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抿着嘴脣,“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反正我不會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司空昊眼睛一眯,“你這個死犟死犟的性格倒是沒改,問問你自己,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會信你嗎?更何況,你要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想反悔,未免晚了些!”
男人眼睛中閃現的寒光不禁讓她警惕起來,現在的她雖然不像從前一樣軟弱,可是面對司空昊這樣心思深沉的人,她還未免不是他的對手。
況且,在她的心裡,或許還真的存在那麼一點不確定吧。
喻言十分自信地一笑,“好,賭就賭。”
夜漸漸深了,外面漸漸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喻言有些不安地看向外面,她知道,謝少賢收不到她位置的信息,一定會發了瘋一樣的找她。
司空昊看着喻言焦急的模樣,臉色不禁一沉。
正在這時,喻言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謝少賢三個字讓司空昊的目光更是一冷。
喻言看了一眼司空昊,“我們的賭,沒有規定不能接電話吧?”
司空昊微微蹙眉,“嗯。”
即便關閉了定位系統,只要接了電話,謝少賢還是可以通過移動運營網的基站進行定位,只不過位置不夠精確。喻言心裡清楚,司空昊心裡也清楚的很,不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喻言皮笑肉不笑地衝他說了聲“謝謝”,然後連忙接起了電話,“喂,少賢。”
謝少賢一貫溫潤的聲音此時帶了一絲焦急,“喻言,你在哪裡?有沒有事?我馬上去接你。”
“額,少賢,等一下”,喻言看向司空昊,司空昊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彷彿在提醒她,別忘了剛纔打的賭。
她狠狠斜了司空昊一眼,“我現在沒事,你不用來接我了,明早我會自己回去的。”
謝少賢依舊十分不放心,“喬伊說你是和司空總裁一起走的,我也收不到你的定位信息,你真的沒事嗎?”
“嗯,少賢,你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司空昊看着兩人打電話,陰沉着臉走了過來,將一隻手壓在喻言的肩膀,聲音異常地溫柔,“餓不餓?”
喻言聽到他這樣的語氣,不禁一愣,回過頭來看他,瞬間便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有多陰險。
電話那頭的謝少賢臉色微變,轉頭看向喬伊,“給我查查這個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立刻!”
喻言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草草地結束了和謝少賢的通話,她怒視着司空昊,“你還真是越來越卑鄙了!”
司空昊信步走回椅子上坐好,“既然要賭,當然是賭得大些好。”
喻言手裡緊緊握着手機,長長呼了一口氣,差點沒將手機摔到司空昊那張俊臉上。
正當此時,司空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喻言的嘴角不禁帶上了笑意。
林依含早就已經坐在了司空昊的家裡,左等右等也不見司空昊回來,便問凱文司空昊的
去向,凱文哪裡敢直接說司空昊是和喻言一起走的,只是告訴她總裁臨時有事。
可是直到夜漸漸深了,司空昊仍然沒有回來,她不禁有些沉不住氣了,自從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就變得越發患得患失,喻言的回來,更是火上澆油。
手裡拿着電話,她小心翼翼撥通了司空昊的號碼。
那邊小別墅裡的司空昊,看着手機微微蹙眉。
喻言看着司空昊的模樣,輕輕笑了起來,“怎麼了?我們的大總裁不準備接電話麼?”
司空昊眼睛一冷,瞪了她一眼,接起了電話,“嗯,依含。”
林依含聽到司空昊的聲音,心裡踏實了不少,“昊,我已經在你家等了你一個晚上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司空昊看了喻言一眼,“我今晚有事,回不去了,你自己先睡吧。”
林依含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可是,今天是我第一次搬到你家來啊。”
她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司空昊沉聲,“我今晚實在有事,以後我們的機會還有很多。”
林依含緊緊抿着嘴脣,臉色白的像一張紙一樣。女人天生就有一種偵查的本能,直覺告訴她,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司空昊再講這些話的時候,喻言就坐在他的旁邊衝着他笑呢。
她也不知道到自己後來究竟說了什麼,只知道最後回過神來的時候,手機就已經掛斷了。
司空昊掛斷手裡,眉心依舊免不了微蹙,直接把手機塞進口袋裡。
喻言頗有些像看好戲一樣看完了這一幕,她不是沒想過像司空昊那樣在電話裡面出個聲音,但是她的仇人是司空昊,至少她這樣以爲。
直了直身子,喻言忽然感覺有些餓了,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司空昊卻在她身後突然開口,“給我做水果米露。”
喻言就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轉過身來看着他,“司空總裁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藥?爲什麼我要做給你吃?”
司空昊冷笑,“因爲你沒有選擇。”說着,他的身子前傾,盯緊喻言,“荒山野嶺,你確定要忤逆我的意思?”
喻言向外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還下着雨。
她點了點頭,“好,不就是水果米露麼,我做就是了。”
水果米露並不算什麼複雜的東西,再加上喻言已經很熟練,沒過多久,喻言就已經做好了,不過她卻並沒有打斷將它直接盛給司空昊。
拿了一個小碗,她爲自己盛了一碗,然後在冰箱裡面找到了一整瓶芥末醬,嘴角輕輕一挑,整整往水果米露裡面加了半瓶。
來到餐廳,她將水果米露往司空昊的面前沒好氣地一放。
司空昊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食物,緊緊抿了抿嘴脣,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輕輕放進嘴裡。
不得不承認,男人的一張俊臉的確夠吸引人,尤其是在吃東西時那張合的薄脣,喻言的目光落在他的嘴脣上,就等着他忍不住芥末的味道,然後露出一副
狼狽的模樣。
可是司空昊很淡定地將米露嚥了下去,“不錯。”
喻言不禁張了張嘴巴,一副沒天理的樣子,“司空昊,醋你不怕也就算了,芥末你也不怕!”
司空昊難得的沒有和她多言,只是低下頭一口一口地喝着水果米露。
其實,也就只是喝個意思罷了,早在喻言離開的那一年,他就失去了味覺。
看過無數個醫生,到過最頂尖的醫院,都無濟於事。醫生說,這更可能是一種心理疾病。
兩個人就這樣在餐廳裡面吃着東西,誰都沒有注意到喻言落在廚房裡的手機正在不停地震動……
另一邊,謝少賢瘋狂地開着車在路上飛馳。
電話那頭,還是一片“嘟嘟”的聲音,沒有人接聽。
他的眉頭難得的緊緊蹙起,查到的那個大概位置十分偏僻,這已經足夠讓他心急如焚,偏偏在這個時候,喻言還不接電話。
來到司空昊的別墅附近,謝少賢下了車,身後跟着的是一羣訓練有素的保鏢。
謝少賢將手一揮,“你們幾個到那邊,你們幾個跟我到這邊找,沒有找到誰都不許休息。”
下着雨的山間,路變得十分泥濘,謝少賢踩着溼淋淋的地面,爬過了一座又一座山頭,還是沒有發現司空昊的公寓。
直到他來到一座小山底下,看到蜿蜒而上的小石階的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找對了。
別墅裡的喻言剛剛吃過飯,不禁打了一個哈欠,看到僅有的一張牀,瞥了一眼司空昊。
司空昊明白她在想什麼,緊緊盯着喻言,“這張牀夠大,我就不讓你睡沙發了。”
喻言瞪了司空昊一眼,“你同意我睡牀,我還不同意你睡呢。”
司空昊沒理會她,直接躺在了牀上,半閉着眼睛,“你放心,我只是和你打了個賭,不會碰你。”
說完,司空昊真的好像準備睡覺了一樣,沒有再動。
喻言的精神緊繃了一天,現在實在是累了,看司空昊沒有動靜,也便走到了牀邊,在另一側躺了下來,儘量使身子離司空昊遠一點。
哪知道她纔剛一躺下來,男人的雙手就忽然擁了過來,直接貼着她的後背,將她擁在懷裡。
她緊緊抿了抿嘴脣,有些氣惱地想要起來,男人的聲音卻變得異常溫柔,“我說了不會碰你,只要你別動。”
說着,司空昊一隻手拉了被子,將兩個人裹在一起,“睡吧。”
司空昊溫柔的聲音就像敲在了喻言的心上,她長長吸了一口氣,半晌,終於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幾分絕望,“司空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是你的孩子,爲什麼還要狠心不要她?你對孩子的債,還不清了……”
身後的司空昊卻沒有絲毫迴應。
喻言不禁回過頭望了望,身後的男人靜靜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着了……
此時的謝少賢,已經站在了小別墅的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