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沒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計拉攏的馬士英會在背後搗什麼亂,反正想着,這幫人肯定不痛快。“媽地,遲早老子都要將軍權收回來滴,老子手裡沒有兵還混什麼?”
他深知權利鬥爭的複雜性,也沒有幻想着在幾個月時間裡,就能壓倒多數這些權臣,逆轉南明形勢,能成則成,大不了老子提前逃跑!
深宮大院的某一天早上,張由鬆早早地來在乾清宮外的一處小庭院裡,這兒,已經聚集了一羣太監。
“皇爺!”大家都跪了。
“起來起來,朕聽說,你們都是皇宮裡頭最聰明能幹的主兒?朕很喜歡,朕就是喜歡聰明人啊,俗話說得好,寧願和聰明人打一架,也不和糊塗人說句話!”
張由鬆漫天亂扯,把這羣十多歲小二十歲的太監們弄得暈頭轉向,紛紛翻白眼兒。
“好了好了,書歸正傳,你們給朕弄的硝石,木炭,硫磺什麼的呢?”
“皇爺,都在這兒!”
張由鬆見到了傳說中的火藥原料,頓時大喜,立刻走過去,仔細地觀察,摸索,最後,按照比例配置起來。
這有什麼難的?就是高中化學課本都講過火藥的配製比例,張由鬆這個好學生,自然記得呱呱叫,用些秤稱量了,小心翼翼地確定好份量,完全處理好以後,捻出一些:“諸位小公公啊,這就是朕配製的火藥,你們要不要試試看?”
所有的太監,都用驚奇的眼神看着皇帝,很快就氾濫起了崇拜和質疑兼而有之的情緒。
一名小太監手持長木棍,點燃了火,遠遠地伸到了地面上的火藥,只聽哧的一聲,那捧火藥閃爍出絢麗的火花。
“啊,真是火藥啊!”
“皇爺,您做的火藥成了!做成了!”
“皇爺真是大能人,連火藥也能製作!”
小太監們紛紛誇獎皇帝。
張由鬆也頗得意,就配製了更多的火藥,進行多次實驗。還進行了爆炸嘗試。
正在這時候,秦清帶着一羣人闖了進來,一進來就跪下磕頭:“皇爺,您是皇帝啊,怎麼能做這樣危險的遊戲?”
張由鬆勃然大怒:“什麼遊戲?你竟然以爲朕是在玩?我呸,你的腦袋被驢踢了?有這麼玩的嗎?朕是在實驗火藥,想要研製出新式高爆火藥!朕要爲我大明軍隊,研製出一些新式武器,可以輕鬆取得戰場的勝利!朕不是在遊戲,而是在爲國操勞,爲國玩命。”
“啊?皇爺說的極是。”秦清急忙磕頭認罪。
張由鬆叫他起來,指着後面的一大羣人:“這些都是你請來的武器彈藥專家嗎?”
“正是!”
“皇上!”一大堆人都趕緊跪了。
張由鬆看着他們,穿得亂七八糟,形形色色,年齡也相差懸殊,吩咐他們起來說話。“你們都懂得火藥和現代大明的武器裝備嗎?”
“懂得!”
“好,看茶,賜座兒!”
在皇宮大院裡,張由鬆熱情洋溢地和十幾個明朝的武器裝備專家進行了友好地談話,提出了許多問題。基本上,全面瞭解了情況。“那好,朕現在就去看看,你們的軍工製造水平。”
皇帝在二百名淨軍和一百名錦衣衛,一百名御林軍的保護下,帶着這些專家,跑了七八里,轉到了南京城中最大的武器製造場,將那裡的全部場面,都一一觀賞。
軍工場裡,所有的工匠和看守士兵都畢恭畢敬地列隊,等着皇帝檢閱。部分工匠還進行了武器檢測,十門紅衣大炮進行了發射。
“好,好!好!”身邊觀看的所謂軍工專家,太監們,工匠們,士兵們,都興奮地鼓掌大喊。
張由鬆不明白,這些笨拙的實心大炮,有什麼好玩兒的?移動很困難,動不動就有三四千斤,浪費了多少鋼鐵,花費了那麼多的火藥,就彈出了一個大鐵疙瘩啊?這樣落後的水平,還高興?
“皇上,我們大明製造的紅衣大炮,絕對神威,”接着,這位領頭的專家叫做丘吉祥的說,一般場所製造的大炮,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是不能用的,因爲有蜂窩,動不動就炸膛,他們的大炮,只有一成不合格。
“再試下,將你們目前製造的紅衣大炮全部實驗下!”張由鬆興奮地命令道。
“皇上,就這麼多了。”丘吉祥尷尬地說。
“就十門大炮?”
明朝南京軍工企業,半年時間,就鑄造了十門紅衣大炮,製作了四百餘枚彈丸!
“你們幹什麼的?五百人的大工廠,一年就這麼多的產量?是不是在欺騙朕?是不是將原料什麼的都貪污盜竊了?”張由鬆火了。
丘吉祥並沒有害怕,反而憤憤不平地向皇帝訴苦,他們根本沒有原料和金錢來製造彈藥,因爲,沒有經費支出。
“兵部和工部都不給錢兒?”張由鬆難以置信。
“是啊,皇上,微臣主持南京鑄炮場以來一年零七個月,總共鑄造大炮三十七門,火藥和炮彈若干,如果有錢兒的話,微臣本可以製作數百門大炮的!”
張由鬆了解到,這個鑄炮場的經費確實非常困難,雖然擁有一流的技術專家,卻沒有發揮作用。
“此炮場是誰人直接管理?”
“南京鎮守使趙之龍大人。”
不管歸誰管,最後的責任,其實都在四個閣臣的身上,因爲,史可法是原留守南京的兵部尚書,馬士英爲鳳陽總督,都有直接關係。所以,張由鬆不能追究責任,牽連太廣。他又詢問了一些情況,瞭解到,其實無論是史可法還是馬士英,趙之龍等人,對於這個耗費巨大的兵工廠,鑄炮場,都沒有興趣。
張由鬆不禁冷笑起來。
“丘吉祥,朕今天告訴你,以後啊,這個場子,還有你,你和你的手下,都歸朕直接管了!有什麼事情不必再去找什麼趙之龍了,直接找朕,你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只要你能把事情給朕辦好!”
“啊?”丘吉祥一聽,激動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圍的一羣大明軍工專家,也是驚喜莫名,許久,才幸福地叩頭:“皇上英明!”
英明不英明,張由鬆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要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必須有一個鞏固的武器彈藥製造場,還必須有超級的研製能力,將後代纔有的許多武器,都提前製造出來,只要製造出了新式武器,什麼八旗鐵騎,都是浮雲!因爲軍權問題和馬士英等人起了矛盾的張由鬆決定,轉換思路,先從軍工製造企業上突破。