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皇上的房事能力,其實也是能和信臣談及的“龍體調和”事宜,不然哪來的那麼多獻美女、養生方、丹藥和春藥的。所以在這一點上,凌嘯擔心禍不可測是不必要的,甚至還應該受寵若驚,而且他很快就覺得,關於康熙進入更年期,其實也是杞人憂天。
即使是在現代那麼骯髒的環境中生活的男人,也一般要到五六十歲才步入更年期,而且,絕對比女性的更年期來得不知不覺呢,古代皇帝或許因爲縱慾過度而要早上一些,可康熙是什麼人?是六十三歲還在生娃的牛人,豈能這麼快就不頂事!康熙對這個問題如此的諱莫若深,想來應該是他那天疲勞後的偶爾不中用而已,但康熙卻顯然不能接受盛極後略有滑坡的事實,又沒有心理醫生加以心理輔導,這才擱在心上耿耿於懷罷了,不然,爲什麼在別的事情上,沒有看到康熙暴躁不安和“健忘”?
可是,就是康熙的這個“耿耿於懷”,凌嘯也覺得是不妥的。男人不同於女人,心魔厲害啊,要是不能有好的心態去坦然面對,時間長了必然會導致心理性的難舉,必須想辦法幫他消除掉。否則,康熙要是淪落到真不行的時候,心理上的強烈變化,說不定會尋致性情大變,對翁婿聯手推行任艱務繁,且需要雄心韌勁的改革大計,也許會有很大的影響!一旦康熙真的搞得雄心大受影響,甚至像很多皇帝那樣,轉而求助於道士術士之流,也去吃丹藥春藥的。那可就很不好了,弄不好他提前十幾二十年地掛了,誰給自己當改革的堅強後盾去?!
想得這麼多,卻其實只是在凌嘯揚眉一愣地霎那間。見康熙頗有難爲情的神態,他已經拍了胸脯說道,“皇阿瑪敬請放心,您不過是龍體偶爾欠安罷了,沒有了血沉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臣獻上家傳秘珍的龍虎山‘凝血壯如意’神奇功法,您就將無需血沉和鹿血一類的東西了!”
康熙正在那裡鬱悶,突然聽到凌嘯地大包大攬,頓時就呆了一下,惑道。“你說什麼?嘯兒,你……你要獻什麼如意,什麼功法?”
改革的使命感。讓凌嘯毫無敝帚自珍的狹隘之見,願意將凝血壯給康熙去克服心魔,可真正聽到康熙的詢問,卻又犯猶豫了。他衝動地說出口之後,才忽地想起康熙的年齡已經太老。現在即使練習硬氣功也不會有太大成就,天知道康熙會不會有如自己一樣的超級成就,要是到時候一點效果都沒有。豈不是把康熙給“嫉妒”得給瘋掉?不過,凌嘯很快想起了義父格爾楞,也同樣沒有內功,還不是鐵樹練開了花,而且大母也說過這是養生潤精的功法,應該是對常人都有效的。
可是,不說兩人是君臣翁婿的關係,已經讓凌嘯很難以開口了,便是那個“粉紅玫瑰”的謠言。也讓他地噁心感又泛了上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滿臉通紅了半天,凌嘯索性什麼都不說,在乾清宮大殿上當中而立,放慢了凝血壯功法,意念一到,便慢慢頂起了個蒙古包似的“帳篷”。
康熙先是莫名其妙地一愣,旋即打了一個噁心的冷顫,片刻卻目瞪口呆起來,半晌後就興奮得滿臉地細麻子都在放光,站起身驚呼道,“不會吧……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快說!”
示範完畢,凌嘯馬上就上前,索要了康熙的御筆和硃砂,給他畫下了六層凝血壯的功法圖,詳細講解了一遍什麼是小週天大周天,如何排打養氣,如何區分穴道最捷路徑,如何防止血爆危險,如何要注意些決不可氣感入腦走火入魔,最好是請些宮中侍衛高手先陪同練習硬氣功等等,直說得他脣乾舌燥,方纔算是講了個齊全。不料,康熙雖是愛好騎射和摔跤,卻是個十足的內家武盲,也沒有現代生殖方面地常識,雲裡霧裡地聽了半天,也理解不了其催動血液壯身和加速新鮮血液營養睾丸的原理,猶自不相信地說道,“你剛纔會不會是尿憋的,又或是裝了彈簧?可不要糊弄朕,再試一下給朕瞧瞧!”
尿憋地?彈簧?凌嘯差點是一口冷血爆出喉頭,見康熙不信之下,再也顧不得藏住大部分功力了,呼吸間已是經脈兩路併發形成迴路,高度之高,堪稱是大帥之帳,速度之快,堪稱蓄勢猛彈,把個康熙看得是眼眶都快要瞪裂了。
親眼再次目睹奇蹟的發生,滿殿都是康熙的驚詫感嘆之聲。他駭然了,興奮了,同時也深深感動了……他也是有眼光的人,深知倘若此功法真的有效,就該是世間一切男人都夢寐以求的秘寶!而凌嘯卻沒有半刻的猶豫,聽到自己的心結之後就馬上獻出,那麼,這個女婿對自己的忠誠和關切,就已然超越了君臣翁婿地世俗倫理,甚至還有一切一切的貪慾!得婿如此,恐怕連“乘龍”二字都不能形容康熙之快樂了。
但畢竟,男人間“秀”這玩意很有心障的,一看見康熙還不肯全信,竟然想走上前來伸手,凌嘯自然是胃腸急速翻騰,迅速就泄了氣。康熙剛有些失望地說了句“不能持久嗎”,就只聽大殿門口咚地一聲傳來,只見皇太后摔倒在門檻內,宮女們大驚着去扶的時候,皇太后的眼睛卻猶然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們兩個呢!
康熙和凌嘯頓時面紅耳赤……慘了,光顧着興奮去了,竟然連皇太后到了門口都不知道。兩人連忙撲身上去,扶起顯然是被活活嚇倒的皇太后,厲色逐走宮女們,煞費口舌地一頓解釋,方纔讓皇太后能夠開口說話了,“原來是這樣啊,不早說,嚇死哀家了。原也聽小絲以前說過,曾幫她相公求過一個秘法的。唉,聽說啊,她當年爲了這個秘方,可是曾經一步一磕頭,虔誠得連磕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才感動了龍虎山的那位高人呢……咿,說說看,這秘法到底是什麼?”
康凌兩人盡皆傻眼,誰敢跟她老寡婦說這個去?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兩人才把太后給哄騙過去,康熙連忙殊格冊封凌嘯的大母爲老王妃,享受等同太皇貴妃的絕頂儀衛待遇,一是酬謝凌嘯的獻寶之功,二則是藉機轉移皇太后的注意力,笑道,“……嘯兒,你抓緊時間去審案子,尋常的這些事情你要擔起來,快刀斬亂麻吧!朕以後過問此案和理政的時間,肯定會少了很多,除大政外,不必事事請示了,去吧!”
凌嘯當然知道康熙爲什麼說他親自理政時間會少很多-任誰得了凝血壯功法,不日以繼夜地練習纔怪呢!
只是,凌嘯沒有料到,幫康熙解決心理障礙,本也是幫自己的革新事業罷了,卻竟然能給自己帶來權力上的再次膨帳,儼然是太子才能臨時擁有的監國實權……看來,皇帝待我這東牀快婿,還真不是蓋的,都快成龍了呢!不過,他們君臣信任如一的關係擺在那裡,凌嘯這流毒親王形同孤家寡人,除非造反便離不開康熙,也是都心知肚明的事實,所以凌嘯也不矯情推辭,謝了康熙的殊絕信任之後,便趕緊藉機開溜,免得皇太后又生好奇心追問些尷尬事。
有了康熙授予的這種莫大權力,在壽安殿匆匆拔了幾口飯後,凌嘯便向胤礽和曹寅解釋了新發現的疑點,開始再次提薔妃。
薔妃當然不可能知道已經被凌嘯看出了《起居注的破綻,所以,當她上得堂來,看到幸災樂禍的曹寅、極度猙獰的廢太子和森然不語的超親王之後,狐疑間頓時惴惴不安了起來。但官宦家出身的女人,耳聞目睹得天生就具有表演的才能,更何況是在後宮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妃子,她挺着肚子裝出的惶恐和配合模樣,讓凌嘯看了都我見猶憐。可惜,凌嘯已經不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表象了,冷哼一聲,擺手讓曹寅開始質問。
胤礽十分鬱悶凌嘯不指派自己詢問的時候,曹寅卻興奮得暗自叫勁。上午他一看凌嘯對自己的恨恨模樣,就深知,可能是自己歡喜於侄女的對手落獄、卻最後又無有證據的失望表情,讓凌嘯懷疑上自己了,以至於兩個時辰來,他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驚駭恐懼,可現在超親王又親自發現了疑點破綻,自己要還不能將薔妃之案辦成鐵案,就實在是太無能了些,不僅對不住侄女,也對不住被這毒辣女人陷害一場的自己啊!
不過,恨歸恨,曹寅卻很是有刑獄審案的經驗,也不率先亮出底牌,猛然一拍驚堂木,詐道,“熊氏,皇上剛剛下旨,削去你的封號和妃籍,知道爲什麼嗎?來呀,剝去其皇妃鳳裝儀冠!你,照窗-事發葺啦!!!還不從實招來?!”
凌嘯欣賞着古代審案的你攻我防,看着那薔妃兀自強辯,步步爲營地只肯認下“干政”之罪,甚至被逼到死角後還認下了偷看《起居注》之罪,卻偏偏就不肯認下泄密案的罪行,他頓時就大怒了起來,吼道,“理親王胤礽,動刑!”
胤礽早就等着凌嘯的命倉,興奮得全身發抖,竟然忘記了動刑是不需要他皇子親自上的,一蹦起身就衝了過去,看得凌嘯的膽都寒了……是不是太監都很看不慣孕婦啊?看來,上次康熙封超親王時候賜予的太監,自己該全部趕走了!
支持迷失在康熙末年請到各大書店或網店購買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