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茹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心道這還是一個演技派,看看這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對付一般男人的利器呀。
不過,幸好在這裡站的這幾個男人都不屬於是一般男人。
江明宇立刻說:“我看你穿的也很整齊乾淨,也不像是遇到了什麼壞人的樣子,而且你又很年輕,應該說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不至於就活不下去了吧?看你挺面熟的,你是不是在東山村那裡住,那邊知青點的待遇應該還挺不錯的吧?”
他一下子提出了一大串的疑問。
杜明麗稍稍愣怔了一下,她原本以爲自己這一番嬌柔造作,至少能夠喚醒眼前這幾位領導的憐惜,卻沒想到這人問出了一串問題都是自己並不想回答的。
“領導,我們的確是山上的知青,現在山上發展的也很不錯,可是沒有我們的活路,如果我們不到這裡來,估計我們以後一輩子都要在山上,過上一種毫無前途的日子,我們是滿懷志氣的,也希望能夠給國家做些貢獻,但是現在我們完全都做不到。”
明主任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話的意思說的挺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她們兩個壯志未酬,卻被一些陰謀詭計給搞得狼狽不堪,現在連生存都無着。
“那你們就把你們遇到的問題說一說吧,如果確實是我能夠幫助解決的,我也一定會幫助解決,但是如果這個問題應該通過你們自己的努力才能解決掉,那我想我也不可能橫加干涉。畢竟我不是什麼都能做到的。”明主任說。
杜明麗立刻扯開了話匣子。
她和範雨香兩個人堪稱是聲淚俱下,把她們在小溪村知青點所遇到的種種不公都講述了出來。
其中重點提及的,是這次知青點遭遇小偷之後,她們所受到的懷疑在兩個人的口中,她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山裡面老百姓口中公認的賊了。
“有道是人言可畏,我們兩個年輕的女知青在村子裡面生活本來就艱難,現在還被別人看成的是小偷,我們是多一天都沒有辦法在那裡生存了,可是那邊知青點的知青們對我們有意見,大隊裡面也有意的爲難我們,我們連想回城都不行。”
“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們開誠佈公的跟知青點的知青的談一談不就可以了嗎?”明主任不太理解。
陶茹又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聽聽這些話說的,要不是他們就生活在那個村裡,簡直就要相信了,說起來被公認成爲小偷的,明明是被他們安排到山下工作的魏寧。
現在這兩個女人連這個壞名聲都要往自己的身上攬了嗎?
江雲川朝着她搖了搖頭。
他覺得這兩個女人已經不可救藥了,她們自己想要回城那就回唄。
現在無論是大隊裡還是知青點,絕對不會攔着她們的。
可是聽她們這種說法,她們已經成了受害者。
就算是要離開,也要給小溪村大隊潑上一盆髒水。
“我們之前也有解釋過,但是越解釋越壞,所以現在我們在那裡的處境非常差,我們只是希望領導能不能幫助我們,給我們一個爲國家做工作的機會,我們也都是讀過書的有知識的青年,原本上山下鄉就是爲了把我們的能力運用到需要的地方。”杜明麗還是可憐兮兮的。
“我現在沒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是想要回城呢,還是需要我幫你們找個工作,這兩件事情我覺得你們來找我都沒有必要。”明主任搖搖頭笑了起來。
“省裡面的政策現在已經下發到了各個公社各個大隊,你們之前想要回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給你們阻力,除非你們已經在那裡成家落戶了,這就沒有辦法,其他的都可以。”
“至於找工作,這兩位年輕的同志就在這裡,現在你們公社裡最好的民辦企業就是她們兩爲創辦的,如果他們有工作崗位合適的話,我覺得你不如直接向他們遞交申請,如果他們覺得可以自然會給你們一份工作,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是嗎?”
他說着又指了指江雲川和陶茹。
“沒錯,我們需要招工的話,會把這個消息發給公社和白雲山幾個,跟我們關係比較親近的大隊裡大隊,可以給我們做推薦也可以自薦,如果需要職位的話你們可以關注一下,我們的面試標準都是一樣的,但要考慮這個人能不能幹?他的品行如何?畢竟我們是做食品行業,出現一點問題都會給我們的客戶帶來巨大的麻煩。”江雲川都沒有擡眼,而是繼續淡定地吃飯。
杜明麗暗暗咬牙,但她還是忍住了。
“那之前工廠裡面曾經招聘過女工和財務人員,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向你們應聘,我們只是擔心村裡面那些傳言會對我們兩個人的名聲有影響,然後你們工作的時候就不會考慮我們了。”
她怯怯地說,好像之前因爲村中的流言而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此時連自信心都沒有了。
陶茹是已經見識到了這兩個人的自說自話能力,她們完全聽不出來什麼是婉轉的拒絕。
反而你越是拒絕她們越是會貼上來,就像現在,其實江雲川的意思就是,她們兩個人的品行根本就不行,不在他們的招聘範圍之內,但是她們卻反而要把這件事情轉一個說法,然後繼續表達自己想要到她們這裡來工作的意思。
“如果下一次招聘有合適你們的崗位的話,我歡迎你們來面試,不過我們這裡挑選員工的標準有些苛刻,如果面試不成功的話,你們最好還是找其他的崗位再去試試,現在公社有一些產業都在逐步復甦,如果你們願意去工作,應該也是可以找到合適的位置。”江雲川平靜地說。
在他看來這都不是事兒,來不來面試是這兩個女人的事情,但要不要招聘她們卻是他的事兒。
他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陶茹的腿,示意她完全不用擔心,即便是這兩個女人真的厚着臉皮過來面試了,他們依然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把她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