房，心裡很滿意。
這時江大寶走過來，給他們一人送了一碗湯，也沒多說，就轉身要走。
明昭很好奇，笑着叫住他。
“小同志，這是什麼湯？”
江大寶愣了一下，他大約是沒想到明昭會問自己話。
要是放着一般人，跟市裡的大領導說話，肯定會有點緊張。
可江大寶是塊木頭，聽到人家問，他就直愣愣地回答。
“師父師孃說了，我們招待客人是有流程的。”
“流程？有點意思，說來聽聽。”明昭笑着點頭。
“樓上的領導是貴賓，要先上開胃湯或者粥，然後上冷拼熱炒，主食看不同類別，按不同時間上菜，以後還會有餐後的水果、堅果或者其他的小零食。”江大寶有板有眼地比劃着說。
“像我們這些散客呢？”明昭越發有興趣了。
“餐廳如果對外開放的話，來的客人要按不同的情況，選擇上茶還是上水。我看你們兩位應該很餓了。這個時候喝茶不大合適，所以，給你們上大骨湯，裡面放了點胡椒粉，還點了兩滴香油，先暖暖胃。”江大寶對這些都背得很熟。
明昭笑着點點頭，端起大胃湯來，聞了聞香。
這湯很白，但很清，上頭飄浮得油花很少，聞得到骨頭的醇香。
深吸一口氣，聞香，那胡椒的味道，瞬間就通了七竅，讓他輕輕打了個噴嚏。
“明哥，你感冒了？”江明宇已經喝完一碗，正準備再去盛一碗來。
“能不能聽點要緊的？”明昭無奈地看他一眼。
“我聽了啊！弟妹很厲害，什麼事情都安排的很好。到時他們要回去之前，她會給咱寫個流程，說是肯定一看就會的。”江明宇卻提前把這事兒都解決了。
明昭沒說啥，微笑着點點頭。
“對了，今天這事兒…… ”江明宇把湯碗放下，看着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