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回 多方棋子

巨鯊堡,紀澤並未立即召見登島造訪的顧敏,而是先在自己的帳內美美補上一覺。這倒不是他不願見到顧敏,更非打算養足精神才見顧敏,實是雙方身份差距太大,他一個三品將軍若是急急去見蓮花聖使這一非官方使者,勢必叫顧敏所代表的故吳士族看輕,對血旗軍在舟山的處境更爲不利。

雖已過了午飯時分,自有親衛送上溫好的飯食。正吃間,張賓進帳,略一招呼,便直入主題:“適才屬下已於那蓮花聖使談過,不出所料,此女代表顧、陸、周等故吳士族,要求我軍要麼加入陳敏麾下,合兵一處,要麼撤回徐州,他們可以贈送錢五萬貫,糧十萬石,以酬我軍剿匪之恩,日後更將加大在和平島的貿易合作。”

紀澤疑道:“這等大事,更涉及十數萬錢糧,她雖爲顧氏嫡女,終歸一名江湖人物,怎可隨口做出決定?”

張賓解釋道:“屬下問過隨船軍卒,這位蓮花聖使途經吳興郡時,曾經下船半日,想是已從陳敏與故吳士族那裡得到授權了吧。”

紀澤點頭,看故吳士族的反應之快,想來對自家也是極爲頭疼吧。不過,南船北馬,揚州士族官府的水上力量比起徐州可要勝出不止一籌,即便故吳士族如今正忙於配合陳敏驅逐晉廷植於揚州江州的力量,一時無暇對血旗軍動兵,但估計月餘就能騰出手來,何必還要巴巴送上一筆錢糧?那些士族可不是大方仁慈的主,天上哪有白白掉下的餡餅!

像是看出紀澤的疑惑,張賓冷笑道:“故吳士族居然願意資助我等,就是希望我等在和平島乃至鰲山支撐得更久,哼,那樣最頭疼的是誰?”

關東陣營!以狼牙王氏爲首的徐州士族!剛被陳敏叛軍驅離的淮南太守王曠,也即王羲之之父,可就是王氏俊彥!好個故吳士族,非但不願血旗軍南下,還想禍水北引!紀澤立時明悟,他雖然不喜官場權謀,但畢竟瞧過數不清的網絡評論,薰過數不清的影視狗血,自然明白了這個不動聲色的陽謀。

故吳士族集團從東漢時期就同氣連枝、盤根錯節,憑藉手中掌握的大量土地、人丁和財富,在江南一隅守望相助,與地方諸侯內鬥,與中央皇權內鬥,與其他集團內鬥,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東漢如此,孫吳如此,西晉如此,日後的東晉百年亦是如此。哪怕他們最終被孫恩義軍徹底碾壓,日後繼承他們地盤和血統的東林黨等集團依舊繼承着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光榮傳統,也不知這是歷史的慣性,還是地理的孕育,但肯定是民族的悲哀!

見紀澤神色,張賓進一步解釋道:“在賓看來,武帝滅吳之時,未盡快獲勝,免生枝節,並未太過逼迫故吳士族,招降條件甚爲優厚,令其依舊保有大量實力,但至戰後,朝廷自要進一步掌控地方,作爲戰勝者的北方士族也想從江南士族手中奪取更多好處,兩方內爭自是難免。此番陳敏叛亂便是一種延續,而今看來,我血旗軍很榮幸的入了雙方暗鬥之局。”

紀澤不無喟嘆,恰似任何一個擁有悠久歷史的民族,中華民族的內鬥修養可謂根深蒂固、淵源綿長、運籌帷幄、智計百出,徐揚雙方一斗便是二三十年,他紀某人卻是不管不顧的跳入了這趟渾水。搖搖頭,他笑問張賓道:“那麼,孟孫兄對此有何應對?”

張賓沉吟片刻,肅然道:“賓以爲,我血旗軍擴張太快,且戰線拉得過長,大軍長期駐留甬東與故吳勢力糾纏,殊爲不智,便是主公志在夷州,也不必如此大張旗鼓,還當儘早與故吳勢力求同存異爲好。”

“孟孫兄言之有理,但我血旗軍大舉南下,且不論策略是否有誤,卻不能就此輕易退走,否則非但前功盡棄,更將爲人看輕,於我軍日後不利!且留使者兩日,待本將仔細思忖。”皺眉點了點頭,紀澤轉移話題道,“對了,南下林邑的船隊籌備得如何了,時節不等人,何時能夠出發?”

“此事主公數日前便已交代,鰲山業已籌備有商貨、管事與水手,此番隨賓一同南來,只要確定船隻與護送軍卒,明日便可出發。”張賓答覆之餘,不忘提醒道,“不過,趙雪姑娘決定親率這支商隊南下林邑,是否另換他人,還請主公自行定奪。”

真是個不省心的!紀澤一愕,眉頭頓時掛上三條黑線,略一沉吟,淡淡回道:“既已籌備完全,讓北來的弟兄們多歇一日,後日出發吧,悉數採用新式車船。此番南下林邑意義重大,又是首次,便由唐生親率安海營中軍沿途護送。至於義妹,且待我與她商議一番再說...”

顯然,紀某人應對趙雪的辦法素來不多,飯後尋得趙雪,話剛講了一半,他便在趙雪的兩個白眼與三聲懇求之後,乖乖放棄了阻其南下林邑的念頭,反是親自關注起了南下商船隊的一應事宜,召來唐生、張憧等人一一詳談,一再強調以人爲本,對船隊的物資配備則是寧濫毋缺,更恨不得給趙雪配上數不清的近衛,倒將順帶沾邊的南下軍民們感動的稀里嘩啦。

相比之下,另一支南下船隊的待遇就不免見絀了。他們是血旗軍登上舟山便開始籌備,即將探索夷州的小型船隊,其規模、船型乃至人員配備,皆與秦栓的探索船隊雷同,而其統領境遇也與秦栓的戴罪立功相似,正是十里灣水站中輕敵冒進的假軍候關錦。

忙忙碌碌便至傍晚,吳蘭給紀澤送來了一日一度的信報彙總,打頭一份仍是大晉時局。陳敏大軍渡江南下,憑藉故吳士族配合,在江東所向披靡,如今業已掌控了近半的江州與揚州。不過,像是有所默契,陳敏叛軍愣沒踏入徐州一步,而徐州軍依舊不曾南向有所動靜,多年來明爭暗鬥的徐州士族與故吳士族,此番看似爲了各自目的選擇了互不侵犯。

另一方面,東海王與劉琨的兩路大軍左右夾擊,已在蕭縣擊潰了劉喬長子劉祐統領的豫州營兵主力,劉喬的豫州軍已成崩解之勢,東海王則帶着得勝之師,正式西向迎駕,一路絕塵而去,愣似沒看見陳敏的叛亂。

“果然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化不開的仇恨啊!”看到此處,紀某人不禁喟嘆,“東海王這廝號稱衆望所歸,愣對江東叛亂不聞不問,就這還憂國憂民,匡扶社稷,呸,臉皮果然夠厚,本將不如也!”

“主公請慎言,其實,東海王總攬大局,並非對陳敏不聞不問。”一旁的吳蘭不無苦笑,挑揀出一份信報遞入紀澤手中。

“臥槽,他這般安排,還不如不聞不問呢!”正在嘲諷東海王的紀某人突然住了嘴,不得不在心裡向東海王致歉,旋即就是破口大罵。只因吳蘭遞來的這份信報上,別個東海王並非真的對陳敏叛亂不聞不問,而是走出了一着應對招,那就是讓他血旗軍頂缸!

就在今日上午,徐州官府向和平島的血旗駐軍轉交了東海王發出的敕令,對血旗軍南下剿匪大加褒揚,更是加封血旗重將唐生爲會稽太守,其中挑唆血旗軍進軍江東,甚或內部分化血旗軍的意圖不言自明。不消說,這條消息在徐州方面的刻意宣傳下,業已傳遍了和平島,想來很快就該是整個徐揚了。

不光有東海王,還有個添亂的,那就是臨近長廣郡的東萊太守劉柏根。說別個劉柏根添亂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因爲人家劉柏根是遣使長廣,送上錢五千貫,糧萬石,卻未提出任何要求,純粹爲了與血旗軍交好,最多也就鼓勵血旗軍繼續在甬東剿匪靖安罷了。

“什麼!?這個東萊使者名叫王彌,東萊本地人,現爲劉柏根的郡兵都尉!?”翻到這一份本不起眼,甚至被壓在最底下的信報,本也興趣缺缺的紀澤突然瞪大眼睛,驚呼出聲道。

王彌何許人也?正史六年後的永嘉之亂中,匈奴漢國發漢匈兩路大軍,攻滅西晉京都洛陽,俘虜晉懷帝司馬熾,其時匈奴的一路兵馬由劉曜統領,漢人的一路兵馬便屬王彌的叛軍,可見王彌這個漢奸加造反頭子的威勢,至少在《晉書》列傳第七十的造反頭子薈萃中,王彌名列榜首,劉靈卻是榜上無名。當然,人家石勒成就更高,當了皇帝,在《晉書》中走的就是載記篇了。

紀某人雖不知王彌在《晉書》中的造反排名,卻也知曉他是西晉末年僅次於石勒的造反頭子,更是投奔匈奴漢國的第一漢奸,一度攻無不克,兇焰滔天,若非不慎死於石勒的鴻門宴,永嘉之後的歷史或將改寫。假定此王彌便是彼王彌,這麼一位頭頂“造反”光環的人物冒出頭來,其出使長廣,紀澤怎敢相信僅是簡單的交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王彌身入長廣,交好、拉攏、刺探、防禦乃至破壞皆有可能,我等必須對之十二分重視!”無視吳蘭的驚異不解,紀澤斷然下令道,“增添暗影在東萊的人手,本將懷疑這劉柏根心懷不軌,甚或又是一名大晉反賊,還有,這個王彌也須重點關注,程度不得亞於劉柏根,若是可以,嘗試向他們身邊安插細作。”

瀏覽完今日信報,紀澤不無鬱悶的出了大帳。青州的王彌叛賊,徐州的東海王嫡系,揚州的故吳士族,看來都已將血旗軍看做了棋盤上的棋子。可恨他們爲了內鬥,可以互相拆臺,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大局,可以一起完蛋,難怪會有五胡亂華,只是,別捎帶上咱血旗軍,怕你等也捎帶不起啊!

日暮沉沉,冷風襲面,紀澤想起趙雪後日便將南下,這一走就是數月,不由收起心情,步向不遠處趙雪的營帳。如今的巨鯊堡早被清理一新,除了少許灰黑燎痕,各處整潔有序,帳舍井井有條,無需任何盤查的紀澤,不一刻便來到趙雪帳前。這等晚飯光景,且帳前無人刻意阻攔,紀澤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掀簾而入。然後,他便見到了油燈下相對笑談的兩名如花少女。

趙雪與顧敏,皆素面品茗,一樣的清麗動人,一樣的青春活潑,一樣的聰穎靈動,不一樣的是一人帶上了精明嫵媚的成熟之美,另一人則帶上了超凡脫俗的仙靈之氣。二位豆蔻芳華,巧笑嫣兮,明眸盼兮,嬌俏皆不可方物,恰似那牡丹白蓮,彼此爭奇鬥豔。

乍見此景的紀某人不禁一個愣神,好在早已見多識廣,他在自個露出豬哥樣之前,愣是下意識的暗運內勁,合緊了自己那張即將滴下口水的嘴巴。偷偷嚥下那份口水,他掛上爽朗的笑容,略帶疑惑道:“你二人很熟識嗎?”

“是啊,顧姊姊就是前來造訪的蓮花聖使,之前我二人在和平島數度相見,非但熟識,還很要好呢。顧姊姊,這就是我義兄,也是你此番打算拜訪的正主...”趙雪起身介紹,可她旋即察覺出不對,立馬不無探究的狐疑道,“不對,紀哥哥,聽你方纔口氣,似乎認識顧姊姊,可她很少在男子面前取下面紗,你是如何一眼認出她的?”

“逝者如風,往事不可追!竟然是你!果然是你!哎,想想那般毫無顧忌的收拾琅琊王,也只能是你血旗將軍了!”趙雪發問之際,顧敏同樣起身,卻是目光復雜,似笑非笑的盯視着紀澤,口中更是說得趙雪莫名其妙。

眼見顧敏認出了自己,紀澤也不再回避,他隨意揮揮手,示意二女坐下,自己則行至帳中空席坐了,這才面向顧敏,淡笑道:“記得兩月前你我在和平島道別之時,本將曾經說過,下次見面必將坦誠以對,不想印證在了今日舟山。沒錯,某血旗將軍紀虎,正是相城之外痛毆司馬睿,並巧合相助聖使之人,當然,也是安海商會前會長紀澤。之前諸多顧忌,對聖使有所隱瞞,還請見諒!”

看着隨意坐在席上,語氣誠摯,笑容坦蕩,不曾表功,也不顯倨傲的紀澤,顧敏腦中閃過陽剛大氣這個評語,沒由來的面頰泛紅,或爲掩飾,她連忙起身站定,衝紀澤一個莊重稽首,脆聲言道:“吳郡顧敏,謝過將軍拯救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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