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瑾虹驚慌的眼神,凌嘯忍不住想起了鄔先生,他很慶幸自己搶來了鄔思道。
鄔思道是個傾軋的高手。凌嘯決定要將粵海社船隊拿到手中的時候,他就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殺人於無形的刀筆功夫!不到半柱香的時刻,鄔思道就在紛繁蕪雜的關集中,找到了王爺勢力的死穴,“兵!擁兵!擁暗兵!”
簡單的六個字,一層狠一層,幾可將掀起康熙整治王爺勢力的狂風。
“姐,姐夫,是蘇謹她們給了你股份賬本嗎?”瑾虹略微掙扎一下,看凌嘯毫無放開手的意思,羞怒中帶着驚恐地望着凌嘯,卻依然很是聰慧地猜測到了一些什麼,“你真的,真的把那賬本給了皇上?”
凌嘯用手在她嫩滑的皮膚上移了移手指的位置,心道,我又沒犯傻,要是把賬本交到康熙的手上,康熙指不定會把粵海社船隊交給誰呢,哪有我現在這樣要挾你來得既爽快,又有把握,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千辛萬苦得到的鄔先生!他細細數着瑾虹眼睛上的睫毛,漫不輕心說道,“嗯,今天晚了點,明天再發密摺。”
瑾虹顯然是鬆了一口氣,不敢正視凌嘯近在咫尺的眼睛,也許是很不習慣和青年男子這麼近說話,可避無可避之下,唯有閉上眼晴,小聲說道,“姐夫,瑾虹懇求姐夫慎重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皇上大怒起來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皇室會被削爵圈禁起來,牽連之大,傷筋帶骨的,王爺們的後代也會對姐夫恨之入骨,您也划不來啊。姐夫能不能寬限點時間,容瑾虹我回去和各位王爺商量一下,咱們和氣可以致祥。好不好?”
她既然閉着眼晴,凌嘯自然可以放肆地看這個和欣馨齊名的郡主,看她白皙滑嫩的耳朵,看她粉嘟嘟透紅的臉蛋,再看她的紅脣皓齒,騰出一隻手摸上她地臉龐,嚇得這郡主微擻顫抖,笑道,“你可知道。那一晚我被迫放了蘇謹之後,阿哥們似乎再也不怕我了,南書房裡面,我常常聽到他們背後的笑聲,好沒有爲人師表的尊嚴,好沒有血性男人的面子!你知道。什麼是面子嗎?”
郡主皺眉躲避着凌嘯的手撫臉蛋,連口道,“姐夫,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考慮好場合。真的,請你原諒,讓你在阿哥們面前失了尊嚴。”
很令凌嘯詫異的是,自己很有些無恥的這般相逼。換了是別的女子,只怕早就淚流成河了,可這瑾虹卻還沒有流淚哭泣。眼淚是一個人示弱和放棄地代表,想起自己讀書時代打架,也是專門K人家鼻子,只要那人不自覺流下眼淚,馬上就鬥志大減。這瑾虹越是堅毅韌性。就越說明她不簡單,弄不好就是王爺們利益的核心維護者,凌嘯暗自狠下心來,這可是你逼我的,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給弄哭了,我就不是男人!
“哼!瑾虹郡主可真是會說話啊,我的心裡面稍微舒坦了一點點。不過,大街上打人,巷子裡賠禮,我似乎還是沒面子!”凌嘯一不做二不休。將不肯哭泣的瑾虹猛地提起,連進三步,將她頂在壁板之上,在她驚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笑道,“聽清楚,我很贊同你說地一句話,和氣可以致祥,所以,等一下不準打我的臉!”
“。。。。?。。。嗚唔~”瑾虹還在對這句話發楞,凌嘯卻忽地鬆開捂嘴的手,一口吻在她的脣上,頓時驚得這郡主大爲恐懼,不等開始掙扎,初吻已然陷落,若不是凌嘯只是心存逼哭的念頭,只怕是早就深吻進去了。
猛推開不再緊緊抵住地凌嘯,驚怒懼悲恨齊齊涌上瑾虹的心頭,眼淚奪眶而出,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揮手就是一巴掌打來,凌嘯卻是捏住,笑道,“說好不準打臉的,郡主,和氣才能致祥啊。”
樓扳震震而響,瑾虹的護衛和凌嘯地親衛全都聽到動靜,齊齊搶上樓來,衝進雅間卻都茫然不知道所措。凌嘯正遞上自己的手巾,見瑾虹不肯接,徑自伸過去爲她拭淚,那種仔細和專注,像是兄長憐惜妹妹一般,看得裕王府侍衛們一楞一楞的,小心問道,“郡主,厄~您沒事吧?”
瑾虹淚眼朦朧地瞪着若無其事的凌嘯,胸濤起伏半晌,細聲道,“替本郡主送駙馬爺!”
侍衛一展右臂,毫不客氣地把路,“請!”凌嘯無言一笑,轉身待走,卻聽瑾虹問道,“駙,姐夫,我想知道你給公主們的情詩是怎樣是怎樣的,否則,今日這事沒完!”
的
“我愛你!”凌嘯一笑,開腔就把瑾虹驚呆了,王府侍衛莫不怒目嗔視凌嘯。
凌嘯卻是一轉身,撩抖下袍角,在親衛們的簇擁下揚長而去,吟詠聲遠遠傳來,“可我不敢說。我怕說了,我馬上會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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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林間地鳥鳴,吵醒了熟睡中的凌嘯,見蘭芩和雅茹藕白手臂都在衾被外面,連忙輕輕爲她們蓋好。三人昨晚上的瘋狂,活力四射又才抵死纏綿,尤其是雅茹嬌呼的囈語呻吟,芩兒呢喃的似喘猶哼,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擔心是否驚醒了滿院子的人。
洗漱完,凌嘯一一吻了還在夢中的芩兒、欣馨、雅茹和小依,又仔細端詳了半晌四個孩子,盤弄一會兒老大肉嘟嘟得有了幾圈印痕的大腿,這纔出到林間晨練,他相信,今天將是一個艱難的挑戰,王爺們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但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又何止是王爺們,在南書房沒有守到假中地凌嘯,新任吏部尚書熊賜履和新任刑部尚書王漁洋竟是聯袂來拜。踏進前庭,凌嘯沒到堂口,就聽見啾啾爭辯之聲,鄔思道正在和兩位尚書以文會友。
“方今之時,盛世已成,爲漢唐以來之所未有也。然而奢華漸起,士人心中禮崩樂壞,朝堂內外世風日下。賜履以爲,治世教化之良方,該非《六經》、《語》、《孟》之書不讀,非濂、洛、關、閩之學不講。。。。。。”
這位說話的該當是熊賜履了,迂腐之聲,凌嘯在十幾步外都差點被他酸倒,嗖地止住了腳步。凌嘯忍耐半晌,方纔把暴揍這人的少年衝動壓了下去。,這也算盛世,還是漢唐以來未所有的盛世?可盛世這一點,凌嘯是不能駁他的,因爲出於需要。凌嘯也把這個詞放在口邊,不過他是口是心非,而熊賜履卻是肉麻,昏聵阿諛到無藥可救罷了。
鄔思道顯然也知道這人無藥可救,也不和他做口舌之爭。對堂上的王士禎說道,“學生檢點舊邸報,曾記得漁洋前輩有一份奏摺,上書您山東巡視地見聞。好像是說,一縣之中,有麻蔽體者堪堪五,有田者不足四,有屋者不足三,有肉可食者不足二,有塾者百中無一。逢太平則野菜可殘喘。遇災荒則餓殍遍於道。每讀此折,不過六七年前之事,思道感佩良久。”
一席話卻是用其同伴,也是泰斗的王士禎之言,狠狠地給了熊賜履一個耳光,聽得凌嘯萬分解氣,爽笑着快步進堂,口稱有失遠迎蓬蓽生輝者云云。熊賜履冷峻矜持,一望就知道,此人好了是腐儒。壞了是道學,而王漁詳卻是一派文壇大宗師氣度,傳統士人的書香氣質溫文鬱郁,加上鄔思道剛纔所言,王士禎關心百姓疾苦,這讓凌嘯對這個老人別有好感。
果然,在康熙處沒有賣出去的隔夜飯,熊賜屈竟然當面拿到凌嘯的面前,摘下頂戴棒在手上公然宣稱,“臣雖是駙馬爺所舉薦,但忠於王事者在乎全忠,不敢以私恩而廢君恩,臣再次懇請駙馬爺廢除三準則,延請大儒名宿教導皇子們讀聖賢書,習騎射事!”
看到熊賜履放狂,王漁洋大爲不安,路上說得好好的,他們本是來謝謝凌嘯舉薦的,不料熊賜履這般行事,想到其居心險惡處,竟是把自己文壇領袖的招牌這樣用了,當即氣憤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嘎嘎,怎麼?搶太子太師的飯碗來地?凌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熊賜履,再看看自己的腳離他不過是一尺遠而已,真的很想踹下去。
王士禎見凌嘯臉色越來越差,趕緊說道,“臣是來向駙馬爺致謝舉薦的。臣嘗聞盛世彩票,也用的是香胰子,不敢妄言太師職分內之事,但士禎以爲,皇子們應該文武並舉,是題中應有之意,接近百姓之日帶,下放貴軀於基層,臣能理解駙馬爺地良苦用心,不過,要是放之於大海,臣只是憂心安全,倘使能保障安當,臣以爲可行。”
熊賜履大驚失色,猛地扭頭看向王士禎,他沒想到態度模棱的王士禎,在關鍵時候,竟是毫不猶豫支持凌嘯!
正欲叱問,不料凌嘯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在鄔思道和王士禎的目瞪口呆裡,一腳痛痛快快地踹了過去。
“熊賜履,我只是舉薦罷了,可你的官職是皇上和朝廷所授予,到我面前捧着什麼頂戴花翎辭官,就是誣陷本駙馬爺專權造反,這是不死不休的私仇!今日本駙馬爺踹你一腳,就此結過,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鄔思道心中猛然叫妙,凌嘯一下子揪住了這腐儒地小錯,狠狠地把他推上了忘恩負義的境地,傳到士林口中,雖不能辯明是非曲直,卻已是能混淆是非曲直,妙!
不想凌嘯還沒有完,咯咯冷笑道,“你讀書到了迂腐境地,格物致知的道理,居然已經忘記了,好,本太師救救你的後人,明日我就函請上書房,於諸大臣子弟中大點皇子伴讀,你家子孫一律南書房伺候!”
熊賜履剛剛爬起,本待辨駁捧頂戴是禮貌舉動,聽到此言大吃一驚,凌嘯竟是要把他地子孫全部趕到海上去?!這時候他纔想起要向王士禎求救,一眼看過去,王士禎卻已經看向別處,連堂角上的痰盂都看了,就是不看他熊賜履。
王士禎也是心中苦笑,莫說我本不同意你的讀死書見解,就是同意,你難道沒聽見麼,凌嘯要點大臣子弟去當皇子伴讀,滿朝文武,誰還敢爲你仗馬鳴冤!
PS:話說明年起點年會,作者席上的明月,想把自己的小弟拉出來秀一秀,叫一聲“小凌子”,主角席上的凌嘯還在茫然,就見楊凌騰一聲站起來,“到!”三BOSS和N編輯皆轟堂大笑。
真丟人!月關擦了一把汗,甚是汗顏。
配角席上正德實在看不下去了,吼道,“小月子!”,月關還沒醒過神來,就見明月惶恐地站起立正,“到!”三BOSS和N編輯衆皆轟堂跌倒。
正德旁邊的康熙慘號一聲,一指明月,怒道,“蠢材,丟朕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